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伸手来扶张天明,同时感觉一道劲风从白雾中冲面门袭来。
我反手刺出桃木剑,剑花所到之处,那股阴风倏忽间迅疾后退数十步远。
此时,只恨自己没有三只手。
一只手扶起张天明,一只手持桃木剑,一只手用来捂住口鼻。
那腐臭、腥臭以及恶臭,真特么的酸爽。
我的胃部剧烈的抽搐几下,差一点就喷出来。
呃
微弱的天光下,我看到偷袭我们的正是一只吊死鬼。
她低垂着头颅,长发象抹布随风狂舞,一袭白衣,双肩颓废,胳膊比常人的长出一倍,几乎要垂到地上。
只一剑,她便知道我不是好对付的,但站在那里,用阴毒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我。
我没有理她,立即查看张天明的伤势。
股股黑血,正从他的胸前汩汩冒出来。
其实我有办法给鬼物止血的。爷爷的书上记载过不止一处。
只是情急之下,我竟然忘记了。
“张站长,你何苦来着!”
其实他不保护我,那女鬼也近不得我身。
只是,张天明情急之下,没有多想,出于本能的自然的选择保护了我。
我用小腿支住张天明,一只手在全身的口袋里上下摸索。
终于摸到了一方白色手帕。
将手帕快速打开后,巴掌大小的手帕上,绣着一朵娇俏的夕颜花,旁边还有几片栩栩如生的绿叶。
我将手帕一下即拍在张天明的胸前。
张天明剧烈的咳喘两下,黑血染透了白帕,已经看不出底色来。
但血气终于不再往外冒。
他的鬼气也终于不再泄露。
显然,这一次,张天明受伤极重,好在爷爷给我的这件不起眼的宝贝,起到了大作用。
“张站长,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咳
张天明再次咳喘了片刻,才仰头对我说:
“我没事,你小心这鬼,厉害”
"放心吧!她再厉害能伤得了刘南阁的孙子!我爷爷的名号岂不是白叫了!"
我放开张天明,径直大踏步走向吊死鬼。
特么的,小爷不出手,你拿我当病猫!
不亮几手绝活,不把这吊死鬼打废了,接下来那些小鬼,附近果园鬼窟中的厉鬼,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特么的,真不拿小爷当回事,小爷就让你有来无回!
“刘南阁?你爷爷是,刘,南,阁?!”
吊死鬼有点想哭了。
她万万没想到,今晚上会踢到铁板上。
“怎么,我爷爷的名字,也是你这脏东西能叫的?受死吧!”
忽地,四周涌起阵阵阴风。
我沉着脸朝四下里一看,不知何时,树林里、半坡后、电线杆上、广告牌后,竟然出现了数十只野鬼。
一时间,我分不清他们是厉鬼、煞鬼,还是什么层次的鬼物。
但我也不想分清。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手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吊死鬼!
咒语起处,桃木剑带着我的愤怒,凭空直直射向对面的女鬼。
吊死鬼竟然敢伸手抓我的桃木剑。
那垂到地面的长臂,一扬起来,竟然比常人长出一大截。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
桃木剑如烧红的烙铁,被她一握之后,立即象丢火炭一般,立即惨叫着丢开,同时她疼得上蹿下跳,哀嚎不已。
这才是第一招。
我的后招这才使呢。
摘下脖颈间悬挂的牙葫芦,拧开小盖子,我口中念念有词
那只吊死鬼腾起一道白烟,"嗖"一下,即被我手中冒着红光的小葫芦倏忽间吸了进去。
我一边旋上葫芦盖子,一边朗声朝四周那些野鬼笑问道:
“有谁还不服,想进这葫芦里来的?”
嗖嗖嗖
话音未落,四周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那些小鬼早就溜之大吉。
我一挥手,收回了桃木剑,重新挂在腰间,这才回来查看张天明。
“刘,刘兄弟,你,牛!”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喊我小刘,而变成了“刘兄弟”。
看起来,虽是称呼上微不足道的改变,却也反应出他的心境变化。
张天明冲我努力挤出一抹笑,还做了一个伸出大拇指的手势。
不过,看到我冷淡的眼神后,他尴尬的不敢与我对视。
估计,他是想到了当初辞退我时的决绝情形了吧。
不过,刚才他能不顾自身安危来救我,也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个自私冷漠,甚至有些唯上是从的家伙,终于也有人性回归的一刹那。
这是让人始料不及的。
谈不上感动,因为我足以具备应付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他出手只能让自己吃苦,我也不会感恩,或者感动。
但却有一点点的震撼。
此时,我多看了一眼这个瘦到皮包骨头的男人。
他邋遢的形象,与以前颐指气使的样子,形成了显明对比。滑稽可笑又可怜。
一时间,我禁不住浮想联翩。
人性的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可以简概括的。
我回到收费后不久,附近村子里就传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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