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妃被自己刺激地昏厥过去,司晨江的理智才回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赶紧拿出嗅瓶放到母妃鼻前,那强烈的清凉刺激让何嫔很快醒了过来。
“江儿,母妃没有……我们没有偷任何人的东西,在这宫中,不争不抢就只有死路一条,母妃只是想活下去啊……”
何嫔死死抓住儿子的手,又急又快地说了起来。
似乎只有这样的语气和语速,才能驱散她心底的恐慌一般。
司晨江低头不语,片刻之后才说道:“母妃还是快些回宫吧,时候不早了,若是被人看到您来南内,怕是又……”
何嫔看看窗外,夜色已经没有那么深沉了,她点点头,急急说道:“江儿,母妃这就走,你……你好好的……”
说罢,何嫔胡乱擦了脸上的泪,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走了。
何嫔走后,司晨江哪里还有一丝睡意,他一人枯坐了很久,久到服侍他的小太监送水进来,他还直直地坐在桌旁。
“大殿下……您……您这是一夜未眠?”
服侍司晨江的小太监名叫孙一德,是数年之前何尚书想法子塞进宫,又使了手段才送到司晨江身边的。
“一德,你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皇子,平日里没少受欺负吧?”
司晨江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嘶哑的让人惊心。
“大殿下,您的嗓子,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孙一德吓了一大跳,放下水盆拔腿就往外跑。
司晨江摆了摆手,本想叫住孙一德,可到底没发出任何声音。
等太医赶来之时,司晨江已经趴在桌上,看上去面色潮红,像是发起了高烧。
太医上前伸手一试,被烫得手一缩,立刻大叫起来。
“殿下高热,快备羊角散……”
小药僮苦着脸叫了一声:“大人,咱们没带羊角散,小的这就回去取……”
说罢,小药僮撒腿就跑,仿佛急惊风一般。
没过多一会儿,小药僮将羊角散取回,司晨江此时已经有轻微抽搐症状了,太医赶紧叫人撬开他的牙关,将羊角散硬灌了进去。
好在羊角散对症,太医给的量又不小,司晨江的身体才安静下来,热度也有所减退,只是昏昏沉沉的并没有醒过来。
再怎么不得帝心,司晨江也是皇子,他病了,南内的管事自然得赶紧向上禀报。
退朝后的宁康帝听了禀报,眉头紧紧皱起,沉默片刻方才说了一句“去南内”。
匆匆赶往南内,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宁康帝心情极为复杂。
他何尝不知道出生不是这个儿子自己能选择的,可是……
昨天晚上,这个孩子还是很健康的样子,只过了一夜,他就变得面色青白双眼深陷,双唇干得爆了皮……
宁康帝不是狠心之人,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的耻辱,他也做不到不管他的生死。
“母妃……母妃……”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司晨江,口中反反复复叫着“母妃”二字,真是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
“传何嫔到南内照顾。”
宁康帝双眉紧锁,沉沉说了一句。
立刻有人应声称是,飞快跑去秋蓼宫传旨。
宁康帝唤了两声“江儿”,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也不再喊,只命太医好生照顾,便回了万辰殿。
走到南内大门外,宁康帝看了蔡贵一眼,蔡贵立刻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低低说了一句“老奴明白”。
宁康帝微微点头,快步走了。
何嫔得到消息,已经用了她最快的速度赶来,可还是没见到宁康帝。何嫔心中极为失望,她还以为能借这个机会,和皇上说上几句话。
自从被贬了位份之后,宁康帝就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在不得不叫何嫔出席的宫宴上,宁康帝也仿佛看不见她这个大活人一般。
被皇上警告了的何尚书,只得打消了他之前的念头,只停灵了三日,就将何镌匆匆下葬了。
何镌比他的堂妹何湘湘幸运些,好歹还有个葬礼,有具像样的棺材,而何湘湘什么都没有,就连尸骨都被烧成了一抔黑灰。
一直等着何尚书上金殿告状的万大人,等了好几天,等到了何镌下葬的消息,都没有等到来自何尚书一系,弹劾他的消息。
“老匹夫,算你识相。”万大人在自己的书房中冷冷说了一句,将事先写好的奏折一把火烧了。
堂堂户部尚书的亲孙子,在考场中离奇死亡,户部尚书非但没有找主考官的麻烦,也没向各府发丧报,只草草发葬了孙子。
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京城里的人又特别喜欢谈论这些是非。是以如今京城中最热门的消息竟然不是科考,而是户部尚书孙子不得不说的一二三四五六事……
宁国公府不是世外桃源,府里负责采办的下人,将外头的新闻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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