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豪,你还年轻,不知人心险恶。我和世英是好兄弟,伍家就和我自己家一样,我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捣乱呢?就是单纯看不惯有人拿廉价的假货浑水摸鱼而已。”曹子谦耐心解释。
曹四海兄弟俩脸色缓和了不少。子谦这么说,基本缓解了伍家人的尴尬,不会造成曹伍两家的龃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韩东脸上,现场的公子名媛们目光中满满都是玩味,都想看这个外地来的小白脸出丑。
“无聊。”周也彤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对此不以为然。虽然和韩东不熟,但她更看不惯曹子谦的做法。损人不利己,真的很low!
伍月想要站出来,被伍老爷子拦住了。他饶有兴味地望着韩东,想看看他如何面对这种局面。通往强者的路上,面对的挑战可太多了,如果没有破局的手段和智慧,分分钟会被人阴死。
伍世豪正想反唇相讥,被韩东摆手阻止了。
“曹子谦,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韩东笑得很耐人寻味,“我准备给老爷子一个惊喜,但如果你不跳出来,还真不太好意思主动提。看在你愿意做捧哏的份上,死罪可免。”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会给你做捧哏?”曹子谦嗤之以鼻。
“老爷子,这幅《万壑松风图》,是我今天上午在老城隍庙淘的。表面上看,这是一幅仿张大千的平庸之作,而且年份比较近,价值十分有限,然而,”韩东徐徐展开了那幅画,继续道,“我和伍月小姐是很好的朋友,我对她非常尊重。怎么可能在伍爷爷80华诞日,送这么平庸的礼物呢?”
“姐……韩东,”伍世豪险些又当众叫姐夫了,还好反应及时,吞掉了后面一个字 “难道这幅画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是吗?我看看。”宾客中有个戴着老花镜的先生,须发皆白,拄着文明棍,慢悠悠地凑了过来,拿着放大镜在画面上四处检视。
他是伍宗显的老友,也是沪上有名的文物鉴赏家、收藏家程岁寒先生。
“这就是幅仿作啊,虽然水平不错,但只是形似,没有灵魂,几乎没什么艺术价值。”程先生摇了摇头。
“哈哈哈,”曹子谦毫不留情地嘲讽,“有程先生在,你还想凭三寸不烂之舌扭转乾坤?真的假不了,假的它也真不了!”
“曹子谦,你那幅《雪景寒林图》是跟我在一家店淘的吧?如果你谦虚一点,别那么自以为是,我当时也许会提醒你,这不是什么明代仿品,就是现在那帮造假分子做旧做出来的,最多值一个w,这价格至少有一半是对他们做旧技术的奖励。你花十几万买这玩意,打眼了。”韩东微笑道。
“胡说八道,我会打眼?你也不访访,我曹子谦在古玩市场捡了多少漏?从来都是我打别人眼,绝不会被别人打眼。”曹子谦脸都绿了。
“那就让这位老先生掌掌眼,我相信他肯定能看出来。”韩东笑了笑。
曹四海阴沉着脸,从司仪手里取过自己那份贺礼,这幅画虽然是侄子买的,但是应着他的名送的,如果真是做旧之作,他丢的的脸也不比曹子谦少。
内心对韩东起了厌恶之意,这特么哪里来的小赤佬,居然敢捋曹家的虎须?
他不知道的是,韩东不仅敢捋虎须,还敢嘎他的蛋呢!曹子规和曹子随不就被他嘎了吗?
程岁寒显然对品鉴字画乐此不疲,拿着放大镜在《雪景寒林图》上看了一圈,随即说道:“没错,这是一幅做旧作品,距今最多两年。”
“确切地说,是一年零七个月。”韩东微微一笑,逼气凛然。
修仙者的灵目,可比程岁寒手里的放大镜厉害多了。通过做旧的材质,就能判断出准确的时间。
“小友真是好眼力!”程岁寒竖起了大拇指。
曹四海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侄子一眼。平时吹嘘自己眼力多好,有多专业,委托你买个贺寿礼,居然给我买了依托答辩回来!我去年买了个表!
曹万山也觉得面上无光,脸色阴沉地能滴出一场瓢泼大雨。
“这个行业偶尔被打眼也是正常的……”曹子谦尴尬地给自己找台阶。
“不对啊,你刚刚明明说只有你打别人眼的份,自己绝不会被打眼。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栽嘴了?”伍世豪眨了眨眼。
“你没听错,是他栽嘴了。”韩东一本正经地。
“就算我被打眼,那只是判断失误,我毕竟花了十几万,这是对伍老爷子的尊重。你呢?花两万块买个垃圾货,过来糊弄人啊。伍家缺你这两万块钱?”曹子谦这番话就有点诛心了。
伍世英冷哼一声,明确表示对此不满了。
“小伙子,我看你对字画的研究很深,不至于选这么个东西,莫非……这幅画还有什么乾坤不成?”程岁寒狐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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