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夫人听他故作轻松地如是说,不禁鼻头一酸,“祖母是眼睛不好,却也还没全瞎,你当我看不见吗?你瞧瞧这脸上又是胡茬又是眼下乌青的,要真是没费多大功夫你能憔悴成这样?”
她哽声嗔道,想到其中艰辛,眸中的心疼便登时顺着泪水溢满出来。
见老人家突然落泪,燕乘春满心懊恼。
他昨晚一宿没有合眼,刚忙完便已到午时。想着答应了老人家陪她用膳,不想让老人家等得太久,他便也没怎么仔细收拾自己,甚至连镜子都没仔细照过,只匆匆把脏污的外袍换了就快马赶了回来。
唉,真该把脸仔细刮一刮,好好捯饬一下再来的。
他心里反省着,脸上却努力扬起个明快笑容,道:“祖母不知道吗?男子带点儿胡茬这不叫憔悴,那叫有味道。”
唐太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泪,闻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有味道?有什么味道?馊味儿吗?”
燕乘春委屈,“瞧祖母说的,您孙儿我明明香得很,哪儿馊了?再说了,我哪怕再馊,那还是全京城最俊美的郎君,祖母您难道不是这般认为?”
唐太夫人终于被他这逗趣模样说得破涕为笑,伸手捧住孙儿的俊脸,端详道:“来,让祖母瞧瞧。不错,是挺俊美的,就是这脸皮扯下来都能绕京城好几大圈。”
说着便轻轻在那脸上捏了下,松开手,笑道:“我看啊,边疆的城墙都不用建了,把你这脸皮拿过去就成。”
见老人家终于止了眼泪说起了笑,燕乘春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祖母眼睛不好,可不能让她老流泪了。
燕乘春想着,不禁就记起了某人的叮嘱,随之便想起方才自己赶到时,在这屋门外隐约听到的话,当即话锋一转,道:“方才孙儿到时,仿佛听到祖母打算让元嬷嬷去给苏娘子下帖子?祖母是身子不适,想请她过来看诊吗?”
听他突然这么问,唐太夫人终于想起了自己之前跟元嬷嬷所说的话,随之笑道:“不是看诊,我不是每年夏天都会去青云山脚的庄子避暑吗?我是想邀她一同前去。”
说着便轻叹了一气,道:“那孩子独自一人嫁到京城这来,听听这些年外头说她的那些话就知道,这孩子平日里肯定没少受人磋磨,唉,也是个苦的。”
听自家祖母唏嘘叹息,燕乘春不禁好奇道:“这高门里受婆母磋磨的可怜人也不只苏娘子一个吧,以前也没见您老人家约她们去庄子避暑啊,我怎么觉得祖母您对那苏娘子格外看重,搞得我都有点儿嫉妒了。”
“去去去,少在这儿贫嘴。”
唐太夫人嗔了孙儿一眼,“人家救了你祖母,更难得的是人家有本事又能沉得住气,性子也好,这样的人不该被我多看重几分吗?”
老人家不吝称赞,燕乘春其实也觉得这称赞很是中肯,忙乖乖颔首,笑道:“自是应该,祖母向来眼光独到,您老人家看重的人向来错不了。”
说着,他星眸露出抹狡黠笑容,道:“不过祖母就不必让元嬷嬷去永定侯府送帖子,要不然只怕会白跑一趟。”
唐太夫人一怔,不明所以道:“这是为何?怎地就会白跑一趟”
“她搬家了,往后都不在永定侯府住了。”
燕乘春道,望向凭几上的小碟子,伸手在里头拣了一小颗山楂蜜饯扔进嘴里开嚼。
“什么?好端端地怎地搬家了?”
唐太夫人面露震惊。
她知道老永定侯当初就是为了搏个好名声才结了这么桩亲,也明白永定侯府因这原因定是不会轻易休妻的,听罢便很快想到了高门府邸里的各种惯用手段,眉眼转瞬就浮上了愠色,“这永定侯府莫不是把人给弄到庄子上去了?”
燕乘春见祖母误会了,将嘴里的蜜饯咽下,笑道:“不是,是她自己主动跟永定侯提了和离,如今已经和离成功,在临河胡同那边的宅子安了家。”
这反转来得太过突然,唐太夫人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随之脸上的愠色就再度变成了震惊,不可置信地道:“和离了?她自己主动提的和离?”
燕乘春点头嗯了一声,手上又拿了粒蜜饯扔进嘴里。
唐太夫人闻言,震惊一瞬之后,很快就消化好了这个消息,紧接着便是嘴角一扬,笑盈盈赞道:“呦呵,这小娘子还真是果敢,当真有我年轻时的几分风范!”
话音一落,这回倒是轮到燕乘春惊讶了,忍不住就脱口而出问道:“祖母年轻时竟然也跟祖父他老人家提过和离?可父亲怎地跟我说您老跟祖父情比金坚,他自己和大伯就是个意外?”
唐太夫人没好气地瞥了孙儿一眼,随手拿了颗蜜饯塞进了这孙儿口中,“吃吧,吃东西都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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