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问题真是越问越宽,苏淡云本来不怎么爱计较的性子,这会儿心里也终于有些不大舒服了。
虽说人人皆有好奇之心,受着好奇心驱使忍不住多问一些这也不足为奇,可面前人今日对她的好奇还真是多得太过了些,多得都完全超过了两人如今的关系。
据她之前所知,宋夫人一向端庄,行事也有章法,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这般好奇心泛滥的,只怕这好奇的背后必定另有因由,绝不是对方表现出来的那般随意简单。
苏淡云心中飞快想着,警惕从心底涌起,觉得今日的谈话还是越快结束越好,想着便开始琢磨要如何回答才能一劳永逸地堵住对方那张个不停的嘴,却在开口前忽的传来了咚咚声响,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给生生截断。
听出是有人在外头敲门,苏淡云示意锦善将门打开。
见是宋季凡站在门外,锦善立即朝里间通报,苏淡云听罢忙让请对方入内。
听说是儿子过来,宋夫人立即转过来朝门口张望,见儿子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当即就两眼一亮,欢喜着打起了招呼。
苏淡云虽没宋夫人那般激动,却也起身礼貌行了一礼。
宋季凡嘴上寒暄着,目光却飞快扫过两人。
直到看见苏淡云神色如常,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他这才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也同时满腔心有余悸。
方才他过来接自己母亲回家,结果走到门口竟隐约听见母亲在屋里一个劲地发问,待听清母亲问了什么,他当即就是后背一紧,想也不想就敲响了房门。
说实话,母亲这样实在太过失礼,可在他印象中,母亲似乎还真没这般百无禁忌随心所欲地失礼过。
直觉告诉他这里头肯定有事,若他任由这事继续发展下去,他原先的计划势必就会被这事打乱。
他好不容易才跟她有了一点儿进展,且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岂能让这一切功亏一篑?
想着,他当机立断就抢先开了口:“母亲,车马已在外头备好了,儿来接您回家。”
宋夫人一听,这才意识到此时已到了儿子回府的时辰。
可方才的问题她尚未得到答案,现在走是否太可惜了些。
看着母亲眸中有犹豫划过,宋季凡心头不觉一跳,负在身后的手也下意识攥紧,当即心思飞快一动,露出几分疲惫神色,说道:“母亲,儿子今日实在有些乏了,若母亲还有事忙,儿子就先回去了。”
见儿子神色的确算不得好,宋夫人当即担心起来,忙关心道:“你身子可好?出了疲惫可有哪里不舒服?”
想到外头坐堂的孙郎中,心知这孙郎中医术精湛,是儿子花重金挖过来的,便又连忙紧张道:“孙郎中回去了没有?要不要到外头先让孙郎中看看?”
宋季凡摆了摆手,“无事,没有不舒服,就是今日太忙了些,实在有些乏了,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听儿子如是说,宋夫人哪儿还坐得住,当即就表示要跟儿子一同回去。
至于那暂时未能打探出来的答案,下次再寻机会过来继续问便是了。
想着便直接站起身来跟苏淡云告辞,说着又伸手拉过对方的手,亲切笑道:“今日真是多有叨扰了,我是真心喜欢跟苏娘子你聊天,也实在是真心喜欢苏娘子你这个人,所以聊着聊着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还望苏娘子莫怪。”
苏淡云自是犯不着去怪罪,然心中的警惕自也不会因对方这寥寥几句就轻易消去。
只是这警惕自己藏在心里便好,闻言便如之前那样温和一笑,恭敬回道:“夫人您言重了,今日夫人拨冗前来探望,还慷慨送来医书,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又何来责怪一说呢?”
嗯,柔顺懂事,有本领却不自傲,若真是个背景清白的,还真是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
宋夫人心里想着,脸上的笑意也不觉更真切了几分,亲昵地拉着对方的手真心称赞了两句,这才放开了对方,转身跟自己儿子一同离开了诊室。
苏淡云照礼数亲自送对方出去,却在诊室门外被宋夫人拦了下来,“今日已经叨扰良多,苏娘子也快些收拾收拾回家好好歇息吧,就不必送了。”
纯粹出于礼貌相送的苏淡云,闻言自是从善如流应下,但也还是守礼将人送出了诊室这边的通道,这才转身回去。
锦善留在屋中已帮着将主子的东西收拾妥当,不多久主仆两人便出来跟医馆众人道了别,又由石厚朴拉着马车一同打道回府。
而在苏淡云马车启程不久,医馆斜对面的巷子里头,一辆普通马车便悄悄驶出了巷子,一直远远跟在了后头。
说这马车普通,主要是因为这马车上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但其实这马车的用料及样式都甚为讲究,还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置办得起的。
此时贺怀琛就正坐在这被特意摘除了标记的马车里头,脑海里满脑子都是方才医馆门口的那场热闹。
今日他是特意过来等她下值的,却不料刚到就碰上那热闹开锣,他只好让青柏先将马车赶到医馆对面的空巷里等着。
之后医馆门口的人围得越来越多,连他停马车的巷子口都给堵满了人,他也因此将事情的经过以及那些人七嘴八舌所说的评价一一听了个齐全。
虽说之前他就让青柏去打探过她的情况,可亲耳听见跟只听青柏回禀,这两者的感觉还当真是天壤之别。
就比如当时听青柏说时,他内心至多是惊讶,可方才他却是越听越震惊,震惊得心中波涛翻涌,至今都无法平息。
他是真不知道,原来她远在和离前,就在外出时救治过不少的人,名声也早在坊间传了开来。
而那被众口称赞为小医仙小神女的她,今日也如往常那般穿了一袭白色襦裙,外搭了一件月白窄袖短褙,就那样静静站在医馆里头,是那般的朴素雅致,清冷柔美。
这也是她给他的一惯印象,似菊也似兰,更似那洁白无瑕的莲。然今日看她站在那里,他竟觉得她通身都发着光,比那东海的明珠还要耀眼,耀眼得当时他除了她一人便再也看不见其他。
一时间,他只觉她当是那皎皎的天上月,什么菊啊兰啊莲啊的哪能配得上她。
如此夺目的她,原本是在他身边的,也曾死心塌地爱过他。
一想到这原本属于他的明珠他的月,此时竟和自己半点儿干系也无,他一颗心就止不住地后悔,止不住地空洞痛苦无所适从。
是呀,他以前都做了什么?
他何故会一叶障目至此?
竟连如此闪亮的明珠都视之为了鱼目?
不过没有关系,上天让他再次重遇了她,可见他跟她是前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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