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女人被消防员救出来，围观的群众都欢呼出声音。
有好心人将沈楠悠围住，关切地询问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救护车就在旁边。
那些所有的关怀，沈楠悠都没听进去。
她站在原地，视线一直落在陆明绪身上。
隔着一段距离，她都能看清他脸上的冷意。
莫名的，她忽然有些发慌。
先前即便她如何纠缠，陆明绪也从未用这种平静的眼神与她对望。
就好像在看一个他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比起被他歇斯底里的赶走，更让沈楠悠难受。
她拨开人群，拖着崴到的那只脚缓缓朝陆明绪走过去。
这个时候的陆明绪才发现她的脚受伤了。
换做是以前，他早就心疼不已，现在对他而言，她的一切举动全都是在做戏。
一如曾经的她，就是这么看待他。
沈楠悠站在陆明绪面前，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狼狈。
“明绪，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
她的声音在发抖，她宁愿他厉声骂她，说她是神经病，是疯子，她都能接受。
可她唯独接受不了他的淡漠，尤其是在言熹面前。
陆明绪的目光移到她的脚上，又缓缓往上重新攫住她的脸。
“沈总，你的演技比我厉害多了，今天是放火，明天是不是就要来杀人？”
闻言，沈楠悠浑身一震。
“你就见不得我过得好是不是？”陆明绪的声音很冷，明明说着刺耳的话，口吻却是平淡无波。
“你偏要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你才满意，你才知足？”
他对她失望透顶。
往常再觉得她如何无理，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不管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陆明绪凝视她欲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嘴脸，怒火瞬间烧了上来。
他松开言熹，侧身轻声对她说：“在这等我。”
言熹点头。
下一秒，陆明绪陡然扯住沈楠悠的手臂，将她带到旁边。
他指着仍然在弥漫着黑烟的楼层，逼迫沈楠悠不得不抬头往上看。
“你知道这栋楼住了多少人吗？如果伤及无辜烧死了别人，你沈楠悠就不怕吗？”
沈楠悠被他骂得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只是想让你回头”
“你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我，你觉得我还会回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要受你的折磨！”
说到后半句，陆明绪几乎是吼着出声。
眼泪顺着沈楠悠的脸上往下滑落，“如果你跟我走，我又怎么会这么做？明绪，是你在逼我！”
陆明绪怒不可遏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几分，“沈楠悠，你简直不可理喻！”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沈楠悠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已经快要被你的冷淡和漠视折磨疯了！你越逃避我，我越要在你的面前晃！”
陆明绪的脑中嗡嗡作响。
眼前的沈楠悠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同样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沈楠悠哭着质问，“言熹她到底有什么好？蜗居在一个小房间里给你熨熨衣服，做做饭就是你想要的吗？那我也可以！”
远处，言熹担忧地看着这边。
只不过她只看了几眼，就上前协助现场工作人员,将楼里撤离的群众带到安全地方，关切地询问每一个居民。
陆明绪唇边扬起微笑。
他看着在不断忙碌的言熹，示意沈楠悠也看过去。
“看见了吗？你一意孤行险些害死这栋楼里的人，可她在救人，这就是你永远也做不到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好与不好，在我的眼里都完美无缺，我爱她。”
沈楠悠脑中轰然一声，有什么努力维持的东西在瞬间崩塌。
“你你爱她？”
陆明绪回答得很坚定，“对，我爱她！”
沈楠悠终于从他的口中听见了这三个字。
他说他从未爱过她时，说得那般决绝，可他说爱言熹，眉眼间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沈楠悠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陆明绪，“你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对你的爱不比她的少！”
“太迟了。”陆明绪已经恢复了平静，“沈总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
沈楠悠突然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哽咽着声音说：“对，我就是贱。”
她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卑微的祈求他，他能消气了吗？
眼泪不停地往下滑落，她的心里快要疼到麻木。
她收紧双臂，“明绪，我求求你，求求你爱我。”
陆明绪缓缓抬起双臂，将她从身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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