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头痛欲裂。
顾洲远努力想掀开眼皮,未果。
他像是被鬼压床一般,大脑发出了指令,身体却没有响应。
恍惚间感觉有人在用力摇晃他的身体。
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清晰。
“三哥,三哥,你醒醒!”
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
“顾老三也是昏了头了,敢去跟赵员外的儿子抢女人,这不,被人打黑棍了吧!”
“要说顾嫂子也是命苦,为了生这个儿子受了多少罪,掏空家底供他去读书,结果弄出来这么个讨债鬼。”
“四蛋,你别晃了,你三哥早就没气了,这下子再没人打你骂你了,你还哭个什么劲儿!”
顾洲远就像个看戏——噢不,听戏的。
浑浑噩噩吃着莫名其妙的瓜。
代入感十足。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猛地灌进脑海。
顾洲远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趴坐在床边的小豆丁愕然大张着嘴。
门口一众看热闹的人也都跟见了鬼似的,现场气氛静得诡异。
“三……三哥,你醒啦!”四蛋率先回过神来,表情欣喜中带着畏惧。
顾洲远沙哑着声音开口:“去把门关上。”
四蛋依言起身关了院门,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了。
顾洲远无力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塔玛德!
当初自己一穷二白,天天做梦都想穿越。
后来追求公司女总经理,即将步入人生巅峰的时候,竟然让他穿越了!
这特么梦想实现还具有延迟性的!
还有!
人家穿越过来都是做皇上王子,最次也得是个小地主。
自己这分配到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原身在这顾家排行老三。
父母婚后好几年都怀不上孩子,便依照这里的风俗,抱养了大姐顾招娣,来“压怀”。
后来又听信“抱子得子”的说法,收养了二哥顾得地。
原身自记事起察觉自己“血统纯正”,便开始没福硬享起来。
他觉得大姐二哥是来吃白食的,在家中对着哥姐从没个好脸色。
大姐二哥也是个敦厚知恩的,面对原身的辱骂殴打,也只是默默受着。
后来父亲从军战死,恤银都被用来供他到县里读书。
这下子更不得了了,他自认为已经是个读书人,回到村里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喝醉酒以后,甚至敢动手推搡母亲。
亲弟弟四蛋更是从小在原主的摧残下,战战兢兢地长大。
“这还真是个人憎狗嫌的东西啊。”顾洲远喃喃道。
他双手撑床,想要起身。
这个动作,让四蛋哆嗦了一下。
【三哥阴沉着脸,好可怕】
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
顾洲远眼皮跳了跳。
把个七八岁的小孩吓成这个样子,可想原身这货在家里做了多少恶。
他努力扯出个笑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娘她们哪去了?”
四蛋见三哥罕见的心平气和跟自己说话,还对着自己笑。
一时有些失神,他未出生便没了爹。
三哥成天在外面胡混,稍有不顺心回家便拿他撒气。
早些年娘还能护着他点儿,这两年不行了,三哥发起疯来,连娘都害怕。
顾洲远见四蛋没有回答,眼神像是没了焦距,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四蛋立刻条件反射般捂住脑袋,蹲在地上。
顾洲远愣愣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狠狠扯了扯嘴角。
这个弟弟对自己的畏惧当真是深入骨髓啊。
“那个……四蛋,娘去哪了?大姐二哥呢?”顾洲远整理一下情绪,轻声问道。
想象中的拳脚并未落在身上,四蛋小心翼翼抬起头道:
“娘早上去舅舅家借银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姐跟二哥去后山挖野菜了。”
顾洲远点点头,打量起屋子。
泥墙泥地,茅草屋顶,有些地方破着洞,外面阳光透进来,拉扯出一条条白线。
四蛋一身粗布衣服极其宽大,上面补丁摞补丁,小家伙长相不赖,只是太瘦了。
见顾洲远望向他,忙将眼神闪躲到一边。
“咕噜!”顾洲远肚子发出声音,一阵饥饿感随之而来。
他从床上起来,依照记忆走进灶房。
冷锅冷灶,他寻摸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还是自己煮些东西吃吧】
可搜遍原身的记忆,竟不知道米面放在哪里,这破旧的灶房里除了些干柴破碗,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四蛋,家里的粮食在哪?”顾洲远问向扒在门口偷瞧自己的四蛋。
四蛋缩了缩脖子,犹豫道:“锁在娘跟大姐的屋里,我没有钥匙。”
原身是个混不吝,在外面吃喝玩乐,回家便是要钱,家里没钱便卖鸡鸭,后来连家中口粮都要拿出去换两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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