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来的正好，大姐从省城给您带回来些衣服和裤子，我还想着下午给送过去呢。”
程卫东媳妇边说边麻利开门，先让老爷子进屋。幸亏她把给程瑶的东西早早就装好、放入水缸，不然这会儿被看到，还不知得被讹走多少。
箱盖儿上放的一摞衣服拿下来，从上面拿起一件黑色对襟褂子递给丈夫。
“卫东，赶紧帮咱爸换上，看看效果。”
程卫东纵使心里百分、万分的不愿意，也得听媳妇的话照做。
等伺候老爷子把衣服穿上、扣子扣好后，他媳妇再次开口：
“还得是大姐，这眼光真没治了，爸穿的真俊。”
程方低头看着自己的褂子，也很满意。不过一想到小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赶紧板着脸，抬眼看程瑶夫妇。
“你俩好不容易回来，都不说到家瞅一眼，为啥啊？对我这糟老头子有意见？”
“嗯，有意见。”程瑶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程卫宏终于逮到机会，大声怒斥道：
“程桂兰，那是你亲爹，你跟你亲爹还有意见？你……啊——”
“啪——”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梁直接扬手就是一巴掌。
程方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把小儿子拉回自己身边。
“梁子，你这是干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丈人吗？”
“就是因为有，所以才动手替您管教一下。”李梁面不改色的回答，“岳母走了，长姐如母，程卫宏就这么直呼亲姐姐的大名，连个姐都不叫，咱家家风就这样？
老爷子，这眼瞅程刚、程宇、程敏们就要长大成人了。孩子们说亲也就五年以后，难道你希望到时候这帮孩子因为一个没有家教的叔叔、爸爸而娶不上媳妇？嫁不出去？”
“我……这……”
“你放屁——老子咋就没有家教了？哪没有？”程卫宏边说边要起来跟李梁撕巴，但被程方死死按住。
自己的儿子啥样他太了解了，虽然年轻、有劲儿，可跟常年干活儿的大女婿相比还是不值一提。
程瑶瞟了一眼不服气的程卫宏，得意的眉骨微挑道：
“我上次走之前已经把钱留过了，所以这次我回来不会再给，你也别把我当冤大头，想着去贴补你这个老儿子，我没义务管他。我回来只是烧百天，再就给你那些衣服，仅此而已。”
“呸——谁稀罕你的东西。”
看着口是心非的程卫宏，程瑶冷笑着说：
“如果真的不稀罕，就别蹿腾老爷子闹人。分家给你的可不少，既然选择和老人住，就要担起你要担的责任，而不是想这想那的异想天开。指望谁上赶着给你呢？”
“你——”
程方按住不服气的老儿子，苦口婆心说：
“桂兰呐，你可是他亲大姐，不能不管他啊！”
“我和他也就剩这点关系了。我只是姐，不是他爹妈。”
“嘭——”程方怒拍一下炕沿儿，气呼呼道：
“你咋说话的？瞎说八道啥呢？顺嘴你就胡嘞嘞，你也不怕做损。”
程瑶闻言不甘示弱，气定神闲的继续反驳：
“我怕啥啊，我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老天奶真要是想打雷劈人，看劈谁呗！老太太出殡我掏了十块钱，你的这块心头肉又掏几块呢？”
“你老跟他比啥。你过啥日子，他过的又是啥日子？你不能这么……”
“我过啥日子都是我和梁子起早贪黑干出来的，我俩应得的。你不能因为他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就压榨我吧，这可不对。”
相较于程方的急头白脸，程瑶淡定自若的样子更是让人恼火。
“桂兰，你赚那么多钱拉你弟弟一把行不？就当拿钱是孝顺我的，可以不？”
“不可以啊！”程瑶边说边摇头，“从我出嫁离开家迄今，我没再花你们的一分一毛，如今老太太走了我依然没给你把养钱减半，你咋还不知足呢？偏疼儿女不得济，这句话你该知道的。”
“你……你……你……”老爷子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见程卫仁站在一旁，话锋一转又道，“行，你不管卫宏，那你掏二百块钱出来，未来二十年我不用你给养钱了成不？卫仁和卫宏老吵架，我听着头疼，你就当心疼一下你爹，成不？”
“不成，那笔钱就是给你的，程卫仁有什么资格要！”
“你……你不孝啊！你就不怕我去省城闹腾你吗？”
“去呗，正好经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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