跟去礼部倒不是什么难事,闫欣一身尤府侍从的装扮,找个外衣换掉那一身蔚蓝的衣物便好。
徐臻家中却没有合适闫欣穿的衣物。他身形高大,上衣就可以把闫欣盖了。
最后他还是去找隔壁的邻居讨了旧衣回来,给闫欣说:“我也可以去买的,你既然帮我找人,我出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闫欣不是为了给他省钱,她吃住都算在了徐臻头上,半点没有推辞。要旧衣还是因为自己在自己的身份上有别的打算。
她接过来旧衣,精明地同徐臻说:“徐大人,我们不要算钱。有点事我要交代您。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家从老家过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表弟,人很内向不爱说话,还有点莽撞,很不懂事。”
“但是手艺很厉害。”
徐臻:“……”
他忍不住问:“这跟找人有关系吗?”
“有,”她说,“我们的目标是找徐致。跟你承诺帮你找人的人一直没给你消息,应该是他们真的没有找到。可见用一般的方法多半找不到人。”
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跟徐臻说的,但是徐臻是个很谨慎,不轻易相信人的人。能让他相信的人必定有能让他相信的能耐。
徐臻嗯了声,说:“我不能告诉你那人的身份,但我见识过他的手段。他们在盛京各处都有自己的眼线,盛京中大部分人的举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
“可惜他们只会自己出现,我找不到他们。”徐臻有些失落,“但是连他们都没找到徐致,我不知道……”
闫欣心说除了锦衣卫之外,竟然还有这样的组织。
她想起尤乾陵让她找盯着他,引导他的人,徐臻背后的这个人似乎特别可疑。
“他们还会来找你吗?”闫欣问。
徐臻朝她看了一眼,随即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不会出卖他们的。”
闫欣很遗憾。
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和徐臻口中的那个人相比起来,徐臻还要更相信那一位。闫欣轻咳了声,将话题转到正题上,说:“所以,我们手中需要一点能够吸引和徐致失踪相关之人的东西。”
徐臻似懂非懂,问:“那和你现在做的身份有何关联?”
闫欣说:“我要塑造一个和徐致一样厉害,但品格完全不一样的人。”
“哦,然后呢?”他问。
闫欣清了清嗓子,说:“从现在开始,我是对徐致非常熟悉的小表弟。我会按照这几次发生的案情,将杀人关键之处告诉给你写信的人。然后证明给他看杀人者就是徐致本人。”
“我只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过了时间,我就将徐致杀人的证据交给锦衣卫。锦衣卫会上天入海追捕徐致。”
“这……不行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徐臻把头都要摇掉了,面目也变得狰狞:“徐致怎么会杀人。他不会的!”
闫欣往后退开一步,盯着徐臻说:“杀没杀人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徐致一封信说了算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给你寄信的人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他一定会来找我,封我的口。”
徐臻不认同。
“可万一传出去了,不行。”
闫欣若有所思地看了徐臻片刻,才说:“不会传,明日我们早些去,让门房在收信的时候你回一封过去就好了。”
徐臻似乎很不放心。
“没有别的办法吗?”
闫欣说:“目前没有比这个更有效的办法。而且寄信人既然会隐瞒身份给你写信,收到回信也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当然,我希望给你寄信的人真是徐致,那么事情就更简单了。”
徐臻思索了良久。
“我写,我照着你说的写。”
闫欣拍了拍他,说:“另外,请您多记记我方才同你说的这些设定。我去换衣服,一会出来给你润润笔。”
当晚闫欣和徐臻知会过之后,回了尤府一趟。
这中间也没差几个时辰,尤三姐看她回来却特别高兴,问:“这就办完了?”
闫欣失笑说:“没有,回来拿点东西。”
尤三姐立刻失落地说:“哦,需要什么东西?”
闫欣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带走惊偶,接下来要上真本事了,她得随身带自己趁手的工具。
惊偶可能会吓到尤府的人,她还记得尤乾陵对她带惊偶有多抗拒,因此也不能让尤三姐知道。
她岔开了话题,问:“郡爷没回来吗?”
尤三姐道:“他本身就很少来尤府。以往半年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这回他走的时候,特意吩咐我要把这个给你。”
说着她从衣兜内拿出一个黑竹筒,递给了闫欣。
闫欣疑惑地看尤三姐。
尤三姐把竹筒上方的暗扣按了下,拔开了竹筒说:“这小东西是锦衣卫内传消息用的,上面有平南郡王的纹章,你要是有消息要告诉他又不方便找人的时候就用这个。”
闫欣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放着一张纸,又抬头看了一眼尤三姐。
尤三姐别开脸,娇气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闫欣抿嘴笑了下,将里面的纸倒出来看。片刻后她说:“郡爷去天音阁和国子监查案了。”
元硕给尤乾陵传过一次消息,说是没问出来天音阁有什么特别的隔间。但是昨晚上进出过的国子监内的学生大部分都查出来了。
只是个别人身份特殊,得需要尤乾陵亲自出马。
尤三姐听闫欣大致说了,面上有些躁动。
“尤府现在能做什么呢?”
闫欣收好信纸,说:“就跟三小姐收拾我闯出来的祸那样,防微杜渐,我和郡爷在外面办起事情就能更放得开。”
尤三姐侧眼看她,说:“说的比唱的好听。”
闫欣犹豫了一会,她想让尤三姐帮忙查徐臻的身份,又担心真查出什么来,让事情走向最坏的结果。
假如徐致真的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她又不希望他真如自己推测那样是国子监几起案件的凶手。
尤三姐见她一脸忧色。
“怎么了?难得看你这么犹豫不决。”
闫欣一下子回神了,对啊,她不该犹豫。徐致和自己父亲一样,哪怕他们真的都是罪魁。
她也要查清真相。
“三小姐,我想你帮我一个忙,查一下徐臻出身来历。”
闫欣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用个箱子装了自己的偶,便告别了尤三姐,径自回了徐臻的宅子。
———
礼部衙门。
天没亮,鸡没打鸣,值守的门房侧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帮打盹,忽听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门房迷迷糊糊地半睁眼,只见半开着的门缝里镶嵌着一张雪白的脸。
登时他的寒毛都从脚底窜上了后背好几个来回,睡意跑没影了。他一脚蹬翻了搁脚的小凳,大喝一声:“哪来的孤魂野鬼!”
闫欣只是习惯性地往里偷窥,生怕刚好碰上那送信人过来,被门房大叫孤魂野鬼顿时不高兴了。
徐臻这时候伸手推开门。
“是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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