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二人吃惊的是来人竟是黄衣女。
“黄姊姊,妳不是…受伤了?”蓝生问道
“是受了重伤,可没死,这两人的武功极为可怕。”黄衣女心有余悸,她手中仍提着残破的《鸟笼》,四处张望了一会,局促不安问道“人呢?”
“形死了,影跌入山崖。”诗妹云淡风轻道
两人概略地陈述着经过,黄衣女听后,慨然道“你二人竟能分别击败形与影,我真是小觑了你俩,我在此数月都苦无机会向他二人下手,他俩的武功委实诡异得可怕。”
“黄姊姊,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妳…”蓝生终于有机会问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他本还想问过究底,但被诗妹止住。
黄衣女凝视着诗妹,笑问道“诗姑娘应该猜出来了罢?”
诗妹点头,却笑而不语。
蓝生急问诗妹道“咦,诗妹妳早知道?快告诉我。”
诗妹轻叹道“可还记得白云山庄后山?那位唤做《若隐》的黄衣姊姊?”
“是么?”蓝生偷瞥了黄衣女一眼,摇头道“不像啊!”
诗妹摇头笑道“既然我可学成易容术,难道别人就不行?”
黄衣女叹道“诗姑娘果然冰雪聪敏,我的易容术是向花百容学的,自认还过得去,不知诗姑娘是何看出来的?”
原来若隐竟认识花百容!
诗妹笑道“若隐姊姊,我若说第一次在滁州城客栈相遇后不久便猜出来了,妳可相信?”
若隐逼视着诗妹好一会,难以置信地摇头道“是鸟笼么?还是我露出什么破绽?否则诗姑娘如何能猜得出来?”
“首先是那严峻冷艳的眼神,”诗妹略代腼腆道“那日在后山看过姊姊一眼便令我印像深刻,虽然姊姊的易容术将眼形也改变了,但那眼神却改不了。至于鸟笼,我是直到今天才知到那
竟是蜂巢…”
“仅凭眼神?”若隐似乎有点不服气。
诗妹胸有成竹道“自然还有,在后山上,我发现姊姊右耳耳垂边有颗半粒芝麻大的黑痣…,第二次我俩在早餐店门口与姊姊擦身而过,我特别留意,”诗妹说着瞅着蓝生道“正因我确定
了那粒黑痣,才敢去向姊姊求援。”
此话一出不但若隐哑口无言,蓝生更是瞠目结舌,心想,一向只知诗妹爱看美女,却不知她竟看得如此仔细!
若隐沉默、惊愕了好一会,顿时,她竟破颜一笑,瑰丽的笑靥将她的严峻一扫而空,即是易了容,蓝生仍能想象出她的美。
“我能叫妳诗妹么?”若隐问
“若隐姊姊”
若隐转而严肃问“你二人有何打算?”
“我俩此番死理逃生,早该听姊姊的话离开此地…,”蓝生说着心有余悸地看着诗妹,续道“不如我俩去和王道把话说清,然后一路北行回去陪师叔,或许先去南华山寻宝儿…”
“不如这般,”若隐寻思道“王道那儿我去和他交待,你俩趁早离开,山了下买匹良驹,往官道走,路上强盗少些,天黑前应还可赶上打尖住店的客栈。”
蓝生“如此也好,姊姊妳不走么?”
“你俩尽管去,我还需留在此地。”若隐道
蓝生正欲去拉诗妹的手,岂知诗妹将他的手推开,若有所思道“影透露,白莲教主藏身在赵王庙下的密室里,我想去找他。”
“诗妹为何要找他?”蓝生甚是不解
若隐道“诗妹不瞒妳,我来此便是与白莲教有关,你俩除去形与影算是替天行道了,剩下的事还是教给我处理罢。那白涟教主既连形与影如此阴邪的高手都能驾驭,可见绝非等闲之辈,
你俩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是啊,”蓝生忙道“我俩还是下山去罢。”
谁知诗妹仍执意要去,蓝生和若隐虽又劝说了几回,仍无法说服她。
蓝生从未见过诗妹如此一意孤行,拉起她的手道“诗妹,我们说好去哪都一道的,既然诗妹要去,我一定相陪,可那白莲教主甚是阴险诡邪,至少诗妹告诉我为何要见他好么?”
诗妹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师弟,关于我的梦…,以前我总是骇怕,不敢去面对,今后我不会再逃避了。“她沉郁的眼神里焕发着坚毅的光芒。
蓝生心头一酸,知道这么多年来诗妹几乎夜夜被她的梦折磨,可关于梦境她却从来不说,如今却断然决定去面对,真不知是该宽慰还是担忧。
“诗妹,妳的梦又与白莲教主何干?”若隐问
“他知道我的梦!”
蓝生惊骇不已,心头顿时萌生无数的疑问与焦虑,此刻他真希望诗妹还是不要去面对的好。
三人穿过荒原,一步步往赵王庙前行。
诗妹突然停下脚步,轻声道“他知道我们来了。”
若隐跟上,半信半疑地颦眉问道“诗妹如何得知?”
诗妹摇着头,喃喃道“我就是知道!”便继续前行。
蓝生的心越来越焦躁,自从上次诗妹在赵王庙里作了恶梦后,除了失魂落魄好一阵外,之后更有许多说不出的诡奇,他拉着诗妹的手道“诗妹,我好担心,我们还是离开罢!”
诗妹摇头道“师弟,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无论如何我得去探个究底。”
蓝生眼眶红了,紧握着诗妹的手,激动道“诗妹,对我来说,妳是这世上我最在意的事,难道我在妳心里不是这样么?”
诗妹道“是的师弟,你甚至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正因如此我才非去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诗妹?”蓝生越来越激动
诗妹正欲开口,泪水却流了下来,她用衣角轻拭之后,幽幽道“因为唯有如此,我才有可能长久留在你身边。”
走进阴森的庙宇,蓝生与诗妹几乎同时发现,弥勒佛旁的赵王爷的雕像竟不见了。
神龛上徒留弥勒佛孤孤单单地笑着。
三人没寻多久,果然在一张木桌下面发现了通往地下的暗道。
步入地底,若隐道“白莲教将总坛设于此地不过是数月的事,这座赵王庙确也是新建,一砖一瓦皆明亮犹新,可这地道却像已有数百年之久。”
地底如蜂巢,有好几间房间,诗妹凭直觉走到一间前,推开门,但见房里只有一面镜子和一张椅子,镜是铜镜,面对着门,漆黑却明亮,闪闪油动着一股阴邪之气。
椅子是背对着门,椅中赫然端坐着一个人,只露出两条手臂和一小蕞发梢。
三人都知道椅中坐的必是白莲教主。
而他身旁栖着一只猫,正目不转睛,狰狞地瞅着三人瞧,这猫生着一身黑绒绒的毛,黑得发亮、黑得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
蓝生似见过这只猫,诗妹虽没见过这猫,可知道它便是一直在暗中窥视他俩之物…至于那面镜子诗妹当然见过,就在黑山老妖的清风洞里,是黑山老妖的三宝之一。
清风洞被破之后,这镜子(与黑猫)便不翼而飞失去了下落,没想到竟然落入白莲教主的手中。
诗妹终于明白,原来白莲教主能远远地窥伺他人并驾驭形与影,甚至摇控毒蛇,全都靠得是这面《魔镜》。
而这只猫,它能与主人通灵,窥伺跟踪他人是这猫的看家本领。
当然诗妹更清楚,这魔镜本身并无魔力也不可怕,可怕的却是那镜中的恶魔!
此刻,椅子缓缓旋转过来,三人逐渐看清了椅中的人。
令人诧异的是这白莲教主竟是个女子,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她只有一只眼睛…
“啊!”即是如诗妹般沉着也忍不住失声惊呼。
诗妹之所以惊愕是因为她见过这女子,她就是黑山老妖的徒弟,黑月。
现在答案终于揭晓,魔镜之所以不翼而飞,原来是被黑月携走了。
除了魍魉,黑山老妖最信任的人就是黑月,她必定知道清风洞里的所有秘道与暗室。
“别来无恙?师妹!”黑月转过身来,她的笑容甚是诡异,声音阴沉透着冷煞,乍听之下有点像是黑山老妖,和三年前已完全不同。
“我在清风洞见过妳,”蓝生道“妳是黑山老妖的徒弟,妳是如何逃离清风洞的?”这会他也才想起,这只邪恶的黑猫还害他挨了顿鞭子。
黑月呵呵冷笑,懒得回答蓝生,态度满是狂妄。
“我不是妳师妹,”诗妹道“妳心知肚明,我非真心拜黑山老妖为师,只是为了夺回我师门的笛谱。”
黑月厉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拜师礼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黑山大噬法妳也练了,怎敢不认账?…除非师父将妳逐出师门,否则妳永远都是她的徒弟。”
诗妹不欲与她争辩,她并不畏惧黑月,哪怕她的心变得再邪恶,法力再高…但她对魔镜却甚是顾忌,尽量站得离《它》远些。
诗妹的心思完全被黑月看透,她缓缓站了起来,面朝着魔镜冷笑道“师妹,除了师父,还有一物妳更是终身摆脱不了。”
诗妹知道她所指何物,又向后退了两步,不觉两行冷汗竟从脸颊划过。
她现在真有些后悔,当听蓝生与若隐的劝,不该来此的。
来之前除去了形与影,她本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是她不敢面对的,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这魔镜里的恶魔正是她内心深处最难以承受的恐惧。
这一剎那间,她似乎顿悟了,从小梦境中,那一股折磨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邪魔,原来就是魔镜里的恶魔。
她也终于参透,当年在清风洞遇上魔镜,早在命运安排之中,绝非偶然!至于学了它的玄魔剑法无论用与不用都没有差别,百年的灵魂对方迟早会来要,只是时机尚未成熟!
蓝生虽没见过魔镜,却如雷贯耳,当初诗妹被黑山老妖胁迫学了它的《玄魔十三剑》,还承诺要用自己的百年的灵魂来交换,害得诗妹从此不能再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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