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栖只是愣了一瞬。
很快便散去了讶异。
他们将大黄的尸体剖开检验,一块一块拼凑,似乎在寻找一只犬妖是如何化成人形。
到底是人身状态下的骨骼肌肉是否与人类相同。
是否能从一具尸体上,看出来这是人是妖。
人的好奇当真可战胜很多东西
比如对未知的恐惧
试图探索,试图破解,试图征服
即便连从未见过的妖尸都想一探究竟。
鸣栖宁可大黄死时,还是那个可爱的金灿灿的小狗。
而不是人的模样。
“大理寺递交上的文书所写,他死于心脏破损,身受内伤,失血而亡。”
容珩将一旁的验尸文书翻开,扫了一眼,他早已经看过,如今不过是复述。
“当然,这是大理寺仵作给出的解释。”
“他们对妖知之甚少,只能按照往日积攒的验尸经验判断死因。”
“差不多。”
鸣栖抚上了大黄的尸身,冰冷的触觉,一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他死于裂魂咒。”
容珩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是个想听解释的意思。
鸣栖眉梢抬了抬,看得出容珩是在套她的话,她学聪明了,才不会轻易上他的当。
“你们天师不是看了验尸,就没一边看一边为大理寺仵作答疑。”
容珩眉心一顿,想法被戳穿,他倒也没什么反应。
该解释解释,“自然有说,天师先说用定身符定住了大黄,而后再用雷诀劈中肺腑,废他半身修为,最后未避免他死灰复燃,以裂魂咒摧毁魂魄。”
这些鸣栖亲眼所见,“你们那个天师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先前都没有听过。”
容珩,“天师是玄天宗中修行有为的宗者,大周的规矩,每隔十年,必迎一位宗师坐阵宫中无极宫,奉为天师,以求皇城太平长安。”
太平?
鸣栖哂笑:“有什么宗师也没见多平安啊。”
还不是该闹鬼闹鬼,该中邪中邪。
在大黄的脊骨处的皮肤,她摸到了一道斑驳的痕迹。
就像是活了百年的枯树树皮,焦黑一道,如同被钝刀反复切割,活生生撕裂的血痕。
鸣栖的眼眸一闪,“这是!”
死牢的周围却探出了个不速之客的脑袋。
娇小的身躯躲在附近的林中,探头探脑。
她拉着身旁的人,喋喋不休地打听鸣栖的近况,眼下的泪痣也随着她的表情,越发生气起来。
“听说圣上已经秘密审问过宝清郡主,答应给郡主三日时间证明清白。”
“如今已经半日过去了!”
小宫人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躲在四公主背后,默默地说话,“听说,上午又是验尸又是看大理寺公文,牢里可热闹了。”
四公主的指甲嵌入栏杆,木刺扎得她吃痛,她顿时撤回双手,眼中的嫉妒已经呼之欲出。
她不明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崔鸣栖就是杀人凶手。"
“圣上究竟为什么还不处决她!”
四公主气得牙痒痒。
为何她这般独天得厚,能上圣上这么照拂!
宁可不管不顾东魏的邦交,也要护下崔鸣栖。
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我看今日一上午折腾也没折腾出什么来,三日都一样,宝清郡主大概在劫难逃。”
“依我看,就该将她直接交出去给东魏。”
她精致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妒意,咬着唇边的软肉,想了又想,从袖中取出一瓶药。
硬生生塞到了宫人手中,"你把这个放在宝清的餐食里。"
宫人一个头两个大,"这?"
四公主这是打算毒死宝清郡主吗?
"公主,这怎么行?"
四公主鼻孔出了一声哼气,拧着秀眉,"怎么不行!"
"她崔鸣栖,引得这几日朝堂纷纷扰扰,东魏使臣日日喊夜夜哭,吵得圣上烦躁,东魏势必要她崔鸣栖的性命,这几日东魏私自断了穹珠的生意,我五兄户部竟然亏损了数千万两金。"
她骂骂咧咧:"都是这个扫把星,她一来,大周不宁,我五兄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到处讨人情。"
"始作俑者,总要给她些教训!"
宫人唯唯诺诺地应下了。
鸣栖夜里又是一个陌生面孔的宫人为她送饭食。
不知为何,她递给鸣栖饭食之时,双手竟然忍不住微微发抖,鸣栖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餐盒之中,只是一些普通的饭菜。
鸣栖当着她的面拿出来,一打开,便闻到了里面的异样。
一碗鸡汤,零星的飘着几颗葱花,闻起来清甜,却怎么也盖不住又酸又苦的涩味。
她若有所思,当着那个宫女的面,饮了一口汤。
鸣栖盯着宫女的眼睛,语气平常而和缓,“汤里,这是下了什么药?”
宫女抖如筛糠,面色一下子变得紧张无措起来。
"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她唇角颤动,"没有,没有,汤里什么都没有的!”
宫女干本不敢看鸣栖,她不明白,为什么宝清郡主会闻得出来汤中下了药!
怎么会!
她吞了吞口水,可是鸣栖发现了没有摔碗,竟然吃了下去!
这到底——
她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泪水一瞬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鸣栖悠悠用完,将碗筷推了回去。
小宫女心脏狂乱地跳动着,她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头一回,什么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见鸣栖不问责,她恨不得赶忙拿起东西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可手才刚碰到瓷碗,鸣栖忽然抓着宫女的手,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对上了她颤巍巍的视线。
鸣栖目光寒如冰川,“告诉四公主,不要用这点不入流的伎俩。”
“对我,一点效果都没有。”
“要对付我,还是再用些高明的手段。”
宫女还敢说什么,惊恐万状,惊慌失措地拿着碗就跑了!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夜里,正躺着思索问题。
神情有一瞬间地凝固。
她下意识地按住心口,只感到一阵刺痛,如同细针扎破了皮肤,沿着经脉钻入了心脏。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沁湿,鸣栖只觉得四肢无力,头脑逐渐昏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迷糊。
“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却发现使不上半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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