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婢子春娇摇摇头,“奴婢听说不是有歹人,是王妃自己逃走了。”
“自己逃了?不是说那女人极爱重王爷吗?”难道是知道她这新人入府,吓跑了?
方思瑶只那么一想,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要是对方真的怂了怕了,就不会在白日里给她下马威,害得她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
“我听说那女人是个狐媚子,勾人的很,没有任何身份背景,想来是有点手段的,况且再怎么样,她也是正妃,怎么就逃了呢?”
春娇眉头紧锁,“奴婢今日花去些银子,朝府里那些嘴不严的下人打听过了,听说王妃叫楚璃,的确没什么家底,是王爷从乡下带回府的野丫头,连个娘家都没有,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并无任何长处。”
“京城里的百姓们对王妃的评价也很一般,说她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只适合养在闺中,供男主子享乐,其实京中大部分人甚至都没见过王妃,王爷似乎从不在正式场合将王妃带在身边过。”
“那位王妃入嫁王府时,听说连个像样的宴席都没有,不如小姐您这声势浩大。”
“奴婢想着,或许王爷早就厌弃王妃了,这次小姐嫁入王府,许是那王妃意识到自己要彻底失宠了,索性先逃了?”
听到这,方思瑶的嘴角已经快咧到耳后根去。
“那也就是说,那女人一穷二白,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哄骗了王爷,实际内里,不过就是个草包,男人的玩物罢了。”
“既是玩物,自然就有被玩儿腻的一天,这女人啊,还是要有点儿底气才行的。”
她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娘家也死绝了,但祖父临终前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王爷想要的东西就在她手里,她有足够的筹码,让王爷重视她,甚至,将她扶正做幽王妃!
——
第二天,京城的太阳照常升起,幽王府大门前那条街上,再次摆起了长长的宴席。
只不过今天,楚璃没再出现。
她在小宅子里病了两日,小腹的坠痛就像刮骨挖肉一般,疼入骨髓。
养了两日,直到这天日暮渐渐西落,脸色才有所好转。
秋意心疼了两日,双眼哭成了核桃。
“主子,往常您也没少喝避子汤,怎的这次会这么严重?”
楚璃已经起床准备离城的事宜,听到秋意的话,她收拾包袱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与傅珩处了三年,这三年傅珩常年镇守边关,偶尔才回京一次,每次不过待上三五日,便会再次离京,返回边关去。
在京的几日,他们夜夜都会纠缠在一起。
傅珩要的多,她都依着,也享受着,但她不曾忘记,自己如今是灵魂有缺之人,不能孕育。
所以每次行房事那日,她便会让秋意提前偷偷出府买避子汤回来备着。
等她与傅珩缠绵过后,再悄悄喝下避子汤,以防怀上孩子。
这样苦涩的汤药,她起码喝了也有几十回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副作用这么大。
“或许是老天在惩罚我吧……”楚璃喃喃,随后便从包裹里掏出了几张符纸,“秋意,来磨墨。”
楚璃抛开了那些杂事,端坐到桌案前。
离开之前,她还得准备几张符才行。
在王府里,她有意隐瞒自己的本事,并没有提前画符,就连符纸和朱砂也只悄悄弄了一点。
她知道傅珩在她身边派了个厉害的影卫,虽然从未打过照面,但她知道那人一直都在暗处,她不能明目张胆地筹备。
现在手头上这几张符纸,也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
秋意替主子研磨了朱砂墨,一时间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主子,您画符的本事好厉害,比任何一位术士道人都强,王爷他没福气,咱们主子可是隐藏高手呢。”
楚璃闻言笑了笑,秋意这话还真说对了,她的确是个隐藏的高手。
“早年间我在乡野拜过一位顶厉害的江湖术士为师,是他教我画符看相算卦,不过女子为术士,终究不是主流,所以我从没和那人提起过。”
秋意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奴婢听说高手在民间,还真是这样。”
“对了主子,那个曹大人的事儿,是真的吗?”
秋意有些担心,曹荣海毕竟官拜三品,主子让他去旷北,万一出了事儿,那曹荣海肯定要追究主子。
楚璃已经开始画符,闻言很是淡定。
“我算的没错,曹大人已是命悬一线之相,如果不破局,三个月内,他全家老小必死无疑,而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北上,关键就在旷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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