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登贤媳妇见程卫仁被问哑火了,胜追击道:
“斌子妈,这是不是咱们第一次见桂兰的娘家人找上门?”
“哎哟,登贤嫂子说得是啊,还真是第一次。想当初梁子大儿子办满月酒,姥姥家一个都没来呢。”冯燕顺势补充。
上江村别的东西可能欠缺,但心齐是绝对的。甭说李梁夫妻走之前已经改变性格,就是没改变,本村帮本村也是天经地义。
当然,陈大妮和程桂兰的私仇另算。
一时间聚集的村妇们叽叽喳喳细数着程家的过分,以至于本就被问尴尬的程卫仁,此刻更加尴尬无比。
王三柏的哥哥王二松平日最爱凑热闹,此刻在没有一个男人开口的情况下,他第一个出声发问:
“兄弟是程家老几啊?你姐来我们村这么多年,咋一次没来过呢!今儿是出啥大事儿了吧,你才过来。出啥事儿?说给我们大伙儿听听,万一我们能帮忙呢。”
嘴上殷切的说着“帮忙”,可态度明显是在看戏。
程卫仁气的不行,但碍于自己工作的地方,只能忍下说句“不用”,骑车匆匆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王三柏就从镇所溜达回来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今天镇所召开会议,要求各队大队长必须参会。程瑶特意把电报发到镇所,由镇所转交至江岔子隶属的大队。基于安全性考虑,这种电报必须由镇所看完没问题后,方能转交给村子隶属于的大队。
所以这封小作文似的电报,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砬子镇的各个大队,都知道了。
当王三柏从村民的嘴里得知程卫仁匆匆来、匆匆走后,也没替程家瞒着,直接就把程瑶那份小作文电报,详细讲了个“大概”。
他不是蠢人,也明白李梁夫妇不是蠢人。
李梁媳妇这么明目张胆的发电报,就是因为她想把这段家丑公布于众。不然这次妹妹去省城闹了,下次再去省城闹的就会是程家二老,那样他们夫妻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既如此,他就顺水推舟,帮着把事情扩大。毕竟他在镇所可是详细看了三遍电报,上面的内容完全记得下来。
大伙儿听完王三柏复述的电报内容,纷纷撇嘴摇头。
一个村住了这么多年,谁家啥样都知道。李梁媳妇一年就回一次娘家,脑补也知道咋回事儿,只是没想到她能自己把事情掀出来让大伙儿知晓。
上江村身为家里老大的村妇们,能特别能理解程桂兰,但没想到她出嫁时竟然啥都没有,程家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冯燕长叹口气,故意带节奏的说:
“这桂兰得多伤心才能把家丑暴露给众人,让大伙儿帮她撑腰。身为女人,尤其是嫁做人妇的女人,娘家要是指望不上,还能指望谁?”
“可不咋地,这老程家是真不地道,哪能可一个孩子使劲儿祸祸。”黄登贤媳妇跟着附和。
同为老大的杨国良媳妇、朝地上狠狠吐了下口水,说:
“有啥不能的,咱们父母做爹妈那会儿都年轻、不懂事儿。等他们懂事儿,知道喜欢孩子、疼孩子时,老大已经能顶用了,自然干得多也不受宠。
我不知道你们各家啥样,反正我打小就是听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爹娘置马牛’长大的,如今我爸妈又在我面前说‘百善孝为先’。我不是不想孝,我是……是心里不舒服,憋屈。”
杨国良媳妇这样发自肺腑的难受话语,顿时引起了个别村妇的共鸣。
王三柏见情况苗头有些不对,赶紧开口道:
“好了好了,只要咱们做儿女的问心无愧就好。李梁嫂子不也承诺往后每年都给娘家五块钱嘛,相互理解吧。散了散了都散了,大家都抓紧封垄,别耽误工分。”
众人还想聚众再唠会儿,见王三柏一动不动的瞅着大家,纷纷散了。
冯燕走在最后,王三柏直接把她叫住,等人都走散以后小声说:
“斌子妈,如果斌子大学考上了,你是不是要跟去省城?”
冯燕听到这话,没有隐瞒的点点头,道:
“是有这个打算。正好桂兰也找我过去帮忙,本来约好了六月,可因为孩子7月高考,所以我就推迟了,这几天抓紧封垄,寻思干完以后过去一趟,看看情况。”
虽然王三柏早就已经猜到,可听她直言实情时还是有些不舍。到底一个村住那么多年,又是看着她儿子长大的,小伙子有能力、踏实、务实,他都想招做女婿了,可人家参与高考,有些攀不上了。
既如此,他就想卖个好,给自己儿子、闺女积一条人脉。
“行,你先去省城看看情况,但秋收一定要回来。今天我们开会又接到新政策,据说这是大队组织社员最后一次种地、赚工分,年前会施行分田到户,到时每家每户按人头分地,这可一定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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