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动作大胆,眼底噙着泪光像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一样,报复性的凑过来用双臂环住谢遇脖子紧紧贴向他。
“谢道逢,你不敢要么?”
“你有没有种?”
“我的东西你都想毁掉,你干脆把我一起毁了会怎样?”
“樊璃一条贱命,你践踏得高兴那就随便你,都说我娘对不起你,她死了偿还不了的那些血孽,我赔你!来——”
樊璃一把撕掉衣裳,压着满腔酸涩一脸嚣张的向谢遇说道:
“你是要我还是杀我,都随你。要我就别碰心口,杀我的话直直冲我心口来。”
他指尖抵着剧烈起伏的薄薄胸膛,颤乱的心跳就在指尖下撞响。
他说道:“就这里,照着这里狠狠刺一刀。”
谢遇厉目盯着他,眸中酿着割裂的情绪,杀意、疼惜、愤怒、情动,全都疯了般在眼底翻腾。
他微微抬高视线,望着那簇比原来小了一倍的额上阳火。
悉数情绪在短短一瞬中,全被谢遇密封在心底,他并起二指朝那阳火摁去,语气森冷:“那就如你所愿——”
少年笑起来,脸颊上有水珠一闪而过:“要杀就杀快一点,我有点怕疼。”
他一脸大无畏的仰着脸,面向谢遇。
这少年不知光明为何物,于是倔强就成了他的底色,横冲直撞惯了,前方是火坑还是深渊,他都拿性命奉陪。
他随时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也见缝插针般寻找求生的机会。
万里长天下,这一无所有的少年郎像固守江山的末路君王那样渺小不堪,是生是死他都做不了主,他就死守着那点微薄的物品,不许别人碰他的玉,也不许谁丢了他的铁杖。
眼泪滑下脸颊之际他强迫自己笑起来,执着谢遇的手贴在自己薄薄的胸膛。
滚热心跳在阴冷的掌心下律动,不管是爱是恨,这心跳都是一样的节奏。
少年执拗的和谢遇针锋相对,眼神里分明有恐惧的成分,但越怕,他越要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谢遇绷紧唇线死死望着他,那只摁上额头的手蓦然卷曲着在樊璃额上留下一抹浅淡刮伤,脸侧骨骼因牙关紧咬而绷出一道厉弧。
理智与本能激烈交战,最终是身为厉鬼的处境占了上风,谢遇失控的倾过身咬上樊璃嘴唇,唇破之际那怆恻笑声里有遮盖不住的哭音,少年身子被人推动,重重的压倒在枕上。
“叮——”
樊璃倒下去时,谢遇听到枕下有银铃轻响。
他伏着身子,怔然僵停在少年唇间,落在对方腰际的手已将纯白的肤色碾红。
他刚才是想不顾一切的要了樊璃。
而十年前的谢遇要是目睹今日的惨状,怎么忍心?
良久,谢遇默然收手从床上离开。
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他衣袖。
“走什么?你是抱不起了还是玩不起了?”
“你在雪意屋里,不是逼着我要做那种事?”
“你不是很厉害,牙口很锋利么?来——”
樊璃一下子撕开那破碎的衣衫,整个身体呈露在谢遇眼前:“来咬。”
他又一把扯掉裤子:“来要!”
他衣衫敞露,脖子上的玉几乎与肤色融合。
谢遇立在床边,望向他的眸色里有恨意和情欲纠错,他移开视线,靠那点残留无几的旧时光阴,才把理智羁留在身体中。
饶过樊璃并非是心疼,他心想,只是此时的天风也像当年那般幽冷,他心口那块空缺的地方还得靠记忆里的孩子填满。
樊璃不该是这样。
这被欺凌的盲眼少年不顾一切的向他宣战,脸子底子,全都不要了。
谢遇再也没法把眼前这人与那举着纸风车的孩童联系起来。
十年间一切都变得森然可憎。
包括他自己。
谢遇一点点扯出衣袖。
他在樊璃崩溃的大笑声中转身,走向那胡床椅。
床上的少年捂着脸笑着抽泣一声,眼泪顺着指缝滑下手心。
床对面,谢遇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那片积水被零星雨滴撞碎。
“徐州一梦十年,我是看着跪在血泊中的你一夜夜熬过来的!你知道那种滋味么?我想陪你死在梦里!”
“外面那个太阳,我看不见,我只看得见你!谢道逢,你能想像十年来只能看到你一个人的凄惨样么?”
“那天我本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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