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闲逛啊,我这不是过来看看你们什么时候逃,看看能不能一起上路,这样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啊。”
刘芊芊倒是对逃难很了解,她问:“你们不是也有一大家子人吗?把你们老家的人也全都叫上,你大伯和三叔都是衙门做事的,身强体壮,家里那些伯母婶儿又是村里干农活的,力气大,一起逃不是更有用,不像我们这些,个个身娇体弱的,要是不早一点走,怕是路上会出什么意外。”
叶小娴苦笑道:“他们都不肯走,现在就我和我婆婆,还有弟弟宝风,其他人都舍不得走,怎么劝都没有用。”
“啊?竟然还不走?不走留下来等死吗?我爹说了,财钱身外物,房子你也带不走,人命最重要,我爹打算带我们投奔远房亲戚。”
叶小娴道:“有远房亲戚不错啊,总归不会亏待你们,那你们的远房亲戚在哪里的?”
“北会,怎么说呢,算是江南以上,邻近京城。”刘芊芊道。
叶小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不是往北走就是往西走,北面靠近京城,越近京城越安全,西面呢,物质匮乏,逃过去容易,就是容易饿死。
刘芊芊见叶小娴有些伤感,便突然拍着胸口道:“要是你们只有几个人的话,那不如就随我走吧,我爹、还有贾家一起本来就十几口人了,再加上你们几个也不多。”
叶小娴便笑道:“你说话作不作得了数的?要不要请示你爹一番?”
“不用不用,你是我朋友兼恩人,他又喜欢你,我的媒还是你做成的呢,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一早出发。对了,你有马车或者板车之类的吗?食物也要多带一些,万一路上没有东西买就惨了。”
叶小娴笑道:“我已经准备了两辆马车,里面全是吃的。”
“行啊你。”刘芊芊拍了拍叶小娴的肩膀:“果然是我认识的叶子,做事有板有眼有计划,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一早出发。”
……
确定了能依靠刘芊芊一家后,叶小娴心里也就轻松一些了。
现在宝风也被李红梅接回来了,宝风说他们学堂其实也是打算明天放假,他们夫子鼓励他们逃跑,说法跟叶小娴想的一样,一旦这里被侵占了,那肯定是屠城的。再说,洪炎国近些年虽然时不时冒犯,但都没有激起大的水花,所以朝廷根本没有把洪炎国放在眼里。
可现在难民都逃到清和县来了,说明洪炎国这次是来真的。
他们夫子还分析了,说洪炎国现在这么大胆,肯定是跟谁勾结了,要么是大祈朝的奸细,要么是其他国家,可能是北庆国。
既然箫宝风也这么说,那叶小娴和李红梅就没有可忧虑的了。
接下来,就是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
衣服可以不用多少件,逃难的路上几乎没有时间洗澡换衣服,多带几条底裤就好了。首饰这些带小的就好。
其中有几样箫宝山送的,看着不值什么钱,带上又嫌碍地方,罢了,不带了。
箫宝风想带一摞书,被叶小娴否定了,书太重,万万带不得,想想那马儿驮那么多东西,还要驮那么久,别到时候累死了。
翻来翻去,最后除了锅铲和几双碗筷,还有家里的银钱,再加上干粮腊肉、米面,其他什么都没有带。
逃难嘛,就是这样子逃的。
收拾完,天也黑了。
李红梅烧了水,让大家都好好洗个澡,还说可能接下来好长好长时间都没有机会洗澡了。
箫宝风说路上要有河的话,可以跳进去泡一泡。但立刻被叶小娴否定了。
叶小娴笑道:“越往北面越冷,河水也是冷的,宁愿脏着也不要洗澡,否则冻着凉了,那小命就难保了。”
说完,大家都觉得伤感,索性也就都沉默不语了。
……
东西打点完毕,理应各自回各自的屋子休息了。结果这时屋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有喊“弟妹”的,也有喊“二嫂”的,还有喊“叶子”的。
竟然是箫家人来了。
李红梅去开门,竟然看到箫家人全都来齐了,箫铁树一家,箫铜树一家,箫老汉也来了。惊讶的是,他们居然拉着两个板车,上面都是米面干粮,而且每个人身上也都背着不少东西。
“呀,你们这是……”李红梅问:“也要逃难了?”
箫铁树开口道:“没错,不逃不行了,我们县令下午都逃了,他娘的,这狗东西下午说出城办事,出城出事用得着拖家带口?那一马车拉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逃难的。好在当时我一个老伙计在城守门,不然我们清和县这些百姓就等着被一锅宰了。”
箫铜树道:“我们本来打算今晚就出城,但是城门晚上是关紧的,必须等到第二天,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们走了没有,要是没有走的话,那就一起走吧。对了,你们不是有马车吗?我们只有两辆板车,家里这么多孩子,还有咱爹也出来了,蹭你们的马车坐坐没关系吧?”
李红梅有些犹豫。
心想,下午叫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我们都计划好了,一马车拉食物,一马车拉人,跟着刘员外他们走也安全,大不了请一个人帮赶车。
现在这么多人一起走,那总有一些人要走路的。
可叶小娴却是很大方,她立刻笑道:“可以坐马车啊,不过不能全坐,得轮流坐,毕竟马车要带东西,人不能驮着这么多粮食走。”
箫老汉不情愿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不可能走路的,必须让我全程坐马车,否则我就不走了,我死在路上算了。”
“爷爷,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年纪大,没理由不让你坐,我是说我们这些小的。”叶小娴道。
没法子,现在这年代就是以老为尊,箫老汉再混也是家里年纪最大的,这么大年纪还天天走路的话,迟早得死在半路上。
叶小娴的马车车厢不大,都是临时钉的板子,哪像大户人家的马车,可以塞四五个人进去。这车厢放了东西后就没有多少位置了。
王牡丹和陈菊走路没关系,但是陈菊家最小的孩子宝雪才6岁,宝阳8岁,这两个孩子得经常坐马车。
叶小娴对箫铁树、箫铜树道:“大伯、三叔,我们重新商量一下吧,看看你们有多少东西,哪些东西是必须要带的。最好除了粮食、棉被,其他都不带。”
箫铁树道:“嗨,那是,我知道的,我就是反家里的粮食全带上,你大伯母还说要带过冬穿的衣裳,都被我骂了,现在是逃难,带什么冬衣啊。”
王牡丹委屈:“我听说越往北走越冷,不带冬衣怎么行?到时北风呼呼的,还下雪,冻死了怎么办?”
“也得看能不能逃到那个田地,说不定路上就挂了,谁还在乎冷不冷暖不暖的。”箫铁树道。
王牡丹就想哭。
陈菊也有些想哭,她年前腌了一大缸酸菜,可箫铜树不让带酸菜,说路上吃不着。她就纳闷了,怎么就吃不着了?逃亡的路上只喝粥不吃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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