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产手术被安排在明天。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越看越脸色凝重。
“许小姐，孩子很健康，你确定不要了吗？”
他看着许听雨，声音却很小。
许听雨挑起眉眼，语气轻柔却讥诮，“我的决定，重要吗？”
这医生是真的有意思啊，都已经被祁老爷子买通了，为啥还多嘴问一句？
果然，对方即便是没有露出口罩下的脸，也依然可以看出尴尬。
其实医生也不想做这种事儿，毕竟都已经七个月了，要是生下来都能活了。
引产太残忍了。
可人在权势面前，不得不低头。
他想要在这家医院继续待下去，就必须硬着头皮接。
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皱了皱眉，“这些血？”
“刚吐了两口血。”
许听雨云淡风轻。
其实她现在很难受，五脏六腑都在搅动。
脑子更是乱成一团。
但是她表现得太冷静了。
冷静到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愣了一下，立马叫人，“先安排检查。”
怀孕七个月的孕妇，突然吐了两口血，怎么想都很可怕。
许听雨也不挣扎，就这么任由那些人将她带去检查。
结果出来后，是胃部出血。
一来是她最近饮食太不规律，吃的太少，还总是吐，所以胃部本身就有了炎症。
二来是刚才情绪太激动了，连带着身体都起了反应。
医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声道：“许小姐，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呀。”
已经许久不出声的许听雨突然大笑了起来，“注意身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医生有些疑惑地看过来，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但是下一秒，许听雨便给了他答案。
“你接杀人任务的时候，不是接了两个吗？”
医生大惊失色，“什么杀人任务？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在意识到她说的是引产后，他又白着脸解释了一句，“未出生的婴儿在法律上不被视为完整的人。”
许听雨已经不愿意再看他，只是淡淡讽刺，“这么懂法啊？那你知道在中国，七个月引产是犯法的吗？”
在许听雨被送进病房之前，医生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这是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病房，跟祁时风安排的那间比起来，也要简陋很多。
像是个四四方方的水泥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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