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进屋就看见三个孩子趴桌写作业。
如今每天晚上他们都去家里接受二栗的“恶补”，补完还会留一些习题、生字，让他们白天写。好在这些孩子很懂事儿，尤其是程敏，特别珍惜学习机会，所以她比另外两个孩子都刻苦。
来到后厨，见兄弟媳妇又在刷锅碗瓢盆，笑眯眯道：
“还刷呢？再刷都能照镜子了。”
面对大姑姐的打趣，王素英“嘿嘿……”憨笑两声，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寻思后天开张，再好好收拾一下。姐今天咋这么早？那边快收拾好了吧。”
“早着呢，最起码还得一个半月。”
程瑶边说边拿起一只碗把玩，见中间有道裂缝就放在一旁，又拿起一个。看了片刻，居然碗底缺一块。再拿一个……所有刷好的碗盘都有瑕疵，盆里的没看，估计也差不多。
当初董二柱说屋里的东西都给留下，但显然留的都有问题。
王素英见她这般，瞬间就明白咋回事儿，忙不迭摇头道：
“没事的大姐，这些还能对付几年，以后再换。”
“你可拉到吧，这么好的店铺配这样的碗盘？你可别糟蹋好东西了。再说这些东西万一在开张那天碎了、或者两半啥的，你看着闹不闹心？”
倒也不是程瑶迷信，凡事都有巧合，都存个万一。
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就一定要避免。
原本王素英也不在意这些，可听到这话心里也泛起了膈应。
浪费是不好，可一想到开张可能发生的事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成，我这就去供销社买，反正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已经欠了一年的店租和房租，再欠点也没啥。她和丈夫、大儿子都在赚钱，这点饥荒年底咋都能还清。如果还不清就没必要干了，那说明开店赔钱。
“供销社就算了，那边卖的不好看。明天我领你去城中，有一家个人开的日杂店，碗盘都是从景镇那边上的货，田大爷的小吃部就在他家买的，非常好。买完我再领你去看看田大爷的小吃部，你也跟他老人家取取经。”
“好啊好啊，那明天吃过早饭咱们就走。”
王素英说完迅速把盆里的都刷了，然后将水倒掉、挨个看了一遍。真是没一个好的，哪怕矬子里拔大个儿，都拔不出来。估计好的都人家被挑走了，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是她转让店铺，也得这么做。
扔了是真可惜，留着也是真占地方。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程瑶直接把所有碗盘全部放进了废弃的大油漆桶。这个还是她让程卫东从现场带回来的，就给这边当革囊桶（垃圾桶）。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啥舍不得的，碗盘也是留住客人的关键，明天挑些好的。”
王素英见状重重“嗯”一声、调整心态不再去想，拿砂纸蘸着沙子细细蹭着焖罐底部，想要跟买之前一样是不可能的，但也得差不多些。
转天吃过早饭，二人坐公交先去城中。
王素英看出公爹也想跟着，但一想到大姑姐对他的态度，就只能装作没看到。程方自己也明白，他不得大闺女眼儿，如果儿媳妇主动要求他还能就坡下驴，但人家没说，他就只能乖乖在小吃部歇着，看三个孙子、孙女写作业。
程瑶领着王素云先去卖碗盘的店铺，当看到琳琅满目的各色碗盘，王素英第一次觉得昨天的“浪费”很有必要。就冲这些碗盘，她也乐意来店里吃饭。
这就跟家里偶尔换了新碗，冲着碗也能多吃半碗饭是一样的。
挑完程瑶去结账，一共花了58块钱。老板又给了五把筷子凑六十整，王素云拿布兜子把筷子装好。刚才已经买了五把，现在又给了五把，足足一百双筷子。
店里那些用变色的可以扔掉了。
从店铺出来，程瑶直接打车带她去城东。东西先放影楼，跟曹桂芬打个招呼便带她去城东七中对面的小吃部。
学校还没放学，但屋内已经有几人在吃饭，其中有俩她认识，都是七中的老师。不过人家背对着门口，没看着她。
洪婉珍从后厨出来，惊讶的说：
“你今儿咋这么闲呢？”
“领我兄弟媳妇过来转转。”程瑶边说边把刚才买的罐头放上柜台。
“哎哟，是程老板啊，我前儿还在你影楼那定了一套全家福呢。”江老师攀关系的打招呼。
程瑶闻言也是敞亮，点点道：
“成，一会儿我和桂芬讲一下，再送你两个摆台。”
“那我可太谢谢你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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