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金花捂着腰腹位置，疼得满头大汗。
“我什么我！”明娇将木棍扔下，拍了拍双手，“还不赶紧走？等我找巡捕叔叔请你去喝茶吗？”
李金花：……
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灰溜溜地跑了。
赵春兰盯着李金花的背影消失，这才回头，目露感激之色，“谢谢你！”
明娇淡淡问：“不用谢，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和我爸已经离婚了，他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以后别总惦记他的棺材本，也别惦记我这份工作了。”
赵春兰闻言，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其实挺喜欢这孩子的，长得漂亮乖巧懂礼貌，对人温柔体贴，就是脾气有点爆。
明娇又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儿要留在这里陪着奶奶。”
她怕自己万一有个闪失，这具身体就废了，她不舍得离开奶奶，只好将她送回家了。
赵春兰担忧地看着她，“你不走了？”
明娇道：“我陪奶奶待一晚上。”
赵春兰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答应了，“行吧，你自个儿小心点，有事儿喊一声啊！”
她拉着明丰收走了。
屋内，只剩下明娇和奶奶两个人。
明娇把破旧的棉袄脱掉，抱着暖呼呼的大娃窝在炕上，闭目养神。
“娇娇。”
忽然响起明丰收的声音。
明娇睁开眼睛，“嗯？”
“你爸……你爸他……”明丰收吞吞吐吐的。
明娇坐起身子：“怎么了？是不是他有消息传过来？”
明丰收抿唇摇摇头，“那个……娇娇……”
“咋啦？”
明丰收看向她怀里的大娃，欲言又止。
明娇知道他顾忌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啥不叫明丰收爸爸了？”
明丰收点点头。
明娇道：“我想改户籍。”
“啥意思？”明丰收不太明白。
明娇解释：“字面意思。”顿了顿，她继续说：“你也知道，我爷奶那儿有个大堂哥，比我早出生几分钟，所以一般乡下都管那哥儿叫大侄子，我爹姓王，当然得按照规矩叫大伯父了，你说呢？”
明丰收：……
好像……有点道理！
“那……那你打算怎么改户口？”
明娇道：“等会儿我写封申请递交给镇上的卫生院。”
明丰收皱眉道：“这个恐怕不容易，你大堂哥都已经娶媳妇生娃了。”
明娇挑了下眉，“谁说要让他改户口了？他爱娶不娶。我只需要给奶奶改个户口单位就行了。”
“你真聪明！”
明丰收夸赞完，心里又觉得有些不舒坦。
他原本还盼着明娇能够认祖归宗。
如今听明娇的意思，她压根不打算回老宅。
“你以后不会怪我吧？”明丰收试探性地问了句。
明娇抬眸看着他，“怪你什么？”
明丰收道：“怪我不该瞒着你亲爹死了的事情。”
“你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好处？”
明丰收一噎：“我不瞒着你了还不行嘛。”
明娇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低头逗弄怀里的大娃。
明丰收瞅见大娃，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他搓了搓手：“娇娇，咱俩是兄妹，你帮帮哥呗，我……我想借点钱。”
这段时间，家中没钱，日子过得艰难，赵春兰把攒下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如果明丰收还不上债务，赵春兰只能去外面做短工补贴家用。
她这么大岁数了，还做短工，村民们怕是会戳脊梁骨。
“借钱干啥？”明娇漫不经心地问。
“买米下锅啊！”
“哦。”
明丰收急了：“娇娇，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什么啊？”
“听见了。”明娇道：“你说你想借钱。你想要多少？”
“十块钱，你看行不行？”明丰收讨价还价，“你也知道，家里的条件不宽裕，这笔钱是我攒下来的，以后要娶媳妇儿的……”
十块钱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了。
明丰收这么说，无非是想省下那几张彩票，想留给孙女儿明娇。
明娇道：“那我给你五毛钱，你自己留着买肉吃吧。”
“你……”明丰收瞪圆了眼睛。
五毛钱哪够啊！
他还欠银行三千四百块呢！
“我没钱。”明丰收耷拉下肩膀，蔫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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