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程念念,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还好吗?”我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得厉害。

    程念念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我好不好,重要吗?”

    我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是啊,在她眼里,我或许就是一个抛弃她的负心汉,一个不值得她关心的陌生人。

    “你……恨我吗?”我艰难地问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

    程念念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但最终的最终,我们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做完手术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

    推开家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呕吐物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林挽月,那个曾经骄傲如孔雀的女人,此刻正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坐在地板上,空酒瓶在她身边散落一地,宛如一群沉默的吊唁者。

    我心头一紧,原本的疲惫和虚弱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愤怒和心疼所取代。

    我走过去,尽量轻柔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像一块烙铁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把她抱到床上,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身上的污秽,动作笨拙却又无比虔诚,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或许是我的动作惊醒了她,林挽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没有往日的凌厉,反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楚楚可怜。

    她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什么,我凑近一听,才听清她在喊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意外地温柔。

    “林峰是你吗?”

    我心里一软,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

    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住我,纤细的手臂在我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都是些我听不懂的呓语。

    我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夹杂着淡淡的酒气,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心。

    那一夜,我抱着她,仿佛抱着整个世界,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冰凉的触感惊醒。

    睁开眼,一杯红酒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鲜红的液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而林挽月,那个昨晚还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我怀里的女人,此刻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酒瓶,眼神冰冷,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不,更像是看着一个仇人。

    “醒了?”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我还以为你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林挽月,你”

    “别叫我!”她猛地将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你还有脸回来?”

    “我”

    我心里瞬间一凉,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脆弱信任,又他妈的崩塌了。

    “林峰,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林挽月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穿我的耳鼓。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我以为……我以为你变了,我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可你竟然……”

    她哽咽了一下,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他妈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看着她,心如刀绞。我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苦,多绝望,因为这些痛苦和绝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想要抱住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她我有多爱她,可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就被她狠狠地推开了。

    “别碰我!”林挽月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把我吞噬,“从今以后,我对你不剩一丝一毫的怜悯!”

    “挽月,你听我说……”我无力地解释着,“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得了脑癌,手术只是……”

    “够了!”林挽月猛地打断我,冷笑一声

    “脑癌?你怎么不干脆说你得了绝症,活不过三个月了呢?林峰,编故事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我绝望地看着她,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眼里的怀疑和厌恶,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林峰,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才会爱上你这种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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