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蒹葭勾唇笑道：“这钱是买凶者给你们的钱吧？如此给我们倒也名正言顺，谁让你们败了。”
两个歹人不敢磨蹭，各自从兜里摸出一个钱袋，双手奉上。
宋蒹葭掂了掂笑道：“买凶者真舍得下血本啊，这些怕是有一吊钱吧？啧啧，赶紧说是谁。”
两个歹人对视一眼，而后又双双望向李老爹，这反应已经很明显了。
老村长和李大叔也不禁对视一眼，他们心中共同有了一个人名。
李老爹见两个歹人往自己，气得抬脚就踹倒了他们，怒声骂道：“我雇你们了？看我作甚！”
而后他又扭头望向人群中，大声喊道：“李栓柱你个小畜生，给我死过来！”
李栓柱正躲在人群后面呢，他身边就是李老太婆。
听到爷爷忽然一声吼，忍不住吓得一哆嗦，他下意识抱住李老太婆的胳膊，压低声音求救。
李老太婆是什么人？村中三害之首，最是有心机，自然明白了老伴跟孙儿的反应是因什么。
她想也没想，反抓住孙子的胳膊，就要带他离开。
李老爹却岂能如她愿，扬声喊道：“死老婆子，你也来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睡觉去！李栓柱你个小畜生，今儿胆敢走，我当场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大家长的威严。
李栓柱双腿都颤抖了，他自然知道爷爷的脾气，那是发起狠来，连他父亲都打。
从小他虽怕他爹，但更怕他爷爷。
打他那是真往死里打。
“奶，怎么办？我我……”
李栓柱带着哭腔向李老太婆求饶。
李老太婆也慌了，老伴什么德性，她更懂。
这个时候，老伴生气，她也救不了孙儿，只能劝。
“好孙孙，你听你爷爷话过去，别惹毛了他，横竖不管什么事，你只管认错求饶，别反驳。”
这是她从年轻时候就总结出来，在老伴盛怒时候的应对之策，也无数次跟儿孙传授。
李栓柱脸色绝望而黯然，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了。
他知道若是强行离开的后果，除非从此不再回李家，暂时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认怂。
看着像乌龟一样往前挪移的李栓柱，气得李老爹骂儿子。
“老二，你不会将那个小畜生给我踹过来！看你教的儿子，连话都不听，还能作甚！”
李老二不敢迟疑，随即冲过去，照着儿子屁股就下脚踹。
李栓柱一看，爹要下手了，滋溜冲到老村长身边。
宋蒹葭在旁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静观其变。
现场很静，村民也都在吃瓜，等待李老爹进一步行动。
“小畜生，你跪下！”李老爹怒喝一声。
李栓柱脸色煞白，但他还是挣扎着反问：“爷爷，审贼呢，为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老爹从兜里摸出平常把玩的老核桃，朝着他脸上丢过去。
李栓柱反应很快，对爷爷这个动作早就了若指掌，头一歪，双手给捧住了核桃。
核桃被盘的温润光滑，还带着爷爷的体温。
他不再挣扎，而是顺从跪下，将双手举过头顶，托着老核桃。
“爷爷，您的核桃，我，我听爷爷调教。”
李老爹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既然听我调教，认我这个爷爷，那你自己交代吧，否则从此将你从李家族谱上除名！”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哗然。
从族谱上除名，这可是一个家族对男嗣最严厉的处罚。
且不说活着不再被家族承认，死后也会成为孤魂野鬼，不能接受后代子孙香火。
这个从未从李老爹口中说出的惩罚，不但把李栓柱给吓懵了，就连李老二夫妇及李老太婆也都傻眼了，他们虽然隐约知道他发火是因为什么，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威胁。
三人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李老爹面前，哀求他不管李栓柱做了什么事，怎么惩罚都行，但别将他开除族谱，否则他以后就没有活路了，连媳妇也娶不到。
李老爹不为所动，喝斥他们管教孩子不作为，现在别来干扰他管孩子，再劝直接开除族谱。
三人不敢再多说什么，相扶搀扶着站在旁边瑟瑟发抖。
村民见状再次静下来，大气不敢出，都盯着李老爹，预感到大事要发生了。
宋蒹葭依旧是不动声色旁观，宋雪梅则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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