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成带着六名随从离开朔北草原,绕了近两百里的路程,翻越极为险要的两狼隘,这是唯一一条朔北草原与大楚之间没有将士驻守的通道。
不在两狼隘驻兵并非是大楚的疏忽,而是两狼隘地势极险,且终年积雪,别说是行人,就算是飞鸟都很难飞过两狼隘,更不要说大部队由此通行了。
若不是如今永宁关盘查得极严,对于所有可疑之人,都是简单粗暴的直接抓起来关入大牢。张义成也不会冒险选择走两狼隘这条路。走这条路,那就是和老天爷赌命,赌赢了,就能顺利进入大楚,若是输了,必将尸骨无存。
付出四条随从性命的代价,张义成和另外两个随从终于越过两狼隘,踏上了大楚的土地。
感受到明显比朔北草原温暖的气候,看着已经露出新绿的地面,张义成的两名乃蛮人随从眼中闪动着贪婪与愤怒。
如今的朔北草原还是冰封千里白雪皑皑,别说是新绿,就连干草都看不到了,今年的雪灾已经让草原上冻死了三成以上的牛羊,若是不能顺利地劫掠大楚的粮食人口财物,只怕朔北人就算是能熬过了严寒的冬天,也熬不过青黄不接的春季。
“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尽快赶到京城,免得误了大王子的事。”张义成催促了一声,动作很不协调地向前走去。两狼隘上实在太冷,他的胳膊腿几乎都冻僵了。
两狼隘无法走马,张义成他们都是步行的,得去最近的镇子上买马,才能尽快赶到京城。
两名乃蛮族的随从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杀张义成的好时机,等到了京城,与暗线接上头,才可以干掉张义成。
京城中,赵大人将对李家诛九族的判决写成奏折经由内廷呈送到宁康帝面前,素来仁厚为怀的宁康帝,想到那无辜冤死的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一名镇北军将士,立刻以朱批“允”字回复。
宁康帝的朱批转至内阁,阁臣们看到皇帝的朱批,立刻炸开了锅。
有阁臣大叫:“我大楚立国百年未有诛九族之刑,诸位大人,本官建议票拟否决。”
有的阁臣点头,有的却在摇头,又听一位大人说道:“李冲叛国罪证确凿,按律当诛九族,赵都御史的判决没有错,皇上的朱批亦是合情何理。曾大人,我们内阁为何要票拟否决?难道您曾大人与李家有故?”
众位阁臣被问的一愣,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他们为什么要替叛国贼说话,还要票拟否则皇帝的朱批?
被点名的那位曾大人羞恼的面红耳赤,强自辩解道:“宋大人言重了!本官几时与李家有故,不过是我朝素行仁政,这诛九族,也太绝情了些,本官只恐损了皇上的圣明。”
“嘁……”不知是哪位大人冷笑一声,讥讽之意不要太明显。
“哦,原来曾大人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圣明啊?难道皇上不下旨诛李氏九族,就圣明了?那永宁关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一位无辜死难的镇北军将士,就白白牺牲了,他们就不配以仇人之血告慰在天之灵?”宋大人愤怒的质问。
曾大人被质问的张口结舌,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吵什么?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如此吵囔不休,成何体统!”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众阁臣闻声都低下头,恭敬地行礼,口称:“见过张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宁康下旨在府中的养病的首辅张若愚。自程思则回京,程缚虎在朝堂上请罪之后,这位张相爷可就再也待不住了,他听说案子有了结果,就急忙赶来了内阁。
来到首辅之位坐好,曾大人立刻将皇帝朱批送到张相爷的面前,张相爷将折子拿的远一些,眯起眼睛细细看了起来。
看罢,张相爷面色一凛,怒道:“这还有什么好争的?便是诛九族老夫犹觉不足。还不快快发下去!”
曾大人一愣,赶紧陪笑应声称是,立刻命人将折子转送都察院,令都察院尽快处置。
张相爷看着折子被送走了,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然后就起身走了。他这一来一去,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这不由让阁臣们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相爷来这一出到底有何用意。
好一会儿,曾大人一拍脑门儿,低声叫道:“李冲是程老公爷最信任的偏将,老公爷还娶了李冲的妹妹为继室。这……老公爷失察啊……”
所有的阁臣听了曾大人之言,全都点了点头,他们都明白了。张相爷向来极度仇视程老公爷,所有与程老公爷有关之事,张相爷都不加掩饰的强烈反对。今日张相爷特意前来,只怕是……
众位阁臣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开始写折子弹劾宁国公程缚虎。少数人却是面带愤怒之色,显然认为不应该弹劾程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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