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沈青青自嫁入侯府以来,不仅割血治好了璟儿,还堪堪稳住了自己多年的顽疾。侯府更是喜讯频传——先是圣上开恩,特许璟儿承袭侯爵;后有夫人诰命之身直升至二品。
他曾无数次暗自庆幸:自己的独子宋文璟虽资质平庸,文不成,武不就;又遭飞来横祸,昏迷了整整一年,但上天到底待他不薄。阴差阳错之下,竟让他娶了一贤妻。沈青青不仅医术了得,而且品行端正、温良恭顺,确实是良配。
可他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这个逆子不仅蠢笨,还是个十足的恋爱脑!不仅被那个心机深沉、手段龌龊的沈南枝迷得神魂颠倒;更为了她,不惜顶着“忘恩负义”的骂名,也要瞒着自己任性地当众休妻!
沈青青被休掉的那日,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时,已经很晚了。
他气得恨不得当场赶去沈府做点什么,至少弥补青青那孩子一点。
可还没出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便冲天而起,瞬间让侯府陷入一片混乱。
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几近全毁,他的双腿也被倒下的房梁生生砸断,而宋文璟那个不中用的也受了惊。
有那么一刻,他都觉得:那晚的一切都是报应,是他忠信侯府过河拆桥,任意休妻的报应。
再之后,他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很多事即使想做,也力不从心。
更何况,他明白:沈青青那样心性的女子,受了那样的侮辱和伤害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走回头路的。
有些伤害一旦产生,就再也抹不去了;有些人和事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每每想起这些,忠信侯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了一般疼痛难忍。
如今,偌大的侯府被区区一个沈南枝搅得乌烟瘴气。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想当年,我忠信侯府,百年世家,何等荣耀。”侯爷喃喃自语,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辉煌。
良久,猛地长叹一声,眼中满是落寞和哀伤,“可如今,竟要断送在我的手上。我愧对宋家的列祖列宗呀!”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真希望能重新回到宋文璟醒来的那一天。
他一定赶在这个逆子说出“休妻”二字之前,让他看清——谁才是他该珍惜的人!
可是,一切都晚了……
而此时的平安雅居里,宋文璟正孤身一人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桌上铺着一张素白的宣纸,笔架上的毛笔饱蘸了浓墨,却迟迟未曾落下。
因为刚用过沈怀安的灵药,宋文璟体内的毒暂时压制住了,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然而,身体的康复却并没能带走他心头的重压。
林氏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时时刻刻悬在他的心头。
“璟儿,尽快写好休书。从此以后,忠信侯府与沈家不可能再有任何牵连了。”
这休书,他不是第一次写了。
可这一次,却觉得怎么也下不去笔。
那是他的安平啊,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娶到的安平啊!
她的笑容、她的温柔、她的倔强、她的恼怒……全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成为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我怎么忍心休了你……”宋文璟喃喃泣道。
他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安平的情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他陪娘亲去护国寺上香,走出寺庙大门时,一道清丽的身影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一个白衣胜雪的姑娘站在寺门外,长发如瀑,随风轻舞。纤细的手中端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粥,正笑意连连地弯腰送给排队的穷苦百姓。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那一刻,他只觉胸腔之中好似忽地窜出一头小鹿,在他的心间四处乱撞,懵懂又冲动。
没走几步,耳畔便传来各种各样的赞赏声。
“看啊,那便是安平乡君!”一人在人群中高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她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施粥,风雨无阻!”
“哇,想不到这安平乡君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更难得的是,竟有份菩萨心肠。”有人连声附和。
“你们还不知道吧?”又有一人神秘兮兮地插话,“这安平乡君还是位医术高明的白衣圣手呢!听说,是她治好了太子,因此才被当今圣上亲封为乡君的!”
“啧啧,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姑娘?”有人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也不知将来哪家公子能有福气娶到她呀!”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他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从那以后,他的目光便再也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而她,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存在。每当四目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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