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铭离开后，沈灵隽把沈旌阳拉回到轮椅上，也回了沈府。
怕沈旌阳刚才对褚天铭动手时，双腿用力过度，沈灵隽给沈旌阳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什么事情，现在沈旌阳双腿的状况，已经能够承受这样的活动强度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巍来了，见两人的样子不对劲，显然是刚刚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沈灵隽一五一十地把褚天铭招惹沈旌阳，却被沈旌阳反杀的事情告诉沈巍，沈巍听完，鼓掌大声喝彩。
“好！干得好！不愧是我儿子，痛快！”
沈旌阳被害得差点双腿残疾，褚天铭那个小畜生，也就该双臂齐废！
沈旌阳笑笑，但很快又敛了笑容，道：“不过，毕竟是我弄断了他的左臂，只怕褚家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会告到皇上那里……”
沈巍根本不带担心的，一挥手：“怕什么！爹给你顶着！”
下午，宫里果然就来了人，宣沈旌阳进宫问责。
沈巍跟着沈旌阳一起去了。
到御书房，就见皇帝坐在上首，下面的褚天铭左臂上包扎着夹板绷带，一副凄惨模样，旁边则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昌国侯。
昌国侯愤慨地控诉道：“皇上，北易有律，斗殴伤人者，徒三年。我儿天铭今日出征，路上上前跟沈旌阳打个招呼，因为马匹受惊，嘶鸣作势，沈旌阳竟然就出手打断了天铭的左臂！天铭已经在战场上失了右臂，如今这般模样，是生不如死啊！求皇上为微臣做主！”
沈旌阳立刻辩驳道：“褚将军的马匹是要抬脚踢人，微臣当时坐着轮椅，轮椅都被踢到了河里，若微臣不起身反抗的话，受伤的就是微臣了。当时街上围观百姓众多，都可以为微臣作证。微臣动手只是为了自保，导致褚将军受伤，也并非微臣蓄意。”
沈巍也道：“皇上，北易律法里也有言，为防卫而伤人，无罪。褚将军骑的可是他自己的马，好端端地，在大街上突然无故受惊，也不知有何蹊跷，但至少是他没有管好他的马，主要责任是在他自己身上。要别人不自卫，难道就只能坐在那里等着挨踢吗？”
他的话里，还意指褚天铭其实根本就是故意的。
皇帝眉头紧皱，看这几人就觉得头疼。
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目击者众多，这事也没有什么编造撒谎的空间，应该就是这样。
皇帝如今忌惮褚家，对昌国侯和褚天铭更是没有好感。不过，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明显地表现出偏颇来，否则显得有失公允。
皇帝便道：“褚天铭，是你的马意欲伤人在先，沈旌阳为了自保而出手，说不上伤人罪名，但你的左臂受伤，他也的确是有一定责任……”
皇帝看了沈旌阳和沈巍一眼。
“这样，沈旌阳，你毕竟是弄伤了人，在这里给褚天铭赔个不是，沈家给褚家赔一千两银子，作为断臂的医药费，这事便罢了。”
沈旌阳从善如流，立刻麻溜地转向褚天铭，表情诚恳，语气真挚：
“褚兄，弄断了你的左臂，真是对不住，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沈巍也是有备而来，当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给昌国侯。
“侯爷，这是给令郎的赔偿，一千两银子。”
他已经做好给褚家赔偿的打算，怕褚家会狮子大开口，来之前准备了足足三万两银票，结果皇帝只要他赔偿一千两！
他从来没花过这么值的钱！
昌国侯和褚天铭：“……”
父子两个脸都气歪了！
要这不痛不痒的一个道歉有个屁用？
他们褚家缺这一千两银子吗？
褚天铭断了一只左臂，这可不只是断了一只左臂的事情，问题是他原本可以出征立功的机会，现在没了！
这个损失沈家要怎么赔！
褚天铭一肚子的不甘心，咬牙道：“皇上，微臣断了这只手臂，不只是医药费这么简单，本来您派微臣去南方平乱的，现在去不成了……”
皇帝恍然想起来：“对了，这倒是个问题……”
褚天铭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旌阳就先开口接过去道：“褚将军既然去不成了，微臣愿意将功补过，代替褚将军去南方平乱，求皇上恩准。”
褚天铭：“……！”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向沈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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