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被气得身子踉跄,食指凭空虚点着程卫东,声音颤抖道:
“现在是说偏心的时候吗?你妈还躺着呢,你们哥俩这么打起来,让不让人笑话?”
“笑话?咱家的笑话还少吗?我妈因为啥摔得起不来?又因为啥躺在这没气儿,是谁造成的,啊——”
程卫东步步紧逼,根本不管什么父与子,兄与弟。
只能说火烧不到自身,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疼。
从前没分家时,哥仨吃喝都在一起,再加上老两口把能干的都干了,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矛盾。可自从分家以后孰轻孰重、偏心谁,一目了然,这关系自然就不如从前。
院子里帮忙的村民谁也没上前拦阻,程瑶更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程方气的浑身哆嗦,习惯性的往右边看,但却看了个寂寞。
对啊,老伴儿已经走了,没人再帮他做嘴替了。
余光瞥见大女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招招手,说:
“桂兰啊,你是老大,说说他们。一笔写不出两个程,这么大让外人笑话啊!”
程瑶闻言下意识就想笑,但她却没有笑出来,而是喉咙苦涩。
看着一旁的棺材,长舒口气没吱声,接过程卫东媳妇递来的孝带,慢条斯理的系在腰上。
这般态度对程卫东来说如同神助,只见他一个纵身把老幺扑在地上,随后骑在他的身上左一记电炮,右一下勾拳。
“老幺我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咱妈因为你和老三死的,这个事儿我和你俩没完。分家你把着所有东西,我就分了明面上的粮食、鸡鸭、碗筷,外加几十块钱。我让你自私自利,我让你冷血无情,我让你……”
每骂一句就打一下,看似好像哥哥在教育弟弟,实则就是在赤裸裸的秋后算账。
谁也不是傻子,就算再不管家,每年家里的收入是固定的,开销也就那么多,剩多少稍微动动脑就能知道。可分家的时候什么都不摆出来,要是能大度就天方夜谭了。
程瑶并不理会他们哥们之间的恩怨,哪怕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也跟她没有关系。
领俩儿子去一旁不碍事的地方,把旅行兜里的衣服拿出来,小声叮嘱:
“饿了就吃包里的糕点,谁要都不许给,你俩吃饱才行。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就一起上,打不过回来找我。记住不许欺负人,也不能受欺负。”
两个孩子重重颔首,“嗯”了一声坐在阴凉处。
程瑶把带来的衣服其中一身,直接拿到灵前。
原本拉仗的程卫宏媳妇看到衣服,赶紧凑过来。只可惜还没等开口,就看到大姑姐用火柴引燃了新衣。
“收到电报我就领孩子们往这边赶,可还是没赶上。这是特意给你和老爷子买的夏天穿的的确良衣服,现在烧给你,去那边穿吧。如果碰到需要道歉的人,别那么犟,给人家道个歉,她也不容易。”
旁若无人的叨叨咕咕,仿佛周遭都跟她没有关系。甭管咋说,人死了一切就都烟消云散,她顶着人家闺女的身体,自然也得做些女儿该做的事情。
程方见真的没有人管,他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走过来,抡起手里拄着的烧火棍,朝程卫东后背打了两下。
“别打了,别打了,你妈入土为安重要,咋就那么不懂事儿呢!”
老爷子边说边打,每说一句就打一棍,气的程卫东的大儿子程宇扣住烧火棍,狠狠甩到一旁。
“爷干啥就打我爸,小叔没大没小难道你没看着吗?偏心不是这么偏的,我奶可不是因为我爸死的。”
十五岁的程宇还在上学,虽然学的一般,但他准备混个高中文凭然后去城里招工,吃商品粮。对于家里的变故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更多的是为父亲不值。
明明父亲才是长子,可分家什么都没有不说,还要处处落埋怨。如果不是母亲坚持,他们兄妹几个都没法念书,怎能不记恨老宅。
眼瞧孙子和爷爷又要闹起来,三伯公和村长程国平都过来拦阻,这一场闹剧才算暂时熄火。
程瑶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当着众人面交给程方。
“这是我做女儿给的出殡钱,咋用我不管,毕竟我是外姓人也没资格说话。我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情,你也别要求我太多,更别给我安排活儿,我干不了。”
说完不等程方给出反应,直接走到灵堂里面跪在一旁烧火。反正钱给出去了,她想干啥都仗义。
原身有这方面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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