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司坊里面没有丝乐之音，冷冷清清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座青楼妓院。
“来人，人都死光了吗？”
“给小爷出来接客！”
程处默一行人走了进来，大呼小叫的叫嚣。
李承乾看着程处默这些人，他已经绝望了，可以想象，明天程处默受罚时候鬼哭狼嚎的样子。
一行女子走了出来，她们面色惊慌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年轻人。
“程少爷……您怎么来这里了？”
有人直接认出了程处默。
“爷来这里有什么问题？赶紧备酒，陪小爷我玩玩。”
程处默醉醺醺地说道。
面前这些女子的脸色微微变化，程咬金的儿子她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些女子里面有些甚至都可以算是程处默的长辈，给他端茶唱曲这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太子殿下？”
又有人认出了李承乾。
李承乾这个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调戏犯官妻女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就算是李世民不废他这个太子，他自己也干不下去了。
“处默喝多了，我等并不是有意来此骚扰，实在是抱歉……”
他只能赶紧认错。
万一面前这个女子以为他们是来侮辱她们的，这扭头就要自杀了。
面前这些女子都不说话。
毕竟你来都来了，她们身为官妓也不可能赶你们离开，你说你没有侮辱的意思，谁能信？
罗峪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诸位姐姐妹妹，这教坊司里面只有这些人吗？”
他问了一句。
“这位公子，难道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你消遣的吗？”
马上就有一个年轻女子呵斥道。
罗峪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摸了摸鼻子，琢磨着如何化解这种尴尬的氛围。
“废话什么？让你们准备酒水很难吗？磨磨唧唧……”
程处默指着面前这个女子骂道。
“程处默！”
李承乾要疯了。
几个女子之中走出了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既然程少爷要我们伺候，那我们只能从命，权当是程少爷亲自来送我们一程了。”
她淡然地说道。
“马娘子……我等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李承乾心惊肉跳的赶紧说道。
这个女子是犯官前任礼部侍郎的妾室，当初礼部侍郎因为支持李建成被牵连流放，妻女全部打入教坊司。
礼部侍郎的正妻为了不受这样的侮辱，当场自杀！
几个妾室来到了教坊司，艰难度日。
“太子殿下，您无需多说……反正在这教坊司我们也是生不如死，有太子殿下和诸位世家少爷相送，我们这些贱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马娘子决绝的回答。
李承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又毫无办法。
罗峪打量了一下这个马娘子，看来这个女子应该就是这些女子之中比较有话语权的了。
酒宴准备好了，程处默一行人大呼小叫的坐了下来。
李承乾气的满脸通红，要不是罗峪一直按着他，他早就掀桌子了。
“罗峪，枉我还拿你当我兄弟来看，你居然放任处默他们跳进火坑，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李承乾冲着罗峪喝骂道。
“你急什么？这些女子又不是你的老婆女儿，你操些没用的心。”
罗峪满不在乎的回答。
“她们的死活的确与我无关，但是她们死了却玷污了我们的名声，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李承乾瞪着罗峪。
“放心，你的那位父皇那么要脸面，肯定会将这件事强行压下去的！”
“你这个给我们顶雷的太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罗峪微微一笑。
“气煞我也！”
李承乾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再也懒得废话了。
“舞上一曲！”
罗峪大喊一声。
“对对对，赶紧舞上一曲！”
程处默一看罗峪也加入了进来，他就更肆无忌惮了。
那位马娘子走了出来，她面色冷漠的看了看面前这些年轻人，摆出了一副要起舞的姿态。
旁边另一个年轻姑娘拿起了琵琶，手指轻轻落下，音乐响起。
这位马娘子很明显是有舞蹈基础的，虽然音乐节奏不够欢快，甚至有些沉闷，她的舞姿看起来依旧声色动人。
罗峪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好！”
程处默和几个太子跟班则是大声的叫好。
面对这种叫好声，周围几个女子全都面露戚色，有的甚至已经低声抽泣了起来。
一曲终了，程处默几个人又吵着继续跳。
马娘子只能继续轻舞，哪怕她已经身心疲惫。
夜已经有些深了，此时一个黑衣人居然出现在皇宫内院，他快速的行走，犹如一只黑色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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