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烦、烦上了天,
看人间百态、男欢女爱错乱。
我真的烦、宁静的心乱,
看你妩媚笑脸、心伤愈觉齿寒。
道是花好月圆、却是和合二仙,
点人间姻缘、凭添几许婚变。
合即是分、怎个分的好?
烦心更添烦、旧爱换新颜。
郎中郎骑上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屁颠屁颠地已经去了好远。李人国缓口气,这才朝仅一桥之隔的坎下的职工宿舍而去。待过桥时,郎中洋从屋里探出头来,道:“老玩童,今天没有上班?”
“变压器坏了。”
“对了,你下去叫笔友别走开,我早饭后要收架了。”
坡下,就是食堂背面,史丙宜白善正拿着碗往食堂去。李人国叫道:“叫你们去拉吊葫芦,要把变压器拆下来。”
未儿语问:“都去吗?”
“都去。”
大伙儿一听,纷纷放下碗朝砖机上走去,只有章雄捧个碗儿仍去厨房,李人国叫道:“章雄,你也去。”
章雄斜眼瞪了他一眼,道:“老子饿了。”
李人国没有理他,去叫笔笙四兄弟,这四个正在换衣服。他说道:“主任,郎中洋叫你别走开,他待会儿要收架。”
笔友乐了,道:“终于轮到收我的架了。”
笔笙道:“走,帮忙拆变压器。”
李人国道:“你们先去,我去厕所屙尿。”
笔友笑道:“老表,说文明话,大便叫倒垃圾,小便叫放线。”
童筹拍了李人国一巴掌,道:“老婊子,听到没有,不准屙尿了。”
夏流笑道:“拿根毛线把口口扎住。”
这四个往砖机上去了,李人国也笑着去了厕所。
且说章雄拿着碗到了厨房,吕希燕正洗着锅,炒好菜后,她还要给大伙儿烧一锅糊糊汤。
“大师傅,分菜。”
吕希燕忙着舀水下锅,道:“等他们回来了再说。”
看姑娘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那小巧玲珑的身影扰得他眼花缭乱,章雄不由得心猿意马,他伸手就去拉姑娘的手。吕希燕突然感到手儿一阵磨砂般疼痛,本能地一缩手,右手一瓢水便泼了过来。章雄猝不及防,被这瓢水泼了个前胸湿透。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夏,但这井水仍然冰寒逼人,他被冻得直哆嗦,便张口骂道:“洋缸子,老子肏你麻逼。”吕希燕气得花容失色,杏目怒视着龌龊的男人,呵斥道:“你滚出去。”
“老子不出去,你又哪门?”
女孩丢下水瓢,转身退出厨房,朝自己房间走去。章雄忙追了进去,他恶狠狠地盯着姑娘吼道:“给老子洗衣服。”
吕希燕一声冷笑,没有理他。章雄将湿衣服脱下,光着上身道:“你给老子泼湿了的。”
“活该。”
“老子给你提水了的,你给老子洗衣服。”
吕希燕弹跳似的站起来,嘴唇动动,却又慢慢地坐下,恨声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滚出去。”
这时,突然从门外冲进一个人来,抓起章雄放在床尾铺板上的衣服就仍出门外,并指着门口爆声吼道:“章雄,你给老子滚出去。”
吕希燕一见来人,欣喜异常,忙站起来,道:“笔友······”因激动,竟然哽咽着低声哭泣起来了。笔友拍拍女孩单薄的肩膀,柔声道:“雪芹,别怕,有我哩。”
他又转向章雄吼道:“你他妈的听得懂人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本来章雄见姑娘答应给自己洗衣服了,就得胜似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笔友突然半道杀了出来,而且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丢出屋去,冲自己狂叫。本来他就对笔友怀恨在心,因此也不说话,挥拳便朝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笔友的面门砸去。由于笔友距离章雄太近,加之他本来就反应迟钝,因此就来不及躲闪,被章雄一拳头击中腮帮。也幸亏他俩距离近,章雄有力使不出,但是他这一拳,却仍然让笔友刺心刻骨地疼痛。笔友觉得口中咸咸地,他抹抹嘴角,发现有血,不由得勃然大怒,就势一拐子朝章雄的小腹撞击去。章雄一拳得手,正欲再次挥拳袭击笔友,却不曾防备着笔友的拐子撞击而来,腹部被实实在在地撞个正着,虽然不怎么痛,但却被撞得他禁不住后退了几步到了门口。没容他站稳定,笔友又已跨步上前,突然抱起他的双腿往门外走去。章雄本来人就高,冷不防被笔友抱起来,头顶正碰在门梁上,深深地裂骨的疼痛使他忙着去护头部。原来笔友抱住他的双腿也不是很稳健,出得门来,他见章雄迎面后仰,于是就势再助章雄一臂之力,将其奋力推送出去。可怜的章雄就象一条被半脱毛的猪仔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良久才哎哟一声呻吟起来。
笔友吐出一口猩红的唾液,恶狼般地冲章雄嚎叫道:“你给老子听清楚,以后你再来骚扰大师傅,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
也许是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看见过恶鬼,也许是被摔疼了,也许······章雄看着已经失去人型的笔友那狂拧的面孔,心惊了,胆颤了,他忙抓起衣服爬起来,恨眼瞪着笔友,道:“咱们走着瞧。”然后夹着尾巴溜走了。
吕希燕来到小伙子身边,给他拭着嘴角的血迹,痛心地问道:“笔友,你没事吧?”
看着章雄离去,笔友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他笑笑,道:“没事没事。哎哟,你轻点。”
“你看你,嘴巴都肿了,还说没事。“女孩心疼的只想哭,她拉他到屋里坐下,道,“你不是去砖机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笔友嘿嘿笑道:“我听未儿语说章雄在厨房里,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挨了他一拳头。哎哟,这个虾子,下手可真狠啊!”
“你呀。就是欠揍。”女孩心里甜丝丝地,她知道小伙子是关心自己的,嘴上故意说道,“谁叫你多管闲事了该打,最好把你打个半身不遂才好哩。”
“你,我,这······”
“什么你我这的?别动,我给你冷敷一下,消消肿,免得别人说你是打肿脸充胖子。”
女孩拧干浸透冷水的毛巾要给笔友敷肿脸,笔友突然笑道:“雪芹,其实消肿不能冷敷,要热敷,这样效果好。”
“热敷?没听说过。可是我这没有热水,怎么热敷啊?”
笔友不怀好意的盯着女孩,道:“我把脸挨着你的怀里,借助你的体温就可以达到热敷的效果。”
“你,无耻,下流。”女孩儿满面怒容,她把毛巾丢到盆里,指着门口道,“你出去,我这屋里不容许畜生进来。”
见女孩生气了,笔友忙收起淫心,道:“雪芹,你别生气,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让我在这疗伤吧!”
“你这是伤吗?你这是活该,谁叫你狗拿耗子了?”女孩儿气恼又想笑,道,“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看你连狗都不如。出去,我怕被狗咬。”
笔友似是哀求道:“雪芹姐,别赶我走嘛。”
“谁是你姐,不知大小的东西。你不走,行,我走,你就在这呆着吧。”女孩起身朝屋外走去,并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轻轻地把门给锁住,诡异的笑道,“你就在这乖乖地给我待着吧,哪儿也别想去。”然后她自到厨房去做早饭。
见女孩关了门,屋里显得阴凉寂静,于是他起身去开门,才发现门被女孩给反扣住了。他想呼叫大师傅开门,但转念一想,似有不妥,被别人知道自己被女人锁在屋里多丢人啊!也不知道这个女魔头啥时候来开门?干脆,自己就在这香闺里睡一觉吧!于是,他合衣躺在女孩的床上,感觉有点冷,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闻着这淡淡地幽香,他竟然忘了疼痛,真的就睡着了······
烧坏了的变压器被拆了下来,并被装在了小四轮车上,郎中郎选派了几个强悍的小伙子同去团部电管所换变压器。末了,他对笔笙道:“笔笙,上车,我们先走一步。”
笔笙道:“我还没有吃早饭哩。”
“让他们去吃吧。”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史五来看着屁颠屁颠离去的摩托车,心里酸楚楚地,于是对众人说道:“都回去吃早饭,然后去团部。”
郎中郎回首道:“史五来,我们在王团长那儿等你,你们他妈的搞快点来。”
童筹道:“郎老板,保证误不了事。”
夏流叫道:“郎老板,我也搭个车哦。”
杨忠祥觉得被人小看了和被冷落,他皮笑肉不笑,道:“喂,这样不公平哦。”
童筹笑道:“笔友曾经给我讲了个故事:苍蝇找玉皇大帝讨公道,称自己和蜜蜂同为飞虫,为什么蜜蜂好吃好住还受到人们的尊敬与歌颂,而自己只能住粪坑还人见人打。玉皇大帝微笑着说:‘这有一朵兰花,你能酿出蜜来吗?’苍蝇显得信心十足,它飞到花朵上便学着蜜蜂酿起蜜来。一个时辰后,苍蝇被累得大气连喘,它非但没有酿出蜜来,反而将兰花糟蹋得花颜破碎,整个凌霄宝殿被腐臭裹挟,众神莫不捂鼻皱眉。玉皇大帝便叫蜜蜂去酿蜜,蜜蜂应旨酿蜜,在那朵枯败的兰花上辛勤地工作了起来,不一会儿,满堂生香,驱散了苍蝇生产出的腐臭味儿,众神莫不心旷神怡,而那朵兰花也重新娇艳妩媚起来。蜜蜂顶着一盘蜜汁去交旨,玉皇大帝让苍蝇尝尝蜜汁,笑道:‘你心服了吧?’苍蝇无言以对,只得悄悄地飞回粪坑之中。“
杨忠祥干笑两声,无言以对,吴芷却大笑起来,道:“童筹,说得顶好,顶好,这回有的人该心平气和了吧。”
众人纷纷到食堂端碗吃饭,童筹在人群中搜索几番,对吕希燕道:“大师傅,我哥呢?”
吕希燕自顾忙着洗锅,道:“不知道。”
“难道他也跟郎老板去了团部?”童筹象是自言自语,又道,“哥哥们些,吃快点,好早点去团部换变压器,也好早点开工上班挣钱。”
夏流道:“就是,六娃子、白善、老毛驴、无耻,你们吃快点,我们好来叼青。”
史五来道:“不准叼青,都去帮忙抬变压器。快点,老板等急了要骂人的。”
郎中郎骑着摩托车载着笔笙风驰雷鸣般地驶上了旧的国道线,两三分钟来到了大门口,转右手直接奔上了去团部的柏油大道。迎着胡杨树儿灌将过来的清馨微寒的晨风,让人心怡神爽。中间柏油路,两边胡杨树,是啊,xj的道路虽然比不上家乡的混泥土高速路那么耐人奔驰,但是它平坦,宽广,坐在车上远远望去,前方不尽的道路恰似一根玉带自天上飘临下来,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飞翔的感觉。车速再快点儿,你就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万里碧空中飞翔,你可以用手摸摸身边的白云,吻吻灵秀的彩虹。你会发觉,自己正是那可以自由飞翔的超人,与飞鸟为伴,与白云为伍,心悦神怡地俯瞰人间的一切美丽。
过糖厂,到了加工厂再右转又迎着两边还未成荫的垂柳直奔团部而去。慢慢地,郎中郎减速道:“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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