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怕的不是妹妹，是娘。”
“不过两个妹妹都挺好的，以前是我们不懂事。”周正河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自从娶杜大妮后，他整个人从骨子里开始变了。
“这么说，你们娘很凶，对你们不好？”周大根很是不解，他收到的消息跟他们说出来的似乎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他一个季度让人打听一次，隔太久？
“不是，娘对我们不是不好，就是从上次大哥让娘改嫁，很多事情就变了。”周正河拉着三弟的衣服，让他说。
周正海则是冷冷地表示，“我们家的事情，不用对外人言。”
“二哥，他是谁？跑到我们家来问东问西做什么！”
周正河拍拍脑门，“那个，我都忘记这个事了。”
“你走的时候，三弟还小，认不出你很正常。”
“那个，三弟，这是咱们……爹。”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很小声，也就是不太认的意思。
周正海听完后则是摇头，“二哥，你是不是傻了，我们爹都死了十多年，那坟头的树长得比我还高。”
“我去读书，娘改嫁的事情，我不同意，这个人当不成我们后爹。”
不是要装吗？
那大家就一起装，看谁能装得过谁。
这个人眼底压根就没有感情，也就骗骗二哥这种没脑子的，想骗他不可能。
“正海，我是你亲爹。我跟你们仔细说说……”周大根开始了表演。
他拉着两个儿子，就将自己当初怎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怎么变成赵德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却发现眼前两个儿子完全就没有感动。
“你们怎么这样冷血？”他忍不住地质问。
“冷血？你想让我们说啥，你过得真辛苦。”
“你知道我们这十年怎么过的吗？那年闹灾，啃树皮吃草根，一天一顿饭都是稀的。”
“就算日子好过时，家里一年都吃不上几顿肉。因为娘要将钱都省下来，供我们读书。”
“我跟大哥不是读书的料子，三弟是。”
“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所以大哥才将主意打到娘跟妹妹身上，等于捅了马蜂窝。”周正河现在想想，当时真挺混蛋。
妻子杜大妮就等于是被家里卖掉的。
周大根忍不住地问，“我中秀才后，给家里添置了不少地，还有东西。”
“你们怎么会过得这么穷？”
这个家的消息，虽然他一直都有，但是细节不清楚。
想着儿子能读书，家里总不至于太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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