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夏震惊抬眸,撞上费洵那贱兮兮的坏笑,才知道这人又在戏弄她。
她捡起一只拖鞋砸他,费洵灵巧闪身,消失在门背后。
楼道里传来他嚣张的笑声:“晚安咯,小予妹妹~~”
费洵步入电梯,眼角的笑意仍未褪去。
他没摁数字1,而是摁下最大的那个数字键:30。
说来也巧,林予夏租住的这个小区,是盛樾几年前开发的商品房。
开发商给费洵留了一套顶层别墅,费少爷因为房子太多,一两年都不见得来这里住一回。
费洵出了电梯间,掏出门禁卡刷了一下,又上了一层步梯,这才来到位于三十一楼的顶层别墅。
这个大平层,定期有家政来打扫,外加优良的新风系统,即便长期空置也空气清新。
费洵倒在沙发上,小臂挡着眼睛,嘴角缓缓弯起。
自言自语道:“这房子其实也不错。”
平静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
随着暑气一丝丝退却,梧桐叶渐渐透出斑驳浅黄。
夏时安的忌日要到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林予夏都在国外念书。
回不来,自然也就没法祭奠母亲,今年则不同。
到了那天,林予夏提前向所里请了半天假,挑了身纯黑色风衣穿上。
公墓离她住的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为了错开交通拥堵,她特地赶早出了门。
下车的时候,墓园的大门还没开。
林予夏站在大门外吹了会儿冷风,这才等到第一个工作人员姗姗来迟。
工作人员睡眼惺忪、愁眉苦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上坟的是她。
林予夏耐心地等着她开门、开电脑、倒开水、换工作服。
见那人在接待台前坐下,才礼貌地问:“你好,请问一下……”
那人不耐烦地打断:“等等,系统还没进去呢。”
林予夏只好又等了五分钟,才终于跟那人说上话。
“你好,我母亲是十六年前过世的,还有四年墓地就到期了,我想问问,怎么办理续费。”
那人大概是不爽林予夏一大早跑来打扰她摸鱼,冷着脸说:“还有四年,你急什么?”
林予夏:“……”
看在今天是母亲忌日的份上,她不想与人起争执。
过了会儿,那人又大发慈悲,主动问:“名字?”
林予夏忙报了母亲的名字。
那人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你真是夏时安的女儿?”
林予夏把自己身份证递过去:“千真万确。”
“那你怎么不知道她的墓地去年就续过费了?续了二十年。”
林予夏讷讷重复:“续过了?”是那个人做的吗?
夏时安死时,林予夏才六岁,自然是没有操办身后事的能力。
直到十岁,她才知道自己母亲在城郊有个公墓。
那一日也是母亲的忌日,家里忽然来了个神秘男人,跟沈砚说明了来意后,领着林予夏与沈砚去了墓园。
此后,那人再未出现,就连沈砚都说查不出那人的身份。
与母亲生前有交集的人里,林慕恒死了;姜岚母女对夏时安恨之入骨,断不可能做这种不留名的好事。
林予夏实在想不出,除了当年那个神秘人,还有谁会好心地帮墓地续费。
她暂且压下这个疑惑,从附近商店买了盆新鲜白菊,抱到母亲墓碑前。
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又细细修剪了石缝里的杂草,然后沉默地转身离开。
大约在林予夏离开两个小时之后,沈砚独自驱车来到墓园。
他身穿一袭黑衣,从后备箱里取了一束白色马蹄莲,径直走向夏时安的墓碑。
其实,当年安葬夏时安的不是别人,正是沈砚。
那神秘人不过是沈砚找来混淆视听的幌子。
他不想让林予夏知道,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在打理她母亲的身后事。
黑色皮鞋在“夏时安之墓”前停住。
沈砚看见了墓碑前放着的白菊,登时心里一紧,警觉地四下张望了一圈。
大意了。
他忘了林予夏今天很可能会来,差点就跟她撞上,不过幸好还是错过了。
沈砚将白花放下,用眼神描摹着墓碑上的沟壑。
伫立良久,他才幽幽开口:“夏老师,小予已经长大成人了。
“托您的福,她长得很好,又漂亮,又能干,从事了她自己喜欢的工作,如今是名律师。
“夏老师,她没令您失望,请您在泉下安息吧。”
说罢,沈砚朝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而去。
傍晚时分,林予夏正跟同组的同事探讨案件,忽然接到了沈砚的电话。
她一边举着手机回工位,一边划开接听:“哥?”
沈砚说:“忙吗?晚上有没有空陪你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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