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回过神来心浮气躁地挣扎:“你放开我!”
他死死箍着我的腰,任我如何反抗都不撒手,凝声急着向我解释:
“栀栀,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我,你想怎样我都答应!
我没有负你,昨晚我只是急着出门办事,我是和她在一起,但也只是为了盯着她做完任务。
她的父亲没有几天时间了,所以她才想着让我陪她父亲吃顿饭,为的只是让她父亲安心。
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爱的,只有你!”
我挣扎不开他,只能无力作罢,老实待在他的怀抱里苦涩一笑:
“殷总没必要向我解释,你是来离婚的?协议带了吗,你们这种身份特殊的大人物办离婚应该不需要冷静期,我们可以速战速决。
殷总对不起,三年之期我不想遵守了,你身边能人异士还是蛮多的,殷总其实并不需要我的保护,和我离婚,对你影响不大。”
“栀栀,我没想离婚……”
我把钻戒塞进了他的掌心,冷冷道:
“和你认识这么久,我犯过的最大一个错,就是把殷总的逢场作戏当了真。
殷总,我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我没见识,我不懂人心的复杂,看不透殷总高明的演技。
殷总你知道吗,我能通过每个人的面相辨别出他的性格,看见他的旦夕祸福,晓得他此刻的每句话,是真是假。
路上的行人对我而言,就是没有隐私的透明人,唯有你,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算不准与你有关的所有事,我看不透你,摸不准你。
你和我说,你喜欢我,喜欢了很多年,可你既然牵挂我暗恋我,为什么没有早点现身与我相见,为什么还要等我受迫、万不得已主动来到你面前。
为什么你心里装着我,却能带北善柔常回云皎山庄,让她做你的贤内助。
你说你爱的只有我,又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决绝的带着北善柔走了。
你如果真爱我,怎么会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怎么会舍得把我丢下,随她人离开。
怎么会夜不归宿,两位大哥都联系不上你。
你如果对我有一丁点的留念,怎会一个电话不给我打,一个信息不给我发,还让我倒霉撞见你去给别的女人当未婚夫?
殷总,你们有钱人的癖好真特殊,一个喜欢玩地下恋,一个喜欢践踏傻子的真心。”
“栀栀,我求你,你信我,我没有负你……”他沙哑保证,字字真挚:“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不知道你昨晚真的不舒服……”
我低头,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女人找对象,无非就是求个陪伴,求个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有人能伸手搭救自己一把。
殷总,你已经成为别人的倚靠了,别人要的,我不要。”
“你别这样,我真的错了,栀栀……”
他苦苦哀求着我,我等他平静些,才伸手推他的胸膛:
“其实,我仔细想了下,你说咱们俩以前在车站见过,我其实是没有太深印象的,我只隐约记得有这回事,但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之前,我对你深信不疑,根本不敢算……现在,我又觉得没有算的必要了。
你骗我,玩弄我,都可以,你可以选择把我当玩物,看着我对你动心,然后将我狠狠摔进泥潭,我也可以选择离开你,不再对你抱任何希望。
除却首富的身份,咱们俩都是有胳膊有腿的普通人,你伤了我,我不会犯蠢给你继续伤害的机会,殷总,没有人会永远留在原地,等着你回头。
换而言之,你都已经弃我先去了,我还在原地傻傻的等,那不是可歌可泣的真爱,那是蠢。爱这种事,是需要双向奔赴的,一头热,注定走不长久。”
“栀栀。”
他要来拉我的手,却被我冷冰冰躲开,我低头寒心道:
“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感受到,被别人践踏真情的滋味吧,更不能共鸣别人的绝望,你不稀罕我这种卑微如尘土的人的信任,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新鲜玩意儿,如今新鲜玩意儿玩腻了,也不新鲜了,不新鲜就丢掉……很符合殷总的身份。”
“老婆,你怎能这样想我,你对我来说不是新鲜玩意儿,是命!”他不由分说地抱住我,激动倾诉。
我笑笑,无情戳破:
“殷长烬,至少我不会为了别的男人,把你丢下。
北善柔说,当初你察觉到殷家人要对你下手,为了不连累她,特意提前把她送离京城……
你是在保护她,可你从来没保护过我,一直都是我在发疯似的护你救你,我也是人,我也会吃醋难受,我也想过从你身上得到这些,但你不肯给。
现在我不要了,你爱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不用三年,我们现在就离,我最恨负心的男人,你哄不回我的,我还没有喜欢你,喜欢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把她送离……”
我不等他说完就再次用力推开他,冷漠打断:“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朝他伸手,“协议呢。”
他红着眼不肯答应,哽咽坚持:“没有协议,栀栀,我不可能和你离婚!”
我转身不留情面道:“你没拿协议,没关系,我会请外婆的律师来起草,你放心,我不要你的钱,我和外婆说过,我们只是协议结婚,签离婚同意书只是为了办理离婚证。”
“栀栀……”他强势地抓住我手腕,深眸含泪,“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怎么可能和你离婚!”
“那你就把我锁在身边,让我永远这么憋屈着给你当殷夫人?”
我一听这话彻底忍不住了,恼火地扭头质问他,眼角潮湿:
“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你不是答应过你的心头好,三年一过就放我自由吗!
你还想再折磨我三年才放手?我早早成全你们不好吗?你想把我锁在你家里,然后你自己在外还能抱佳人入怀,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这个婚,你爱离不离,不离我离!”
“我、没想折磨你,栀栀,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拼命把我按进怀里,解释的语气颤抖怯懦。
我气急反抗:“可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看见你我就窝火!”
“栀栀,不离婚好不好,我求你……”
“殷总,放过我,我不想死在你手里。”
“栀栀……”
争吵的声音太大了些,到底还是把沈外婆与老管家引了过来。
沈外婆看见殷长烬就火大,一个眼神让身后的保镖把殷长烬强行推开,从容走过来给我撑腰:
“殷首富可真是好身手,我沈家的墙都能翻!既然客人已经来了,那就进屋吧!正好,我有些要事,想和殷首富谈。”
外婆说完,拉着我的手带我回老宅的会客厅。
“栀栀!”殷长烬不死心的还是跟了过来。
肃穆清冷的客厅内,老太太坐在水晶吊灯下,把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推到殷长烬手边:
“鉴于,殷首富与我们栀栀这段婚姻的特殊性,离婚协议我们就不按普通的规格来了,以免显得我们沈家想占首富你的便宜似的。
这份协议里注明了,离婚,栀栀不要你一分钱,她净身出户,你签完,栀栀和殷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栀栀是想留在沈家,还是想出去自立门户,都由我沈家一己承担抚养之责,且不干涉栀栀的自由。
离完婚,殷家不得暗中给栀栀使绊子,殷首富尽量,不要来打搅栀栀的正常生活。”
“我不会和栀栀离婚,这次是我糊涂,伤了栀栀的心,栀栀已经是我妻子了,谁都别想从我身边夺走她。”他看都没看就拿起协议,把东西撕了。
沈老太太冷笑一声,讥讽道:
“所有出轨心虚的男人被逮个正着戳穿真面目后,都会装深情,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多爱多爱。
是啊,对你们男人来说,你们只是犯了个普通男人都会犯的小错,更甚者,有的男人根本不觉得这是错。
你们不离婚,不是因为你们还爱这个旧人,是因为你们怕传扬出去自己脸面不好看,你们不想背负过错方这个罪名,你们拖着拖着,就成了女方不识好歹,坚持要离。
而你们男人,仁至义尽,把自己伪装成苦主。这种把戏,我看的多了,我劝殷首富,还是把字签了吧,以免撕破脸,对咱俩都不好。”
他眼尾猩红地昂头,看向我,企图让我心软:“栀栀,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我心灰意冷地从保镖手里抽过一张备份协议,放在茶几上,拿笔先签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我把协议交给他,低声道:“你要是实在需要我保护,这份协议签完,我们可以重新签一份合作协议,你有困难我会出手相救,但你需要付相应的酬金。”
说着我掏出口袋里的副卡,把卡放在协议上:“殷总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我们之间没有缘分,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早做了断,是最好的结局。”
他看见副卡,眉心狠狠拧成一团,痛心道:“如今,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划清界限,连这张卡,都不肯要了吗。”
我麻木地回答:“以前,我不知道那些事……知道了,我不会不自量力地要你副卡。”
他陡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掌心一如既往地温暖,眸光哀凉地恳求:“不离婚,栀栀,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别不要我。”
我心如刀割地别过头,勉强保持面不改色,“不好,不想给自己留后患。”
“老婆……”
我憋着眼中胀涩,强行把手抽回来,起身上楼:
“签好了,麻烦殷总明天拿这个和户口簿去民政局跑一趟,我的户口簿在奶奶那,奶奶问起,就说是我坚持要离,晚点我会让二叔接奶奶回算命馆,这段时间给殷总添麻烦了。”
“栀栀!”
他要追上我,却被沈老太太命人拦了下来,老太太没好气的呛道:
“这不就是殷首富想要的结局吗?殷首富,一个男人的心里装着两个女人,未免太贪了些。
栀栀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的心里有了别人的影子,她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头。
我奉劝你,把心腾干净了再谈爱与不爱,否则,你就是玷污了爱情这个词!”
再后来他和老太太又争论了些什么,我也没心情再去听。
回到房间,我打开窗户趴在窗边吹冷风,刚拿出手机,锦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按下接听键,锦书的声音立马就从手机那头急躁传来:“嫂子,你跑哪去了?大哥找到你了吗?”
我闷声道:“他在我这。”
锦书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找到了就好!嫂子我和你说,大哥如果找你道歉,你千万别轻易原谅大哥!男人都是不涨记性的狗东西,太容易达到目的,他们会忘记教训,下次还明知故犯的!”
我嗯了声,平静说:“我们在签离婚协议。”
锦书:“……什么?!离婚协议?这就叫离婚这一步了?也太快了吧!嫂子你不会来真的吧,别啊,离什么婚啊,大哥他就是、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大哥都和我们说了,他们是在做交易,演戏给那老头看,是那个北善柔用大哥想要的东西威胁大哥这么做的,虽然……大哥混账,还真就糊涂应了……
可、可大哥本意不是这样,嫂子啊,你别离啊,你离了我怎么办啊,呜——”
我沉沉叹气,心头酸涩,很不是滋味:“锦书,段凤臣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再也不理他?”
锦书:“嗯……想过,他刚才还在给我打电话来着,我没接,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我说:“如果段凤臣当着你的面承认那个马助理是他未婚妻,你还会再主动去找他,给他送礼物吗?”
锦书气愤不已:“当然不会!他都有未婚妻了,我还去他跟前晃悠什么,碍他们眼吗?”
我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我也是,你哥都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干嘛还赖着他不放。就算,他是在演戏,可他以前所做种种,谁能确定,他没有对北善柔动过心?
而且,他但凡有一丁点爱我,在意我,就不会在自己明明有妻子的情况下,还答应扮演别人的未婚夫……是他先抛弃的我,我现在决定离婚,不过是长痛不如短痛。”
“那嫂子你……真能放下吗?我瞧得出来,嫂子你喜欢上我哥了……要不是突然冒出北善柔这一茬,你们以后肯定越来越恩爱。”
“放不下也得放。”
我低垂着脑袋轻轻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被人抛弃的感觉,像是从前经历过,我的直觉清晰告诉我,再坚持下去,会受更深的刺激,我不敢赌他的真心,我现在在他身上,一点安全感,都找不到……也许真是缘分尽了吧。”
锦书那边沉默很久,才重重叹口气,闷闷不乐:“都怪我哥!蠢死了!真后悔今天没有多挠那个北善柔两把!”
——
沈老太太把殷长烬赶出沈家后,又亲手做了碗馄饨给我送过来,盯着我把晚饭吃完才肯放心离去。
没有殷长烬这个绝佳的暖炉在身边,我直到半夜也没睡着,浑身疼得令人崩溃……
还是得找青阳师兄要驱寒的丹药,求人不如求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半夜十二点,我难熬地穿好衣服裹着被子坐起身,打开房里的吊灯,环视一圈也没见到空调装在何处……
沈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屋里都不装空调?
还不如我那算命馆门店后的两层小窝呢!
我被冻得手哆嗦,都想趁夜跑路了。
拿起手机本想搜一搜有什么能快速缓解风湿病疼痛的偏方,谁知刚登进浏览器,我的余光就捕捉到窗边两道影子砰地一声齐齐翻了进来……
吓我一跳!
我捧着手机看清人影后,僵了僵,猛吞了口口水,尴尬问:“你们创宏,人人都会翻墙?”
这里可是,二楼嗳,还是木质主体,古代府邸风格的二楼……
我之前可是亲眼瞧见沈府门口有哨兵站岗的!
沈府的安保工作这么松懈的吗?殷长烬能翻进来,范大哥白大哥也能翻进来!
范大哥拍拍手淡定往我床边走:“哎,楼不高,小意思啦!”
白大哥捧着暖手袋给我送过来:“呐,今晚比较寒,肯定冻得睡不着吧!先把这个电暖宝宝抱怀里,我给你开空调。”
暖宝宝塞进我的怀中,扑鼻一丝淡淡的茶香……
我皱眉,想把暖宝宝扔出去,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搂着暖宝宝舍不得撒手。
“我刚才看了,屋里好像没有空调。”我低声提醒白大哥。
白大哥拉开旁边桌子的抽屉,翻了一遍,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遥控器,按了下开关键。
头顶突然滴了一声,有暖意从天花板传送出来。
我震惊昂头,还是没找到空调被装在哪。
范大哥指了指雕花吊顶,
“这是隐藏式空调,你这个角度看不见的,如今的沈府是几百年前的老宅子,先祖曾是本地富绅,盖这座大宅可花了不少真金白银。
沈家为了尽可能的保留宅子原貌,极少在宅子内部动工,这些现代化电器,除了不可隐藏的电灯,其他的都是为了美观,能遮掩就遮掩。”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空调,我还以为沈家人夏天也不用空调呢。”
范大哥不知从哪拎出了一兜麻辣烫,递给我,心善安慰道:
“知道你馋这一口,我和小白在路边给你买的!现在还热乎着呢,你赶紧给它解决掉,凉了口感可就不好了。”
我心头一喜,不客气地接过麻辣烫,拿出一串塞嘴里,满足地激动道:
“还是这个味诱人!晚上沈外婆给我做了猪肉馄饨,我其实吃不下,我想蘸辣椒酱,可我又不好意思问。”
“沈老太太是你亲外婆,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的?不过你要是实在尴尬,可以给我俩发信息,想吃什么我俩偷偷给你带过来。”范大哥很讲义气地说。
我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想了想,又改口:“啊不对,我不会在沈府多待的,这里毕竟不是我家,我天亮就想回算命馆。以后我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买了,不用麻烦两位大哥。”
白大哥放好遥控器,叹息道:“你那位二叔在云皎山庄陪着奶奶,我们和奶奶说,你与老板出去旅游了,这才糊弄住老人家……栀栀,你真的、不能原谅老板吗?”
我闷头吃麻辣烫:“他没做错什么,也不需要我的原谅。”
“他这回是做的过了……我们都没料到,竟会让你撞个正着。”
范大哥压抑发言,我嗤笑一声,无奈说:
“这就是男人思维和女人思维的差距,你们男人只会想到,怎么就那样凑巧,被我撞个正着,如果没有被我发现,肯定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可站在我的角度来讲,殷总他做了这件事,不管有没有被我发现,都算背叛。让我寒心的点,不是我亲耳听见她们怎么说,而是殷总他答应了当别人未婚夫。
无论是不是演戏,他都没有尊重我这个妻子的存在,既然我于他而言可有可无,那我也可以不要他。”
范大哥低头重重叹气,不知该说些什么。白大哥听完倒是出乎我意料地赞同道:
“就是!他从出发点开始就已经错了!他只顾着办自己的事,压根没考虑这样做会给栀栀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我要是栀栀我也寒心!”
范大哥头疼扶额:“小白你就别跟着起哄了。”
白大哥不乐意地反驳道:“我怎么起哄了?你被人这么对待试试!以后你老婆背着你在外给别的男人当未婚妻,刀子扎在你心上你就晓得疼了。”
“我们是来当说客的……”
“说客这活你爱干你来干!”
白大哥没有形象地往我床尾横着一倒,双臂枕在脑袋下,悠闲道:
“老板他就是欠收拾,老婆要跑了才晓得急了,栀栀现在不治他,他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办?
我倒觉得栀栀闹一闹也好,总得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一味委曲求全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一身的病,断掉的手筋……”
“小白!”范大哥突然冷着脸打断,白大哥挥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瞧你这怂样!”
我搂着暖宝宝不理解地问白大哥:“什么断掉的手筋?谁手筋断了?”
白大哥翻个身闭上眼睛,还顺手扯走了我一块被角盖自己身上:“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
我:“……你不会打算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白大哥厚着脸皮:“那咋啦,你裹得这么严实还怕我占你的床?我才不回去呢,回去还要看老板的臭脸色,老黑你想回自己回。”
范大哥拿他没办法地深呼吸,起身,揪着白大哥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
“嗳?我说了我不回去!你找死别扯上我啊!”
“滚,我俩到一边打地铺!要是让老板知道你睡栀栀的床,你就等着下十八层地狱长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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