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离开贝勒府后,买了一束鲜花,来到一处幽静的皇家陵园,他缓步走到侧福晋的墓前,放下花束,静静地看着墓碑前那个微笑女人的照片。
不同于他亲生母亲那个荒芜的墓地,这里被打理得很好,鲜花酒水吃食,一样都不少,看来每天都有专人来照顾。
宴霜从小跟在这位侧福晋身边,由于身份原因,他在府里经常被刁难嘲笑,是这位侧福晋舍身相护,她视他如己出,他也视她如母亲,很多心里话都会向她倾诉。
“母亲,我回来了。”
他坐在墓碑旁,絮絮叨叨讲着自己在国外的经历,一直讲到天色渐暗,这才起身离去。
十几年来,他不曾回国一次,贝勒爷和侧福晋逝世时,他正游走在别国,经历战火,交通和信息不通畅,当他听闻噩耗时,事情已经整整过了一年。
宴霜回到家,听宴澧嘟囔,宴淩原本计划今晚给他办接风宴,没曾想被临时召集去开会了,再次错过兄弟见面的机会。
宴霜看着外头漆黑的夜,没想到政府部门工作那么忙,宴淩这两天似乎总是很晚才回来,不是酒会就是开会,早上也是匆匆离开。
不过,宴霜想着他们兄弟三人住所毗邻,他已经回国了,来日方长,总能见面。
第二天,宴霜吃完早餐返回卧室,将居家服换下,穿上洋装,在浣洗间精心打扮一番后,重新回到卧室,对着镜子用牛角梳将自己的利落短发往后梳,挖了一勺发膏抹在手上,再缓缓往头发上一点点细细抹去,整个头发顿时油光锃亮。他在镜子前不停捣弄那细碎的头发。
叩叩叩
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宴霜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他对着镜子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进来吧。”
宴澧推门,嘴里哼着小调走进来,看见宴霜一身潇洒洋装,脑门上一头油亮亮的头发,一副准备出门相亲幽会的装扮,不禁讶然。
“哟呵,六弟,你终于开窍了,这么隆重,这是去会哪家千金啊?”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六弟十五年没回国,这才刚回来第三天,哪家千金也不认识呀?
有情况!
宴澧摸着下巴,眼神猥琐间带着一丝探究。“六弟,老实交代,你这身行头,到底干嘛去?”
宴霜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问道:“五哥,你今日不用当差?”
这句话似乎戳到宴澧的痛处,他脸色一变,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事,一副咬牙切齿,“说到这事就来气,警政司那帮鳖孙参了老子一本,说我办事不利,干扰他们办案,让杀人犯逃脱,啊呸!他们抓不住犯人,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真当小爷是泥捏的。还想让上级撤我的职,笑话,小爷我真金白银捐来的官,每年上供孝敬不少银子,撤我职就是拆上面的银库,谁脑残跟银子过不去?”
他话锋一转,叹息一声,“不过,好歹是兄弟部门,上级也不好驳了他们面子,只说放我一天假,思过写检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宴霜顿时无语,他这傻乎乎的五哥,什么时候能参透这些官僚间的弯弯绕绕?曾经那个大智若愚的五哥一去不复返了。
有时候他总会想,四哥和五哥明明是亲兄弟,四哥精明过人,长袖善舞,圆滑得像只狐狸,五哥却单纯耿直,憨傻坦率,像只傻狍子,两人性格脾气也十分迥异。真是奇哉怪哉!
想了想,宴霜又问道:“那五哥今日如何安排?”
宴澧终于找到人诉了苦水,神色缓了一下,懒洋洋瘫在椅子上,哼哼唧唧道:“我近日工作劳碌,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得空,要去香翠苑放松一下。”说罢,挤眉弄眼,贱兮兮笑道:“六弟,同往否?”
香翠苑?宴霜记得那是五哥经常光顾的风月场所,虽然好奇,但他今天已经另有安排,摆摆手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他拿起旁边的照相机,挂在脖子上,走到门口,穿上皮鞋,取下衣帽钩的外套和帽子,穿戴好后,打开门,回头对宴澧嘱咐一声,“出去记得关门。”
说完,宴霜就走了出去。
宴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完全没有刚才懒洋洋的模样,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到镜子前,皱眉看着镜中自己的发型,挖了一勺发膏抹在头发上,用那牛角梳给自己梳了个大背头,吹一声口哨,精神奕奕地出门寻花问柳去。
宴霜走出巷子,坐上一辆黄包车,去往原来常兴苑戏班的旧址。
他从一张画报上得知,原来常兴苑戏班的旧址,如今改建成一个大戏院,喜欢戏曲的人买张门票,就能在里面喝喝茶看看戏。不知是不是巧合,一个戏班旧址变成新的戏院,据说那里是京城最火的戏院,全京城喜欢听戏的人都会聚集在那里,宴霜心里隐隐有些悸动,迫不及待去印证自己的想法。
到了剧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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