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江小英,也是陈朴实目前唯一,算上能够给无敌国,这个因他而成立的国度,最好的交待了。
一来,这么多年,独自在魔门修炼,在修仙界的魔道打拼,江小英能稳步修炼到金丹,便说明她绝对不是那个,在陈朴实面前表现出来,如此单纯的小女孩。
和林妃雪一样。
只有在陈朴实这个‘长辈’面前,她们才会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不用考虑太多事情。
也不用表现出对前途的警惕,对修炼的焦虑。
实际上,以江小英金丹期的境界,便足以压制无敌国的内部,那些这五年来,投靠过来的修仙者们了。
只要压制住他们,朝堂之上,若当上了女帝的江小英,将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更何况,陈朴实自己也说了。
若江小英遇到麻烦,他也不是不管。
只不过,他会将麻烦排除掉。
那么陈朴实其实不会这么快隐去。
甚至不会这么快,离开西州。
当陈朴实带着江小英回到无敌国的时候,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首先,是宰相柳如诗上奏,自陈她自己利用宰相权力,做过的那些‘恶事’,包括如何折磨朱青青……但奏章中,柳如诗也极为诚恳的,拿当年自己和陈朴实的那段经历,极力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最后,是柳如诗表达了想要辞职的请求。
“臣柳如诗请奏,身为宰相,却违反朝廷法度,应当被革职查办!”
望着这最后一句,陈朴实笑了。
他将奏章,全部给了江小英,问道:“你认为,都该如何处置?”
上奏的人,不止柳如诗一个。
还有陈复、王力他们。
不过,那些投靠过来的魔修们,却没有一个人上奏的。
他们肯定也有不法的地方。
但他们是修仙者。
想要让修仙者与官员们一样和光同尘,与普通百姓平起平坐,那是绝无可能的了。
江小英看完了这些奏章之后,表现出了她可以让陈朴实放心的一幕,她说道:“叔,其实……有两种办法。这些人,都是跟随你一路走过来,可以说是一起启基创业的巩固之臣,若是全部处罚革职,那么本来就有点儿草台班子味道的无敌国,便也散了。”
“嗯。”
陈朴实点头,赞许道:“确实,无敌国本来就有些草台班子的味道啊!”
这就是陈朴实,为什么认为自己不适合当皇帝,也不适合当那个引导时代改变的人,最根本的一个问题。
虽然立国,登基称帝。
然而,整个朝堂班子,却仿佛一个江湖堂口。
其实他和大臣们的关系,更像是江湖门派中大哥和二哥三哥四哥,这样一路排下去的关系一样。
真有什么事情,这些人愿意为陈朴实而站出来,不惧生死。
而他们犯事了,陈朴实又无法利用国家的法度去惩罚他们!
“所以,第一个处理的办法,就是我这个新君上任,对往事全部既往不咎,勒令他们补偿被欺负之人即可,这样的做法不好的地方,就是会加强将来掌控朝廷的风险。”
江小英侃侃而谈:“当然,也有好处……这些人会在短时间内,因为这一份恩情而拥戴我。”
“说说你的第二个处理方法。”陈朴实觉得,自己还真是选对人了。
这个小丫头,哪里学到的这种权力制衡手段?
江小英笑道:“第二个方法,便在你还是无敌国皇帝的时候,下令将他们全部处罚,打入大牢,让他们经历人情冷暖以及世态炎凉,得到教训。然后,再由我这个新登基的皇帝,酌情赦免……比如说,我需要人带兵打仗,可朝中没有将军,那我便可以起用陈复、王力,让他们戴罪立功。但是这样的话,这个柳如诗就有些不好办了。”
说到这里,江小英脸色似乎有些不愉快。
陈朴实便问道:“怎么了?小丫头,突然就变脸啊!”
“朴实叔哇……”
江小英问道:“她是不是喜欢你?”
可怕!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陈朴实看柳如诗的奏疏中,虽然有提到过曾经二人一起在青楼的经历,却没有半点爱慕之情的表达啊!
很显然,柳如诗也不敢再逼迫陈朴实娶她了。
或者是,她也看清楚了现实……
事实就是,陈朴实是仙人。
她是普通人。
天生拥有鸿沟。
最关键吧!
或许,陈朴实从始至终,就没有爱上或者喜欢她。
那或许是出现仙人的怜悯,强者对弱者的帮助……
“肯定是了。”
江小英有些生气地说道:“其实,我母亲也喜欢你,但是她知道自己嫁不了你的,你离开之后母亲经常偷偷一个人,夜里落泪。后来,牛大叔有过来给母亲做媒,对方是一个极好的人,品性也没得说,相貌俊朗,还未成过婚,可是母亲连见都不见……”
“婴姿嫂她,终身未嫁吗?”
陈朴实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来,那个因为遇人不淑,一直默默承受,每日辛勤操劳,却依旧入不敷出,本来出身富贵之家,却活得连婢女都不如的妇人形象来。
当她发现,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从陈朴实的院子里跑出去的时候,那种无奈落泪,和让陈朴实教训儿子,自己却舍不得动手的时候……
当她丈夫身亡,她作为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家里的天塌了却自己默默承受默默扛的时候……
还有那一年,家里连一口肉都吃不到,她也依旧关起门来默不作声。
以及,拜托牛屠夫来说媒,后来又觉得自己没有被看上,最后说出了那句话:“要不然……让小英嫁给你吧。”
陈朴实依稀还记得,那是一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这个女人啊!
不知道如果说,她就是华夏女人几千年的一个标志性缩影,会不会不太对……
勤劳、贤惠、质朴,伟大。
但是可惜……
在伟大的普通人,也不过是生命长河中的一粒微末尘埃。
此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是柳如诗。
其实,别看这里是皇宫大内。
但陈朴实一向有给她一个特权……
她可以随意进入皇宫,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陈朴实想了想,还是以灵力,掩盖了柳如诗的脚步声。
再回头,却发现江小英泪流满面地控诉着:“这么多年了,我本以为朴实叔你并非无情之人,可是你不接受我母亲,也不愿意娶我,都是有原因和苦衷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也不会娶别人。”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陈朴实皱眉:“我何时娶别人了。”
因为,她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偏偏此时,外面还有柳如诗在偷听。
江小英不知道,她哭诉道:“那这个柳如诗呢?你敢说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吗?”
陈朴实沉默了。
柳如诗就在门外,这让他怎么回答?
江小英还在追问:“不敢说了吗?叔……”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说而已。”
陈朴实叹了口气:“丫头,有些事情,将来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
江小英连忙问道:“是关于你的事情吗?”
“是!”
陈朴实点头。
“哼。”
江小英嘟嘴道:“你又是这样,将来将来……小根死的时候,叔是不是去看过了?”
“去了呀!”陈朴实再次点头。
“这么多年,你身边肯定出现了不少女人,那你有过女人吗?”江小英的问题,越来越直白、大胆。
陈朴实这一次摇头了:“一个也没有。”
江小英开口:“那……”
然后被陈朴实打断:“可能以后也不会有。”
沉默了。
二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沉默之中。
江小英本来想说的话,也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
良久,琴声响起。
陈朴实弹奏了一首《春庭雪》。
歌声唱着……
“庭中梨花谢又一年。
立清宵,月华洒空阶。
梦里笙箫奏旧乐,梦醒泪染胭脂面。
《小重山》 念一遍又一遍。
闻,更漏咽,频教前尘辞长夜。
久无眠,深坐对宫檐。
多情最是春庭雪,年年落满离人苑。
薛涛笺,上言若如初见。
这一世,太漫长却止步咫尺天涯间。
谁仍记,那梨花若雪时节。
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
空凝眸,情字深浅无解。”
一曲终了。
陈朴实站起来,朝着江小英伸出手。
顿了顿,陈朴实还是摸到了她的头上,然后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柳如诗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要拜见。
但陈朴实说道:“不用了。她是我信任的人,你们也绝对可以信任,将来她能带着无敌国走下去。以后,这江山便交给她。陈无敌,今日起退位太上皇……只是退位,并非离去,但将无限期闭关,这是你这位宰相要去做的事情。”
“是。”
柳如诗哽咽了:“一定……要这样吗?”
陈朴实打断了她:“还有,柳如诗身为宰相,知法犯法,本应重罚,但念你劳苦功高,只责令辞去宰相职位……今后,由新君酌情而定。”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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