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接了圣旨,恍如梦中,这就封侯了?
上官沅芷更是惊掉了下巴,她也被封了个乡主。
要知道,如今大周的爵位难得,而乡主更是极为罕见的。
通常情况下,皇家的王亲贵族之女才会有可能被封为县主,比如什么郡王啥的。
功臣之女被封为乡主,那得有泼天大功才行,地位虽不如侯爵与县主,但是却实打实有封地的,只是封地略小而已。
“姜侯爷,上官乡主,恭喜恭喜啊。明渊兄,这等喜事,等回了燕安,你得把闻香楼包下来庆贺一番才是!”赵祈佑满脸堆笑,拱手向姜远与上官沅芷道贺。
“靖轩兄莫要打趣,这等赏赐实乃陛下隆恩,我等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姜远一边朝南面拱手,一边应道。
虎关主将周福有也上前道喜,心中却暗自庆幸。
先前虽对姜远与上官沅芷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却没有丝毫怠慢之处。
这份人情,想来姜远与上官沅芷都会记下,日后若有所求,姜守业与上官重之也会给上几分面子。
“二皇子殿下,末将已备酒席,一来为殿下接风洗尘,二来,为贺姜侯爷与上官乡主庆贺。”
周福有也是一脸笑意,眼前这三位可都是大腿,此时不抱还待何时。
“甚好,周将军有心了。”
赵祈佑微颔首颇为满意,道:“正好,我与明渊兄许久不见,今日定饮三百杯!”
周福有将赵祈佑与姜远、上官沅芷引入将军府中,大厅之上酒菜皆已上好,只等贵客入席了。
“明渊兄,上官乡主,周将军,来饮胜!”赵祈佑端着酒杯,先来了个先干为敬。
姜远倒还罢了,周福有却激动了,哪有皇子先向下官敬酒的,连忙捧着酒杯起身,道:“殿下此等礼遇,末将惶恐。理应末将先敬殿下才是!”
说完,周福有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一张黑脸因激动而显出些许红色。
上官沅芷见状,也只得拿起酒杯起身:“多谢殿下特地来虎关寻我等。”
周福有与上官沅芷都站了起来,他自然不好坐着,也只能起身,说些拍马屁的话。
赵祈佑哈哈一笑,道:“今日就别端着了,不需拘礼,来!都喝酒。”
赵祈佑的确很豪放,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丝毫没有一点皇子的架子,几圈酒下来,周福有与上官沅芷终于不再拘束,变得稍稍随意起来。
席间,赵祈佑大夸周福有将虎关治理得井井有条,戍守有方劳苦功高等等。
周福有的品级不高,手底下也就五千士卒,听得赵祈佑的夸赞,顿感受宠若惊,心中对这平易近人的二皇子好感猛增。
“周将军,听闻令郎武艺甚好,却是闲赋在家,可真?”赵祈佑随口问道。
周福有回道:“不瞒殿下,犬子的确闲赋在家,武艺确实有一些,上不得台面。”
周福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在他手下当校尉,二儿子也习武,却是不曾从军。
赵祈佑道:“闲赋在家也不是个事,若周将军愿意,可让令郎做本宫的侍卫如何?待将来本宫开了府邸,令郎或可任侍卫统领。”
做二皇子的侍卫,无疑是天大的好事,等得将来鸿帝将二皇子封王另开府邸后,王府的侍卫统领的含金量可不一般。
周福有闻言大喜,道:“谢殿下抬爱,末将感激不尽!”
姜远与上官沅芷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货想干嘛?收买人心也太明显了吧。
事情有些不对劲,在姜远的那些模糊的记忆中,这赵祈佑应该也是一根废柴才对,何时需要收买人心了?
且连这边关的将领都不放过。
姜远心中阴晴不定,脸上却是不露丝毫,席间与赵祈佑推杯换盏,说些青楼段子回忆一下往昔那些美好的时光。
酒席散时,周福有喝得大醉,二皇子殿下真的太会劝酒了,他哪招架得住。
姜远就好多了,虽有几分醉意,却还能保持清醒,被上官沅芷搀扶着回去休息。
“姜远,你说京都之中是否有变故?”路上,上官沅芷小声问道。
姜远喷着酒气,道:“历来皇家之事,犹如深潭,不好说啊。”
“我看二皇子也并非传言那般一无是处,莫非…”上官沅芷道。
“慎言!”姜远回头看了看,见护送他二人的士卒离得稍远,低声道:
“这种事咱们搅和不起,不听不言不视便好。”
上官沅芷深以为然,默默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姜远与上官沅芷便带着一百多士卒,去往回南关。
鸿帝虽已下旨封了姜远爵位,可立即回京,但老道与小茹还在回南关,他必须要去接。
再者,手底下这一百多士卒姜远也要带走,需要上官重之的同意。
根据大周律,有爵位的勋贵可有府兵,但不得超过十人。
律法是这么规定的,但可操作空间极大,只要上官重之松口,一切都不是问题。
姜远只要将手下这一百多士卒,都弄成残疾名额,然后上报兵部,兵部核准后,便可返乡种地。
赵祈佑也要重走回南关一趟,他来边关的主要任务是将王利与柳振武押回燕安。
赵祈佑刚到回南关时,正好周福有派去求证的人也到了,得知姜远与上官沅芷在虎关,又连忙往虎关而来,折腾得够呛,连犯人都没顾上押解。
姜远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来押王利与柳振武的不是钦差,而是赵祈佑。
这徦扮北突人将王利与柳振武杀于半路的把戏,到底是演还是不演?
“明渊兄。”马车中,赵祈佑探出头去,向骑马而行的姜远招手。
“靖轩兄,何事唤我?”姜远策马过来问道。
赵祈佑笑了笑,道:“明渊兄,咱们不过小半年未见,怎的生分起来了。上车,与兄弟我闲聊一二,这路途漫长无聊得紧。”
“靖轩兄说哪里话,怎的就生分了。”
姜远暗道:这车可不好上啊。
“明渊兄,咱俩平日里都以兄弟相称,我此次来的主要目的你也知晓了。”赵祈佑待姜远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正色道:
“昨夜人多嘴杂,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如今这车内就你我兄弟二人,正好聊聊。”
姜远最听不得兄弟二字,呼兄唤弟,不是要卖兄弟,就是有求于兄弟啊。
“不知靖轩兄想聊啥?”姜远心中打起十二分防备。
赵祈佑道:“那王利是绝对活不到燕安的。”
姜远一愣,心道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了,不由问道:“为何?”
赵祈佑看着姜远道:“你可能还不知,梁国公与镇国公参劾中书省侍中赵启、掌印太监刘于明二人…”
赵祈佑将朝堂之事慢慢道来,听得姜远一阵心惊肉跳,问道:“所以,这事与太子还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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