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殷芷就被急救人员抬上救护车火急火燎地带走了。
第二辆救护车也准备发动离开时,周玉池抓住刚才给殷芷做过粗略检查的女护士胳膊,关切询问:“我未婚妻到底怎么了?”
女护士忙碌着急地随口答道:
“初步判断,应该是流产了。
具体情况还要等到了医院由妇产科大夫检查判定,我刚才摸过殷小姐的肚子,大约有三个多月了。
先生您也真是,女人头一胎前三个月正是胎儿不稳的时候,就算要办婚礼也该等到五六个月孩子安稳了再折腾。
殷小姐的情况现在很不好,就怕流产还伴有其他并发症,殷小姐流的血太多了,我们得赶紧给她做手术!”
“什么,流产?!”
周家主肉眼可见的青了脸,殷志国与殷立疆也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矢口否认:
“不可能!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姑娘怎么会怀孕流产,你这个小护士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污蔑诽谤造谣!”
女护士被他这么一恐吓,怯怯闭了嘴不敢多言。
黎家家主佯作漫不经心地咕哝:“怀孕三个月,我记得殷小姐与周公子三个月前,好像才刚交往吧……”
谢家小姐嗤笑一声:“那又怎样,殷小姐向来不拘小节。”
黎家大公子皱眉插话:“可玉池是个有分寸的人……玉池,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上救护车去医院陪着殷小姐啊!”
周玉池这会子的脸像是开染坊一般,五颜六色的。
拧紧眉心犹豫片刻,还是为了两家人的体面选择跟着医护人员上了第二辆救护车。
“怎么可能,殷芷命中明明没有子嗣,我为她掐算过,她根本不可能怀孕。殷伯伯,你相信我,小芷绝不是流产,肯定是她们判断错了。”凤微雪坚持道。
锦书冷着脸不爽反怼:“是不是流产,你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凤微雪却下意识退缩了,目光躲闪:“我、我不是家属……”
凤南天见不得自家女儿被为难,出声帮衬:“好了微雪!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乱搅和了,既然小芷生病了,那殷四爷,老殷总,我们就先告辞了。”
殷立疆没说话。
凤南天拽上自家妻女匆匆离开现场,余下的家族们也都悻悻前来打招呼,和长烬这位首富告别。
“殷总,既然订婚宴出了情况,我们就先走一步,不叨扰了。”
“殷总,我们先告辞,改日再聚。”
“殷总,老殷总,下次再聚。”
长烬默许他们先离场,殷志国两口子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着急忙慌地上了救护车,跟着周玉池一道前去医院。
殷立疆面容铁青地与蒋燕及一双儿女吩咐:“先回家换身衣裳,等会我们也过去。”
殷河书双手插裤兜不买账,吊儿郎当道:“我等会还有个生意要谈,你们想去自己去,我没空。”
说完,不给爹妈面子,抬腿就走。
锦书也不太情愿去这趟医院,但迫于殷立疆的眼神施压,只好乖乖跟着殷立疆蒋燕上车先走。
临走前小丫头还偷摸和我说了句:“嫂子等我,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分享给你。”
我欣然接受她的好意,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殷家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我和长烬了,谢家主及夫人才凑过来没好气地吐槽:“要不是看在首富殷总的面子上,这订婚宴谁爱来谁来!”
“就是,这殷四爷在圈里的名声烂透了,殷芷这个副总平时在外可没少得罪人,今天出了这种事,怕是很快就要沦为圈里人的笑柄了!”
黎家家主挽着夫人也走过来搭话:
“刚才咱们还是太保守了,怀孕三个多月,三个月前周玉池在外地出差,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两个月前才从西北回来。两人的婚事,也才敲定下来。”
黎夫人轻描淡写戳破:“怀的不是周家孙子,那会是谁的?殷副总在外可是出了名的年轻女强人人设。”
“这年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设,当初我们和殷副总谈生意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识过殷副总有多放得开?只是如今大家的目光都被殷大小姐的绯闻给吸引过去了。”
黎家家主吐槽完,谢家夫人低声嘲讽:“就那两口子,能教育出来什么好姑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能和凤家那位大小姐处成好朋友。”
“一个养女,凤家也不嫌丢人。”
“话不能这么说,养女也享受了凤家二十多年最好资源的培养,人家现在可是玄门大师的关门弟子。”
漂亮姑娘陪着祝小姐赶来:“玄门大师?别是什么骗子吧,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被称作大师了?”
“漓漓姐这话倒提醒了我,凤微雪当年打着玄门大师亲传弟子名号出山入世,学成归来,我们好像从没见过他师父,不过我听爸之前提过,她师父好像是什么玄门联谊会的名誉会长……”
谢家主闷声接话:
“她师父是许广海,我年轻的时候和他打过交道,的确有两把刷子,只是做事手段阴毒……
当年我伯父请他来家里看坟,结果他看准的坟地已经被人先落了棺,我伯父求他指点迷津,他拿了钱,半夜去把人家棺材炸了。
听说不知施了什么法,让拒不挪棺的坟地原主人儿子全家都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邪门歪道罢了。”漂亮姑娘幽幽道:“真正的高人都在山上,远离俗世。京城这个玄门联谊会,不入流的民间组织罢了。”
长烬回首招呼几家:“今天让诸位见笑了,改日我们再聚,谢家主,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
谢家主客气道:“当然,本来我们过来就是看在殷总你的面子上。”
长烬嗯了声,吩咐范大哥和白大哥:“送几位家主回去,我先带栀栀回家。”
范大哥和白大哥点头,异口同声:“明白,老板。”
离开酒店上了车,三叔也厚着脸皮挤到我们车上,没个正形地拉着长烬八卦:“早上我看你在门口打电话,怎么样,殷芷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长烬淡漠敷衍:“我怎么知道。”
三叔眼底精光毕现,狡猾地挑挑眉,抱胸自信道:
“你知道,你肯定知道。都查到自家公司财务部经理头上了,小长烬啊,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向来性子谨慎稳重,除非有十成的把握,否则你轻易绝不会出手。”
“财务部经理?”我提起兴趣,好奇问身旁的长烬:“真查到了?”
长烬靠在后排闭目假寐,听我问,这才睁开水墨浓染的深眸,温声向我解释:“嗯,还记得我房间抽屉里的骨灰与七星杀人符么?就是他放进去的。殷芷手里的抽屉锁钥匙也是他给的。”
“财务部经理……难怪,还真是你公司出内贼了。”我瞬间明白。
三叔不高兴地耸耸肩:“看吧!我就知道你逮着了!重色轻叔的小长烬,大侄媳妇一问你就说了。”
我不好意思地朝三叔嘿嘿一笑,拿水果糖去哄三叔:“三叔别这生气嘛,给你糖吃。”
三叔看在糖的份上没和我们计较,心情不错地剥开糖纸把糖含进嘴里:“他们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长烬没有感情地道破事实:“有两年了,两人是在两年前京海大厦那个项目展开时勾搭上的,他一直想追求殷芷,从去年开始两人持续保持不正当关系,至今还没有彻底断掉。”
“他有点本事啊,竟然能坚持两年还不被殷芷嫌腻。”
“殷芷需要他,他也总在妄想着做殷家的上门女婿,不过两人在一起这么久现在才怀上孩子,孩子又是在殷家要与周家敲定联姻事宜时怀上的,殷芷怕是,百密一疏,阴沟里翻了船。”
三叔不禁拍手称赞:“真不愧是创宏集团的员工,脑子就是灵活。”
长烬道:“栀栀早就提醒过她,是她不肯相信栀栀,为她把脉的中医又是个老糊涂,她后来去问过凤微雪,可惜凤微雪没算出来。她这几年特别信任凤微雪,自然凤微雪说什么她就笃定什么。”
“凤家那位大小姐算卦灵验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按理说不应该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我大侄媳妇都比她靠谱,那她玄门大师亲传弟子的名号,可真是浪得虚名。”
“是因为,殷芷这一胎本就蹊跷,殷芷命中确实没有子嗣,这个孩子也不该来,她是牵扯到了一段因果才导致自己怀孕。但即便如此,孩子也生不下来,流产是迟早的事。
就像花生藤上长了个花生,但捏开里面什么都没有,用中规中矩的推算八字方式,确实算不出来。”
我说。
三叔嘶了一声:“你这么解释我就懂了,本来命中就不该有,当然算的结果也是零,难怪凤家大小姐会失手。嗳,大侄媳妇,她算不出来的你能算出来,你比她还厉害!”
我不好意思地谦虚道:“也不是,我们主攻的方向不一样,我只会看命盘,她会作法,我们一个学的是文算,一个学的是武斗。”
三叔似懂非懂地点头。
长烬握住我的手镇定炫耀:“我夫人可是五阳观的二代弟子,当然比那些不入流的玄门人士厉害。”
三叔开始习惯了长烬对我的偏爱,抱胸靠在车上嫌弃道:“成成成,你老婆最厉害了,行吗?”
我无奈笑笑,靠在长烬肩上养神。
两个小时后,我收到了锦书的情报。
锦书说殷芷的情况很不好,下身血不知因何原由根本止不住,医生们都抢救两个半小时了还是没能给个准话,只是不停让血库调血过来。
而殷芷之所以突然下身流血,医生们也给了周家明确的答案,就是流产。
周家家主与夫人在得知这个答案后,脸都气黑了。
不过更让周家崩溃的是,医生谈及殷芷流产的原因竟是殷芷性生活过于频繁。
这让之前还能稳得住心态的周玉池也控制不住当场说出了自己从未碰过殷芷的实情,两家父母一时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好在长烬命人赶在两家战争爆发前把孩子爹那个罪魁祸首给送去了医院,成功令两家的情绪更暴躁了。
殷志国及其夫人咬死了是孩子爹诱引殷芷,殷芷也是受害人,可孩子爹不是吃素的,当场就供出了殷芷不止和自己睡过,还连续三天在京城的某家酒吧和五个陪酒男彻夜玩过。
气的殷立疆差点怒极攻心打死他。
殷芷的情况不乐观,三叔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先一步赶去了医院。
我和长烬还留在家里躲懒,闲着没事扔勺子,卦象显示殷芷这次凶多吉少,恐怕回不来了。
这么年轻的姑娘突然没了,虽然是她咎由自取,但还是让人心生惋惜……
但凡殷志国两口子肯好好教导她,她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下午三点,我正趴在长烬桌子上看他处理工作文件呢,老太太竟一个电话打过来,带着哭腔催促我和长烬赶紧去医院。
我想着可能是殷芷要不行了,老太太才这么着急让家里人都去。
但到了地才发现,他们这把是冲着我来的……
我和长烬刚赶到手术室门口,老太太就扑通朝我跪下了,拉住我的手含泪祈求:
“栀栀啊,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能算到小芷怀孕,肯定有办法救小芷!奶奶求你了,你救救小芷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一头雾水地看了看锦书,站在锦书身后的殷河书沉声为我解惑:
“半个小时前殷芷在手术室里大喊大叫了起来,说有鬼要掐死她,医生给她打了好几管镇定针都没用,现在里面的医护人员根本没法给她手术,奶奶打电话给凤微雪了,没人接,现在奶奶的意思是想让你出手救她。”
凤微雪当然不敢接,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她没那个本事起死回生。
“栀栀啊,不管小芷从前和你有什么过节,这孩子纵有千般不好,她也是你们妹妹啊!就当奶奶求你,奶奶给你跪下了,你救小芷一命吧!”
老太太哭着要给我磕头,我手足无措地着急扶住奶奶:“奶奶,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那个逆转生死的本事啊。”
岂料话音刚落夏子荷就抹着眼泪抱怨:
“我看你不是没有那个本事,你是不想救才对!
老太太上次犯病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随便两下就把人救回来了,而且殷长烬之前出车祸伤的那么重,和你在一起莫名其妙就好了。
你肯定有法子救小芷,你是记恨小芷和凤微雪关系近才不肯出手相救。
哎呦我的女儿啊,你可真是命苦啊,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就这么见死不救算怎么一回事。
大哥啊,当年为了你们一家,我儿子都没了,我和志国这些年来将你视为最亲的人,我们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
现在你的儿媳妇明明有法子救却袖手旁观,我儿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他妹妹被家里这么不当回事,肯定心都要碎了!”
殷立疆冷着的脸更阴沉了,开口就用命令的语气逼迫长烬:“今天你们治也得治,不治,你俩就不再是我们殷家的人了!”
长烬不屑瞥他,语气慵懒:“可以,我们分家。”
殷立疆被呛得满脸通红:“你!”
蒋燕在边上帮衬:“长烬啊,我们好歹都是一家人,四弟两口子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你就让栀栀帮个忙吧。”
殷立疆愤怒发话:“凤栀栀,今天你要是执意见死不救,那你以后就滚出我们殷家,不再是我们殷家的儿媳妇!”
长烬冷下眸子:“这事,你说的算?”
争执间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就要给我磕头:“就当我老太婆求你了,栀栀,长烬,你俩不能这么狠心啊,我老四这一门,就剩下这一个丫头了啊!”
“奶奶!”我强行架住老太太的胳膊不许老太太弯身,老太太抓住长烬的衣裳嘶声大吼:“长烬!你现在成家主了,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了吗?你今天要是不让栀栀救小芷,奶奶我就把这条命还给栀栀!”
说完,老太太爬起身就要朝墙上撞,幸好被殷锦书与殷河书兄妹俩拦了下来。
殷立疆指着长烬口水乱喷的道德绑架:“你这是不孝,你真要你奶奶死在你面前你才高兴吗?”
殷志国跟着阴阳怪气:“我早就说过,他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
我心头狠狠一拧,窝火的三步并两步迈到殷志国跟前。
许是上回的事对殷志国还有阴影,殷志国见我冲过去本能地抬手一把捂住侧脸,忌惮道:“你你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恶声道:“道歉!给长烬道歉!”
殷志国壮着胆子不知死活的讥笑:“我给他道歉?他算老几……”
“不道歉,你女儿我不治!”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猛地一变。
老太太停止了哭闹,夏子荷更是二话没说就冲长烬激动跪下:
“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骂你!大侄子,你想怎么骂我们都成,只要能让我家芷儿好起来,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作对了,求你,求你了!”
说着,还伸手使劲拉了拉殷志国袖子,殷志国面目扭曲地瞪了我一阵,为了自家女儿的性命,终究还是向长烬低头服了软:“大侄子,我错了,我收回我的话,你不是白眼狼,我是。”
长烬冷冷睨了两人一眼,拉住我的手问我:“能行吗?”
我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要对我有信心!”
本来我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的,可看他们这阵仗,今天我要是真不出手应付一下,长烬以后在殷家就没有清静之所了。
我放开长烬的指尖,转身和殷志国身边的助理吩咐:“把里面的医生都给清出来,一个人也不要留。”
面生的助理吞了口口水,望向殷志国:“四爷,这、能行吗?”
殷志国烦躁地摆摆手:“听她的!”
助理得了允许立即去按抢救室的紧急铃声,没多久,抢救室门打开,助理和他们简单说了几句,医生们穿着蓝色手术服相视一眼,犹豫着相继离开。
等场子清出来了,我才大步迈进抢救室,顺手把抢救室大门重新反锁上。
抢救室内,六只高亮度大灯打在殷芷的下身,殷芷高高曲起的双腿间血流不止,仪器旁吊着一只血袋,检测心率的高科技机器此时发出缓慢的滴滴声。
应该是失血过多人已经休克了,她这会子格外老实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唇瓣抿动却发不出声音,额头虚汗不止。
我伸手捏住她腕间脉搏,还好,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看来,求生意识挺强。
我抬手用法术化出一根银针,扎进她右手的虎口处,稍用力拧动。
昏迷的殷芷朦胧睁开眼,瞧见我,慌张欲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戴着氧气面罩张唇发出极浅的呜呜声。
“醒了?那正好,亲眼看看造下的孽!”我抬指又化出第二枚银针,针尖插进她的中指指腹。
顿时,一股黑气顺着针眼飞了出来,轻若游丝般缓缓落地,随后凝出了两道浑身散发阴寒之气的鬼影——
女人穿着大红纸衣,披头散发,面目苍白。
她手边的孩子则穿着绿色万寿团纹纸衣,目中无神地呆滞站在母亲身畔。
躺在床上的殷芷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疯狂地张合双唇。
我冷声发问:“你乃阴魂,何故缠着她不放?”
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鬼幽幽昂头,漆黑瞳孔盯得人身上发毛,涂着红色油彩的长指甲抬起,指着被吓得眼珠子快瞪出来的殷芷怨恨道:“是她、是她害了我……”
我一手附在腰后,悄然化出符纸:“她怎么害你的?”
女鬼苦笑两声,压粗嗓音说:
“李浩,是她和李浩一起害死了我……一年前,她为了让李浩帮她办事,做她在公司的眼线,和李浩上了床!
她勾得李浩自认为有朝一日能攀附龙门,成为殷家的东床快婿,从那以后,李浩就对我趾高气昂,动不动就打骂,嫌我配不上他。
李浩在外和她好了一阵,她想让李浩帮她偷殷总的东西,想要李浩手里的一把钥匙,就几度暗示李浩,想和李浩结婚,把李浩哄得找不着北。
后来她目的达到,李浩要她履行承诺,她不想失去李浩这个棋子,也不肯真和李浩结婚,就用我和孩子做挡箭牌。
李浩要和我离婚,她却说离婚的男人名声不好,殷家看重人品,不会找个离婚男做女婿。
李浩那个畜生被她哄得失去理智,就想到了一个不伤他名声的好法子。
那晚,我抱着儿子在阳台上看星星,他先把儿子从我怀里骗走,扔下十九楼,又在我趴阳台惊叫的时候,把我也推了下去。
我和儿子,就这么被他活活摔死了!
可事后,他却不要脸的对外说,我是为了拉儿子才和儿子一起掉下楼摔死的!
是她,都是因为她!她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她这个杀人凶手!”
“你原来,是李浩的老婆。”我冷静问她:“那你现在,想让她为你偿命么?”
女鬼双眸浸血,狠声反问:“杀人,难道不该偿命吗?还是,你想保她?”
我余光瞥了眼躺在床上一脸恐惧狼狈瞪大双目的殷芷,言简意赅道出目的:“她是我老公的妹妹,我必须保。”
话音刚落,牵着孩子的女鬼身上便骤然散发更强烈的黑色煞气,愤怒昂头,眼底血色扩散,顷刻匀满整个眼白。
“那她的命,我如果非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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