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面条吃完,许光最后也没有说自己的目的,但陆真已经找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在案桌上写了封信给知府崔元平,道清楚此事以及询问后续处理意见。
王大聪至今还在牢房里,不远处是仆人们受刑的痛苦哀嚎,眼前是一片黑暗,口不能言,身体被捆了动不了。
他在心里咒骂着陆真,自己本打算明日就放掉水渠截流,若不是她多事前去查看,哪还有接下来那么多事?
他更怨恨王发,明知道对方已经亮了身份还敢将人勒脖子,这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王大聪已经忘了当时自己对陆真的不屑一顾,毕竟有个便宜女婿的招牌挡着,哪怕是前任知县也只能给他几分薄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真是个吃不着饭就要掀桌的人。
后半夜牢里更安静了,王老爷昏昏欲睡,口中塞着的布条让他口不能闭,牙关酸痛难忍。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有人来将他拖了出去。
钟五面无表情地将人拖着往外走,王老爷被外面的亮光照得眯了眼,嘴角流下的口水洇湿了布巾,他开始挣扎。
“嘭!”
王老爷被拖到前院,后背猛地撞上一道门槛,传来火辣辣的痛。
“呜呜呜呜呜!”
钟五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将人提起来,倒着往前拉走。
王老爷这一回怎么都站不稳,屁股在地上都快要摩擦出火花来,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后背痛还是屁股更痛。
他看到了王里正,那个老实怕事了一辈子的老头子,按照辈分,自己应该叫一声七兄,可他习惯了命令式沟通,张口就想喊“贱民”。
王里正没有看他,事实上陆大人将人都带走,不准许他用族规来处理内部问题这件事,他的内心已经很不满了,等陆大人前来,定要将她思想掰正。
多少年了,都说祖宗法度、族规就是比寻常的律法好使,他得让陆大人明白,王庄,姓王,不姓陆。
陆真终于来了,周主薄和许光跟在她左右,身后还跟着一班衙役,看起来人多势众。
王里正就显得十分单薄了,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停扭动的王大聪。
王大聪嘴里呜呜地想要说话,郑前往他膝弯处踹了一脚,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真坐在案桌前,左侧是判令,右侧是惊堂木,她抬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升堂!”
几个衙役站在王大聪两侧,王大聪只感觉自己被围了起来,然后便是如审判一般的声音传来:“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郑前将王大聪嘴里的布巾拿走,王大聪的口水立刻淌了一地,他艰难地擦了下嘴,说道:“好你个陆县令,竟敢抓我?我要让知府大人,把你的官撸了!”
“哦?这话你不是第一个说的了,就没有其他的威胁手段了吗?”
王大聪气了个半死,“你”了半天就是没有下文。
“王里正,你可认得此人?”
陆真没有管一旁上蹿下跳的王大聪,有郑前在,他翻不出什么浪。
王里正拱拱手,回道:“回大人,此人乃王氏第十七代子孙,‘大’字辈排行第十六,发妻周氏亡故,有子女七人,三个女儿均已出嫁。”
陆真点点头,问道:“那他娶这十六房小妾的时候,你去喝喜酒了吗?”
王里正握了握拳,又松开:“去了。”
“去了?难道你没发现那新娘子就是你的侄媳妇吗?赵氏嫁入王家八年,侍奉公婆、生儿育女,王勤与王大聪起了争执被打断双腿、双亲被气死,还要赔上发妻?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王勤有错在先”
“王大聪截断水流,王勤去挖开一点口子,让水流到水渠里,哪怕有争执何至于此?”
“那水渠本就是我出钱修的!”
王大聪吼出这一句,王里正的表情裂了,陆真冷哼一声:“怎么,你修的水渠就不能流水经过了?如此强词夺理,这水还是从永新县山里流出来的,你有何资格截流?”
“本官记得开春以后修过两次水渠,每一次县衙都是按照里正报上来的项目付钱了的,你说这水渠是你的,那永新县要求修建的水渠,哪儿去了?”
王里正闭了闭眼:“草民有罪,请大人责罚。”
陆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王大聪懵了,这怎么就认罪了呢?
“你有何罪?”
王里正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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