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大学第一个学期期末已经翩然而至。考试周来临,大家脸上大都愁云密布,空闲一个学期的自习室现在人满为患。知晓和林洛在舞蹈班练习室准备最后一项舞蹈专业考试。
从上次歌手大赛庆功宴后,知晓和若一很少见面,偶尔在路上碰到也只是擦身而过。渐渐地,知晓心里便没那么在意之前的事情了。因为若一也好,歌手大赛也好,对她来讲,都只是“插曲”。她信命,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人生的轨迹也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邂逅就发生变化。
老师宣布舞蹈考试结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王晴找到知晓说“知晓,周末我和周舟组织了一场聚会,邀请你来参加。”
知晓本来想拒绝,正在想如何措辞能尽量不影响大家的关系。王晴也看出了知晓的犹豫,连忙道“是半自由式的聚会,没有框架。可以室内玩耍也可以室外活动,以自己意愿为主。主要就是看大家最近辛苦了,一起放松放松。”说着林洛和周舟走过来道“知晓一起去吧,周舟刚也跟我说了,我们就权当放松了。”王晴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可以叫上自己的朋友一起来啊。”四个人便一起往食堂走去。
到了周末,林洛和知晓收拾好东西便早早出发了。她们的目的地是一个郊区的别墅,别墅里边有各种娱乐项目,台球,ktv,麻将等。别墅外还有篮球,飞盘,钓鱼,露营和烧烤区。林洛他们虽然出发早,但是公共交通终究还是不太方便。她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有一部分是他们班的人,还有一些其他学院的。
新闻学院的林凡看到知晓他们来了,跑过来帮忙拎东西。
“林凡同学你也来啦?是谁邀请你来的?”林洛不客气地问。
“王晴邀请我来的。我们都是学生会宣传部的。怎么?我们在学生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不会还不认识我吧?”林凡一边回答一边打趣道。
“哦,对对对,看我这脑子。抱歉啊”
几个人聊着就进屋了。
“嫣然学姐,你也在啊。”社交小能手林洛又开始了。
“嗯,嫣然姐是我请来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正好今天我过生日,就把她也叫过来了。”周舟说道。
知晓和林洛面面相觑,“今天是你生日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这啥都没准备。”
周舟连忙道摆手道“没关系啦,本来就是喊大家就是一起热闹热闹,放松放松,大家自由点,不需要礼物。那个…你们随便玩,中午我们有外卖和简餐稍微垫一垫。下午我们准备烧烤。”
在场有不少人在迎新晚会和歌手大赛中见过知晓的风采。看知晓也来参加聚会,有人起哄让知晓跳个舞或者唱个歌给大家助助兴。知晓知道推脱不过,接过话筒道“既然大家兴致都这么高,今天又是周舟的生日。我们来的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我就给周舟和大家唱首歌吧。现场有会唱的大家一起啊”知晓体面的说着自己并不擅长说的话。讲话艺术这门课,知晓从不曾用心钻研,因为在她心里人际关系并不等于华丽的词藻。
音乐响起,林凡在别人手中接过话筒,跟知晓合唱起来。
人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知晓和林凡的歌声中,远处飞扬和若一驱车到达都没有人注意。还是嫣然先发现了他们,亲自跑过去迎接。“飞扬,若一学长你们来啦?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嫣然你和王晴都是我们学生会的新老骨干,作为主席当然要支持啊。再说都紧张一学期了,我必须得来放松放松了。”
王晴和周舟走过来,王晴道“谢谢飞扬主席和若一学长赏脸大驾光临啊。”
飞扬比了个手势道“客气。那边是谁在唱歌?那么热闹!”
“是方知晓和林凡,在给周舟庆生,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嫣然道。
若一听说是知晓,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
他停下来,望着人群中嗨唱的知晓。那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他面前的知晓,一直都表现的安静,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而此刻唱歌的她更加自信,更加阳光。仿佛即便在秋冬的天气,台下的人也都能被她的能量感染。若一一时看的出了神,下一秒却被飞扬拖走。
知晓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一首歌结束以后就默默离开了人群。她还是不太想在人群中逢迎,虽然有时候这种能力必要的。林凡跟她一起下台,默默跟着她越走越远。过了一会,林凡鼓起勇气,跟上来说“方知晓,我们去钓鱼吧,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知晓确实不会钓鱼,但是比起在那么多人面前假笑,她宁愿跟林凡学钓鱼。
知晓很聪明,一讲就掌握了钓鱼要领。就这样,俩人安静的坐在河边享受起午后的阳光。知晓很享受此刻的惬意。连林凡起身离开她都没有注意到。过了一会,林凡回来,手里还拿着几枝在冬天草地上还盛开的花。
林凡把摘到的花递到知晓面前,“方知晓,送给你。”
知晓本来在专心等待鱼儿上钩,正午的阳光又让知晓有点困倦。林凡突然开口吓了知晓一跳,她犹豫了一下,接过花道“谢谢,现在这个季节还能采到花儿啊?”
林凡见她收下,有点欣喜道“远处有几枝,我看着好看就摘下来了。那个…方知晓,从第一次迎新晚会合作完我就被你吸引了,后来我没想到你歌也唱那么好,我们还能再遇见。而且性格也好。所以…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林凡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知晓有点意外。在她眼里,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她只把林凡当做普通朋友,甚至只是普通同学,从来没有过其他心思。干脆直接说“林凡,你这太让我意外了。我以为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我们一共见面也不过两三次,彼此也不了解。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么多。所以…”
林凡打断知晓的话“没事,我明白了,来日方长,是我太心急了。你放心,今天这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们还是先做好朋友…好朋友…,我去看看我的鱼抢购了没有。”说着就向着自己的鱼竿走去。
不远处,若一坐在秋千椅上把河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真应了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作为一个看风景的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人表白,心里不好受吧?”飞扬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若一白了他一眼“用你多嘴,你咋不陪你那群小学妹玩了”
“喂。顾若一,说话有点良心啊。要不是为了陪你见方知晓,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冷的要死。”
起初,嫣然也邀请过若一,他没有答应。后来飞扬说知晓来,他才来的。他想着有些事情终归需要解释一下。
他们的对话,被不远处心不在焉玩飞盘的嫣然听到了,嫣然心里很是失落。因为从两年前歌手大赛开始她就喜欢若一了。她相信的心思顾若一心里清楚。她也知道,若一很大概率只把她当朋友,为了留住这份“友谊”,她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
看着顾若一想刀人的眼神,飞扬借口三缺一把林凡从知晓身边喊走了。
知晓索性慵懒的躺在了河边草地上,任凭午后温暖的阳光撒在脸上,心情都跟着好起来。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知晓睁开眼。知晓看到若一缓步前来,便起身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被若一叫住“知晓,陪我待一会吧。”
知晓想拒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坐在露营椅上看似在钓鱼,实际内心波涛汹涌。
片刻后,若一道“歌手大赛,最后一轮,是为了保护你。”
知晓没有说话,若一继续道“作为非音乐系新生,你风头太盛,不好。”
“为什么?”知晓不明白,转过头问。
若一盯着河面,把两年前的经历向知晓和盘托出。“两年前,我跟你一样,以非专业参赛选手的身份一路打到决赛。当时我听到很多贬低音乐班的声音,说专业的打不过业余的。我们那年,谁进了复赛决赛都是透明的。所以我在准备比赛的时候也承受了很多来自音乐系的压力。要知道,歌手大赛获胜的人,是要代表学校参加省级甚至全国的比赛。冠军如果是一个外专业的人,对音乐系来说打击是非常大的。所以当年,为了不成为舆论的中心,我放弃了最后的决赛。如今,两年过去了,我看到舞台上出现可以特来越多非音乐系的人。大家热爱音乐,喜欢唱歌。我原本以为,现在的比赛,没有了那些潜规则,包容性更强。可是当我坐在评委席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第一轮你确实出现了失误,到第二轮成绩才上来,很多观众甚至个别评委直接否定了你的努力,认为是我帮唱的原因。我才意识到时间好像根本没有走。他们还是不容我们。即便你最后拿了冠军,那么你就会成学校舆论的焦点。我权衡后给了你低分。我眼中的你,恬静,温婉,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我认为你不会在乎这个比赛的名次,也可能是我主观了。如果我理解错了,那么我会想办法,以别的方式弥补你,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知晓从来不知道,若一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她确实不在意这次比赛的名次,但是当听到若一想要弥补的时候,她有点生气地道“弥补?学长你很了解我吗?学长你大笔一挥,我的前程就毁了,我倒是好奇的想知道学长想怎么弥补我?”
“我可以想办法在后续的舞蹈比赛中助你夺冠。我可以帮你,音乐编曲,包括舞台设计都可以。”
知晓起身,打断道“不必了,舞蹈是舞蹈,音乐是音乐。”说完转身想要离开。
若一还是不甘心的问“你…真的在乎歌手大赛的名次?”
知晓停下来,看着若一,无奈的笑了一声道“学长不在乎吗?当年学长在赛前放弃精心准备的决赛,这些年来心里就没有遗憾过吗?也对,您是自己主动放弃。而我呢?我辛辛苦苦准备的比赛,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而我只是被通知的那一个。不,连得到通知我都不配,要不是林洛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我会以为我就是不配,就是没有这个能力。这对自信心的打击是致命的。你还不明白吗?我在乎的不是名次。是我的努力被无视,被践踏,完了连一个解释甚至是知情权都不配得到。我心疼我的付出,有错吗?”
知晓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突然就滑下来了。她讥笑了一声,继续道“真是太可笑了,为了准备那个比赛,我花费了多少的心思。自从知道你是我帮唱以后,我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练。因为我怕观众觉得我不配你,怕拖你后腿。那段时间,我身体不舒服,你知道的,但是我还是坚持每天不间断的练习。我没有奢望你像别的帮唱一样给选手手下留情,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最后你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没有通知,没有解释…什么都没有”说到最后,知晓是又气又难过。
若一冷静地看着阳光下滔滔不绝梨花带雨的知晓,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害了她。但是却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若一没有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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