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的春天，几个育红班的孩子在一起玩“扒拉坟”，大大的墙根下下大大的土堆，上插着一个小木棍。
“扒拉，扒拉坟！扒拉，扒拉土！谁扒拉倒了谁磕头！”
“李虎，你说坟里埋的是谁啊？”
“嘻嘻，坟地里埋的是洪亮！”
“哈哈哈，埋洪亮，埋洪亮！挖啃埋进去！”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煞有其事的埋进去一个小木棍。
“你们看，洪亮下午好像不高兴啊！”
“管他，平时就哎装大人！”
此时远处的洪亮刚刚走到育红班，一边走还一边晃荡，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本来漂亮的一双大眼睛，也变得一个大一个小了。
“哇，洪亮今天装的太像了！”
“走路慢腾腾的！像个糟老头子一样！”
邹玲玲扯着嗓子喊道：“洪亮，洪亮，过来一起玩！”
洪亮没有理会，继续慢悠悠的朝着育红班走去！
“洪亮平时最喜欢和我一起玩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邹玲玲撅着嘴巴。
“你看他那老登样子，你看我叫他，肯定答应！”
马东牛哄哄吆喝道“洪老头，洪老头，过来玩会！”
瘸着腿，歪着头的洪亮，双手抄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几个孩子吓的都不敢出声了！
洪亮抬头看着我们，嘴角一抽，微笑扭头回到了教室。
“ 他腿啥时候瘸的？”
“你看看他像不像一个老头子？”
“什么叫像那就是！”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还学着洪亮的样子走了几步。
走在教室门口的洪亮猛然转身，嘴斜着向上抽动着，洪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哇，他好凶啊，好吓人！”
那天是阴天，教室里有点昏暗。透过光线洪亮的影子要比别人的大上一圈。
上课的时候大家能听见一个呼吸沉重的声音。
“哎，洪亮，你咋整的感冒了吧？你这一直咳嗽我感觉你随时能走”
洪亮摇了摇头，昏昏欲睡的。
“洪亮，你要是不舒服就趴一会，同学们，今天咱们写一个字好不好！”年轻的小叶老师刚刚高中毕业。
大大的眼睛，方正的小脸，小麦色的皮肤，算的上小家碧玉了，不过小姑娘带孩子没啥经验。
洪亮突然晃荡着站了起来！
洪亮‘哗啦’一口吐在了书桌上，年轻的小叶老师吓了一跳！
赶忙去找人帮忙，此时洪亮低着头脸色极其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子劈里啪啦的掉下来。
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越来越像那个糟老头子。在苍白的阳光下，影子越来越长！
很快洪亮娘把人带去了医院，高烧呕吐，整个人晕晕沉沉的。
中午的食物做了化验，不是食物中毒！
年轻的女医生说“嫂子，先打退烧针！”
洪亮妈妈紧张的搓着手“好！”
“嫂子，打屁股针，退烧很快的，你不用着急！不是那种40度的高烧！”大杨医生一边安慰一边利索的做着检查。
心里却有些犯难，这么小的孩子，这肺听起来像是四五十年的老烟枪啊！
不过小针一打很快，洪亮的烧就退下去了。
“嫂子不烧了，你把孩子带回去吧！”
可是刚带回家没一会就又烧起来了，这次还严重了，腰也直不起来，佝偻个腰垫着脚，那咳嗽好像要咳出血了一样。
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有一点痰。
洪亮嘴巴张的大大的，想说话可是还没出声“流出一大团口水！”随后眼睛向上一翻一翻的！
洪亮娘当下就着急了马上又把孩子送去医院。
这刚一进医院值夜班的大杨大夫就过来检查了。大杨医生一问才知道这小子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已经打完退烧药，这会过去不到两小时。退烧针是不敢打了。
杨大夫是个老医生了，他觉得事情不对：“嫂子做个皮试吧！”
洪亮娘也没啥文化，“那行，都听杨大夫的！”
皮试小针扎上没一会，洪亮的精神头就开始恢复了
不到五分钟洪亮瞪大眼睛说到“娘我饿了！”
孩子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吐的，肚子空空的高烧了一下午能不饿？
大杨大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鸡蛋饼干递给洪亮“臭小子，你有口福了，这是我媳妇从市里买回来的！”
八九岁的小男孩巨能吃，快半斤的饼干被他全吃了，大杨大夫吞着口水。
洪亮妈想拦着，被大杨地府制止了。
“这孩子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能吃？“洪亮娘不好意思的埋怨着，眼瞅着就六点多了。
“嫂子我有话和你说”大杨医生把洪亮娘叫到一边
“嫂子，我建议你去营子北边五奶奶家去看看！”说着把皮试针里的药水给洪亮娘滴了一滴
“嫂子，你尝尝！”
洪亮妈妈把那一滴药水放到嘴里“呀！甜的！”
“葡萄糖！”
“你的意思是不干净的病！”大杨医生点点头！
大杨的医术镇上人都还是很肯定的。
于是洪亮便带着洪亮去了五奶奶家，北方二月天很冷太阳下山也早。
今天虽然没刮风，但是洪亮娘在背着洪亮的时候总觉得沉的就像背了一头猪，
洪亮娘越想心里越毛，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自己的亲儿子咋着也没舍得撒手，硬挺着背到五奶奶家。
五奶奶家没点点灯，炕桌上方放着一个烛台，昏暗的烛光洒满了屋子，带来一股暖意。
“洪亮娘来了？”
“大杨大夫说让我带孩子过来！”
“那咱们进屋瞧瞧！”
三个人刚一进屋，那烛光便呼啦的晃动了一下，五奶奶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摇曳的烛光。瞬间就拉下了脸。
九岁的孩子是没有他娘高，但是烛光下洪亮的影子竟然比洪亮娘的影子还长。此时的洪亮又开始流口水了。
五奶奶冷眼瞄着洪亮，已经确定了于是拉着脸凶巴巴的说道：“那我，给孩子看看！”
五奶拿出一个白瓷碗，一把筷子抽了两根竖一根竖着插入水中！
瓷碗种盛满水口中念念有词：“拦了你的马路，撞了你的桥头，不管你是撞死的、吊死的、溺死的，烧死的，孩子还小，无意冲撞，不要见怪。既然找到我了，就献你点水饭，放过他吧孩子小经不起折腾。”
话音落手松开 一双筷子稳稳的留在碗中
五奶奶冷冷的说道“你去外屋抓把新小米给我！”
五奶奶用手中的筷子再次扶着立上去一根问道“你是不是洪麻子？是的话你就站一下”
说着将筷子松开手那筷子直接立住了。
“你是娃的大爷爷，我知道你在的时候也心疼娃娃可是你这么闹腾娃身体受不了吃了水米你就走吧！”筷子没倒下。
“去，把我厨房里的黑菜刀拿来!”
五奶奶拿着菜刀，开始在洪亮的身边挥舞着菜刀怒吼到：“再不走我砍你啊！”苍老的声音，充满浑厚的气息。黑刀横摆，迎着洪亮身后的影子切去。
‘啪’ 的一声筷子朝着房门的方向倒了下去。
高烧的洪亮抬了抬眼皮想说点啥，但是他太累了，没说出口就昏睡了过去。
“出门向南第一个十字路口，点上三柱香，烧个七八张黄纸，带着娃娃磕个头！”
“把水米从肩膀向身后一倒”
“别回头，就算有人说话叫你们，也别回头一直走回家，将这碗扣在天地爷的供案上。三天内不准动。！”五奶奶交代完：“快走吧，记得别回头，趁早回家！天挺冷的！”
洪亮娘，背着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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