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高岩再次来访。
当他见到方缘第一眼,便拿出两袋子灵囊。
“方缘师叔,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呵呵,高师侄进来喝一杯?”
看在二十万极灵的份上,方缘笑呵呵地把高岩邀请了进来。
高岩也是第一次进入方缘的府邸。
没有了阵法的遮掩,他能清晰地看到了府邸每一座建筑的构造细节。
须臾。
高岩发自内心的赞道:
“此间甚美,方师叔如果当年肯将此术传人,恐怕也会被人在建道上尊称一声大师了。”
“随便搭着玩的,难登大雅之堂,要论美,还得是宗主的金阙台。”
“呵呵”
高岩笑了笑,不敢再接话。
方缘也是老糊涂了,竟敢拿他的小木屋跟宗主的金阙台相提并论。
金阙台外表看似是楼阁,实则却是历代宗主用自己的精血打造出来的法宝。
不过高岩心里埋汰着方缘,但嘴上却赶紧转移了话题。
“嘿嘿,方师叔,您看我把家族的诚意也带到了,不知小女身在何处呢?”
方缘一拍脑袋。
“嗐,你看这事儿闹的,我说还想着招呼你喝点春天里的第一杯凉茶呢,你在此等我”
方缘正说着话呢,突然此间院子唯一的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此声吓的高岩一激灵。
他猛地回头,颤颤巍巍道:
“方师叔,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没事。”方缘笑着拍了拍高岩的肩膀,安慰道,“一条不听话的小宠物,别理它。”
正说呢。
‘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浑身染血的武二爬了出来。
他边爬边哭诉着:
“方缘师兄,我错了高岩伯父我是武二啊,救我”
高岩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过高岩能感知到武二修为已是筑基,放在离火宗也算得上内门弟子了。
内门武二
突然,高岩脑海闪过一道亮光,此人莫非就是半年前力压自己的儿子高河挤入内门弟子大比前三甲的那个武二?
一时间,高岩只觉后背发凉,目光也变得躲闪起来。
他没想到方缘会如此残忍,竟然真的在自己府邸折磨同门师弟。
此刻高岩不敢看武二,但武二却依旧在叫唤着。
“伯父,是我啊,武二,前年,我和高河师弟还在高家陪您吃过饭”
高岩已经忽略了武二的叫暄,此刻他正在思索一个问题。
他女儿高漓那般漂亮,不会已经被方缘这个老畜生给糟蹋了吧。
正当他胡思乱想中,却见方缘拖起武二的一只腿,宛如拖起一只死狗一样,拖入了屋中。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可怕暴揍声响起,很快武二的痛苦呻吟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之后。
方缘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他随手将擦掉血迹的手帕扔到地上。
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高师侄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方缘师叔家的宠物”
高岩平常也见过了各种场面,可这种时候也感觉到了极致的压力。
他本身修为不过结丹大圆满,原本觉得自己能在方缘面前抬起头的。
可自柳飞扬分身被斩之后,高岩哪里还敢端着自己的架子跟方缘讲话。
“呵呵。”方缘冷冷一笑,“高师侄应该知道离火宗的宗规吧,同门不可相残,你看到了我的秘密,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是谁”
高岩汗流浃背,无比紧张,就连讲话都哆嗦了起来。
“那不重要。”方缘目光阴冷,“重要的是他叫了你伯父,而且还跟你的儿子高河是好兄弟。”
“我真的不认识他,方师叔,请相信我啊。”
高岩有些欲哭无泪。
“算了。”方缘竖起两根手指,“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封口费一口价二十万,此事就此作罢。”
“二十万”
高岩心都在滴血了。
为了赎回他的女儿,他好说歹说,才说服家族舍得拿出二十万来。
而现在仅仅只是看到了一个不相干的边缘人物,自己居然就要付出二十万极灵。
“方师叔,求您通融一下,我真的很难”
方缘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不能通融,这样吧,你答应与我进行生死战,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我会想办法。”
高岩哪敢答应。
这一次,他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许久之后。
高岩抬起了头,目光逐渐恢复了平静。
“二十万封口费我可以出,但方师叔必须保证,我的女儿高漓没有遭受任何虐待,不然我就是赌上身家性命,也要与方师叔不死不休。”
方缘笑道:“安心,刚才那个人跟高师侄的女儿不一样,他本身是柳家的打手,是偷偷潜入府邸想要把柳如烟偷走的。
何况,谁都有自己珍视的家人和不可触碰的逆鳞,就像我的夫人们是我的逆鳞一样,我相信高师侄的女儿也会是你的逆鳞。”
“好,下午我还会来。”
高岩深深看了方缘一眼,便是选择离开了。
他已经开始反应过来,武二会突然出现,这本身或许就是方缘设的局。
但他并无选择。
吃一堑,长一智。
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孤身一人直面方缘这个毫无底线的老狐狸。
院中。
方缘目送着高岩离开,嘴角勾起一抹讥嘲。
他原本就是想要激怒高家再派出一个即将踏入元婴境的结丹圆满来跟他进行生死决。
然后看一看能否借着元婴修士的四九雷劫来锻造自身。
可没想到,高岩竟然如此无胆,宁愿选择破财消灾,也不肯与他进行生死赌斗。
“无趣,还是去看看柳如烟调教一晚上的成果怎么样了。”
不多久。
方缘来到最深处的那间客房。
院子听起来似乎很安静。
他正想要推开房门,却见柳如烟先他一步推开了。
她目露羞愧道:
“师兄对不起,我又失败了,没想到这贱婢的嘴比高漓还要硬,她宁愿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萧家派来的奸细。”
方缘瞥了骆韵一眼,她已经昏死过去。
血污染满了整个屋子,原本就白的肤色更是煞白了几分。
“没事儿,来日方长,或许你可以换一个方向,单纯的折磨若是无法让她低头,那就另谋他路。”
“师兄的意思是?”柳如烟疑惑道。
方缘引导道:“人无完人,就算再坚强的人,也总是会露出破绽,你可以适当调查一下她的底细,看看萧家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如果萧莺莺的身份不是编的,那她应该也有自己的最珍重的存在,而这便是她的破绽”
方缘本身不好出面调查萧家,但换成是柳如烟就不一样了。
“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柳如烟眼前一亮。
可刚说完,她突然又有些迟疑。
“可是师兄,我现在还处于观察期呢。”
“观察期又不是关禁闭,你随时来随时走不就好了,更何况这种小事也不需要你亲自出面,上次你那几个小跟班敢背叛了你独自逃命,你也得好好调教一下他们几个了。”
“嗯,我知道了。”
柳如烟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特别是想起高漓能有那么多追随者出面请战师兄,而她的那些小跟班竟然连站出来反抗师兄的胆子都没有。
她就愈发显得生气了。
“师兄,那我今天先出去办点事,等明天回来再调教这个贱婢。”
“嗯。”
方缘挥挥手,目送柳如烟离开。
之后。
他拿出一枚血红色的丹丸喂入骆韵口中。
血丸效果远不如雪丸,但对于骆韵这具连修行灵根都没有的凡体,却是上好的疗伤药。
不多久。
骆韵睁开眼。
待看清眼前的方缘后,她有气无力地嘶哑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明明我那么崇拜方缘大人,甚至因为这件事还被小姐赶出了家门”
方缘淡淡道:“按照你的说法,倘若你只是萧家的小丫鬟,应该还不至于能在萧家听到我的名声,毕竟我此前从未跟萧家大小姐萧新月有过交集。
所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我们,如何能成为让你离开萧家的理由,不妨老实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也好给你个痛快。”
“呜呜呜我真的没有藏私,我就是单纯的崇拜方缘大人”
“呵呵那你现在看到了我真实的一面,还敢崇拜么,不怕告诉你,柳如烟的狠辣阴毒就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
“我不信,像方缘大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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