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吃了药,羡弟便早早上床休息,哥哥又出去打工去了。
不久,电话响了。羡弟双手按着太阳穴,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大厅接了电话。
“cindy。”话筒里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这久违的声音如此温暖、动听,瞬间将围绕着羡弟的忧伤赶走了。
“妈妈!”羡弟激动得跳起来,不想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她痛得“呀”地叫了一声。
“怎么啦,cindy?”妈妈很紧张。
“没事,妈妈。”羡弟不想让妈妈担心,“我只是太高兴了撞到了桌子。”
“咳,都快十八岁了,怎么还是这样笨手笨脚的?”
“没事,我这样笨手笨脚不也一样长这么大了吗?妈妈,听到你的声音我真是太幸福了。”
“cindy,”妈妈沉默了几秒,“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但是可能会让你不高兴。”
羡弟的心一沉。
“妈妈,难道你圣诞节又不能回来了?”
“不是,今年圣诞节我一定会回来的。”
羡弟松了一口气。
“不过——”又是一阵沉默。
羡弟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妈妈,国际长途很贵的,你快说话啊。”
“cindy,妈妈马上又要结婚了,但是我不能接你过来参加我的婚礼,而且以后也没法接你来法国跟我同住,因为我的未婚夫不喜欢小孩。虽然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但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羡男。”妈妈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咳,我以为什么坏消息呢!”羡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妈妈,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像你说的,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我在这边跟爸爸和哥哥过得比谁都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还有,我告诉你另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回白绫洲找到了羡蓝,听说那个坏蛋对她很好,把她宠得像小公主一样,而且以后还有我照顾她,所以你真的可以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们大家都会很幸福的!加油,妈妈!”
“cindy,你真是妈妈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妈妈在话筒那边显得很激动,羡弟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此刻眼中的泪光。
“好了,cindy,爸爸在家吗?”
“不在。”
“哦,那算了。本来想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现在还是你来帮我转告吧。cindy你要记住,要好好孝顺爸爸,他对我们母女俩的恩情我们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当然知道,我一定会一辈子做他最最贴心的小棉袄!”
“cindy乖,妈妈挂了。”
“嗯,妈妈再见,我爱你。”
尽管吃了药,羡弟的头疼却一直不见好,只要动作大一点点,就会像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样,疼得叫救命。到医院复诊,医生还是说查不出毛病。爸爸只好带着她去省内其他的大医院检查。可是查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头疼却一天重似一天。
“这事可怎么办?”爸爸这回犯难了,“这可不是小事。要不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如果国内的医院不行,就到国外去查吧。”
“不!”羡弟不敢摇头,现在她哪怕坐下再站起来,或者头稍微转一下,头都会痛,“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说国外的医院一定比国内好?也不是一个医生说没事,每一家医院都说没事,我们就不要为这事烦妈妈啦,免得她担心,连新娘都没心情做。反正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还要长大,好好孝顺爸爸的嘛!”
“傻丫头!好吧,也许帝都、魔都会有一些好的医院,等我打听一下就请假带你去。”
“嗯。”羡弟一动不动地答应道。她已经掌握了规律,只要头不动,凡事慢动作,就能跟没事人一样,头脑清醒眼不花。
爸爸还是把她带到了帝都检查。在医院排了三天队,还是没查出病因。坐在回家的高铁上,爸爸已是满脸的憔悴。
“对不起,爸爸,让你这么劳累,还花了你这么多钱。”羡弟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还不是你亲生的。
“傻孩子!哪个孩子不让父母操心的呢?做得了你的爸爸,就要担起这个责任。奔波了这几天,你没事吧?休息几天我们再到魔都去。”
“不用了爸爸,去了也是白去。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只要我不动就没事了。”
“好吧好吧,先休息一下,这个事等回家再说。”
爸爸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又把眼镜戴上,翻开刚从车站买的报纸。
“哟!绫江银行前行长林歆在加拿大落网,将引渡回国受审。”爸爸看到报纸上的标题,忍不住读了出来。
“什么?”原本用手托着脑袋的羡弟完全忘了她这些天一直坚持的“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能动”的原则,双手一拍桌子差点站了起来,顿时血气上涌,又把脑神经狠狠地震成了一团麻。
“哟,你这么激动干嘛啊?这林歆潜逃了快二十年了吧?那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出生。当时这事儿很轰动,不过这么多年了,好多人都忘了吧。还好,执法机关没有忘,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羡弟趴在桌子上半天,紊乱的神经终于恢复了平静。她记得林宇的妈妈说过,林宇的爸爸就是绫江银行原来的行长,一直被全球通缉,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不知是生是死,现在却忽然被抓了。他犯了法,要为此担责是毫无疑问的,问题是,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让林宇知道?
“爸爸,”羡弟以005倍速抬头,再以0005倍速转向爸爸,“这个行长犯的罪是不是很严重?会不会被判死刑?”
“这个嘛,最高刑罚当然可能判死刑,但是具体情况要法院审理了才知道。不过这个案件确实不是小事,当年的副行长还畏罪自杀了呢!”
“唉——”羡弟缓缓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是说,这可能是林宇这一辈子见他爸爸的唯一机会。如果他爸爸真的被判了死刑,而她又没有把真相告诉林宇,他们父子俩就会就此错过,阴阳永隔。
可是,如果林宇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呢?他会不会埋怨她?他会不会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她的头虽然不痛了,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乱。差点忘了,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呢,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大人来决定吗?
“爸爸——”
“嗯?”
“其实……这个林歆……”
“嗯?”爸爸扭头看着羡弟,他早已转到其他新闻的阅读中去了。
“其实……这是个秘密……”
“你认识这个林歆?不可能吧?”
“不认识,不过……其实他是林宇的亲生父亲。”
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被吓了一跳。
“是林宇妈妈告诉你的吗?她怎么会跟你说这样的秘密?”
“是林宇妈妈临走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因为我一直问她为什么不要林宇,一直追问他爸爸是谁,她妈妈被我烦不过,就告诉了我。你说,我应该告诉林宇吗?”
“这个事……”爸爸也犯难了,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
“虽然林宇妈妈没理由在这件事上撒谎,但是我们还是应该先查证一下。”爸爸顿了一顿,“羡弟,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你安心地好好休息,不要为这个烦了。”
“嗯。”羡弟又趴在桌子上,心里默默怨自己的无能:她的事已经让爸爸够烦的了,还要操心林宇的事,这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
羡弟每天还照常上学,只是除了文化课和自习课,其他所有的活动都要请假。幸好羡弟在学校里一向是小透明,除了周伟霖和一两个平时熟一点的同学之外,没有人会留意她,老师也不会在意这个不起眼的学生。
爸爸到宇中集团找何总裁(就是从前的何秘书),试图联系林宇的妈妈,可是只拿到一个邮箱地址,就连何总裁也对林宇爸爸的事情一无所知。邮件发了出去,一直没有回音。
爸爸趁着林歆落网这个消息带来的轰动,托他的记者朋友们调查林歆的事情,希望从中找到证据证明他和林宇的关系。
哥哥也在学校里成立了小组,假借案例研究搜集林宇妈妈这个传奇女企业家的点滴。但是结果让他们很失望,关于他们的私事,各方面连半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其实,这也许是件好事,无法证实他们的父子关系,我们就不必纠结于是否告诉他这个秘密。”爸爸说得很轻,其实在他心里,并不是十分赞同这个说法。
“可他们九成是真的父子呀!林宇妈妈实在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信口开河。”羡弟沮丧地说,“要不这样,我们等他被引渡回来之后,悄悄帮他们做dna鉴定?”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想验就能验啊?”哥哥条件反射地想拍羡弟的脑袋,忽然想起她现在的状况,连忙缩了手。
“我们还是告诉林宇吧。”爸爸下定了决心,“真相再残酷,也比无力挽回的时候才知道的好。信与不信,查与不查,认与不认,这是林宇的权利,我们实在不应该替他决定。”
“可是,我们该怎样跟他说呢?”
“友嘉,现在你是跟他走得最近的人,还是你找机会告诉他吧。”
“可是,这件事是阿弟从林宇妈妈口中听说的,还是她说比较合适。”
爸爸摇摇头:“算了,还是我来说吧,阿弟现在病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要操心了。”
“那好吧,”哥哥说,“谁叫我是家里唯一的‘壮丁’呢,这种‘重活’只能由我干了。”
夜深了,羡弟还是没有睡,她和爸爸一直在等哥哥和林宇回家。这会儿哥哥可能已经跟林宇说了他爸爸的事,不知道林宇会有什么反应,父女俩都在默默地担心。
楼梯上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听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爸爸急忙开了门,轻声问哥哥:“说了吗?”哥哥为难地摇摇头。
“说什么?”林宇有点诧异。
“没、没什么。”爸爸让哥哥进了门,“夜深了,洗洗早点睡。”说罢把门关上。
哥哥没有完成任务,沮丧地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我实在开不了口。我明天再找机会试试。”
“还是我跟他说吧。”羡弟走出家门,到对面拍林宇的门。
这时电话响了,爸爸接了电话。
“喂——哦,是林宇的妈妈!你好。”爸爸静静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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