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掌柜道:“上次他镖局死了两个镖师,追凶索恶,却没有头绪,后得神秘蒙面人深夜相告,说凶手不是旁人,真是流云庄所为。熊老爷半信半疑,借拜庄之际,派人悄悄依照蒙面人说述,
溜将其庄后的小花园内,从一块莲花石下,搜出了被劫掠的镖货‘九龙戏珠杯’,可谓铁证如山。”
陈天识灵光一闪,不觉轻呼。关掌柜看他一眼,又道:“只是此事披露出来,那流云庄依旧矢口否认,说道不过是有人欲栽赃陷害罢了,根本不能为信。官府虽然闻报,但忙于替当今圣上完
颜亮民间选美之事,一者无暇顾及,二者也不愿意掺合入武林纠纷,便不肯立案,只要双方依照江湖上的相应规矩,自己解决就是了。”
陈天识想起当日无飙道人与孟中的一番对话,不觉恍然大悟,忖道:“如此看来,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只是究竟意图怎样、有何目的?可与他们口口声声说道的什么‘大泰山’相干么?”匆
匆洗漱一番,便到那镖局去见熊南熙,在门口被两个汉子拦住,问明来意,歉意道:“这位公子,我家总镖头明日要与流云庄庄主比试武功,此事众人皆知,因此此刻他正在休憩整备,说道
任何人物,今天皆不会面招待。”言词凿凿,不容辩驳。陈天识无奈,悻悻而归。
第二日,镇中居民皆早早起床,若赶集一般,用过早饭之后,吆山喝五,呼朋唤友,便往那镇外珍珠河畔的小石广场赶去,要看椟珠镖局总镖头熊南熙与流云庄庄主顾聪的比试。那起得晚一
些的,来不及吃早饭,则带着几个小馒头,一边行走,一边就着白水吃喝。有人笑道:“你如此仓促,就不怕噎着么?”那人闻言,摇头道:“若是晚了,哪里还有好的位置?”陈天识也在
其中,微微摇头,叹道:“这等性命攸关之大事,在乡人眼中,不过是一场好戏罢了。”不多时,来了擂台下面,见东边飘扬一面飞虎大旗,底下坐着椟珠镖局一众,熊南熙正色肃容,颇为
凝重;西边有五色云彩的绣缎大旄,旗下站立一人,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三缕黑髯不长且顺,甚是端庄,正是流云庄庄主顾聪。他身后随从皆抱拳而立,无言无语。陈天识忖道:“倘若这
果真是那泰山派无飙道人与孟中、孔池的阴谋,他平白受此冤枉,领受罪责,那可是无辜之极。”
稍时看得一个道人来到台面中央,鹰目尖鼻,倒挂细眉,脸色微黄,唇上八字,颔下一撮山羊胡须,长袖一掸,大声道:“今日椟珠镖局与流云庄比试武功,特请来贫道主持裁判。所谓拳教
无情、刀枪无眼,高手过招,那难免会有死伤,无论一方怎样,新旧老帐尽皆一笔勾销,日后切莫再以此为由,寻衅挑斗才是。”教身旁一个少年道士出来,正是孔池,看他双手各垂一生死
状,遍示群下,旋即退下。
台下有人叫道:“这主持裁判之人,定然德高望重,你又是哪一位?可当得如此重责?”
台上道士愕然,干笑一声,道:“你莫非是外乡来客,若是这泰山脚下的居民,见我模样,便该知晓我的身份。”稽首道:“贫道乃泰山派无嗔道人是也。”
台下那人叫道:“我便是本地土人,平日上山烧香极少,自然不认得你了。自从你们再将一半之泰山划为自己的私家花苑,不许我们轻易游玩,我更是上去得少了。”无嗔道人脸面一红,不
再搭理他,咳嗽道:“又请熊总镖头与顾庄主上台。”熊南熙走前几步,见顾聪慢慢踱步而来,怒道:“血债血偿,你们杀害了我局中镖师,强夺我宝货,此仇若是布报,一世枉为君子。”
顾聪冷哼道:“你不分黑白,不辨善恶,看似雄壮的一个大汉子,却生得一幅软耳根,任凭别人挑拨唆咄,其实也是个混噩糊涂之人而已,算不得豪杰。”熊南熙怒睁圆目,忿然之极。无嗔
道人叹道:“今日既然是生死相搏,贫道也无话可说。”退入台后。熊南熙按耐不得,一声大吼,猛地一拳向顾聪砸下,若有千钧之力。顾聪侧身避开,反手一爪抓向他的肋下。二人你来我
往,十数招过去,不分胜负。
熊南熙一身武功果真高强,拳拳生威,声势骇然。那顾聪乃流云庄庄主,虽然横练工夫比不得他,但那大力鹰爪功炉火纯青,且轻身敏捷之术更胜上三分。陈天识听得旁边有人叹道:“这顾
庄主虽然不苟言笑,平日里严肃之极,但素来乐善好施、救济贫困,与熊老爷一般,俱是好人。如此的两个好人,怎么会打斗起来,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呢?”却是一个老妇人。她旁边一个
大嫂低声道:“我才不信顾庄主会为了区区一颗什么明珠,就去夺宝杀人,只是你我妇道人家,怎敢劝阻?便是老天爷再给上一百个胆子,若是说明不得真相,揪出凶手,也没有什么好的法
子去劝阻。他们不管是谁死去,都只应了那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罢了。”又有几人唉声叹气。
陈天识暗道:“熊总镖头为人豪迈,果真是个好人,那顾庄主我虽然不认识,但听大伙儿的口碑,也绝计不是什么恶人。是了,枉我读了许多的圣贤书,多少也清明一些道理,又怎可满口仁
义道德,但危难之时,唯唯诺诺,袖手旁观呢?正该上去阻止二人决斗,避免酿成恶果,其时后悔莫及。只是…只是她们说得不错,我总该寻个什么合适的法子才是。”见台上二人斗得更加
激烈,双方皆是咬牙赤目,恨不得下一招就可夺取对方性命,不禁焦急万分,有意无意瞥去,见无嗔道人背后,一个青年道士或是内急,匆匆走向广场背后的茅厕,顿时闪过一个念头,拨开
人群,随他进入其中。
那道士宽衣解带,正自惬意,陡然觉得颈脖一凉,有人沉声道:“休动,动一动,便要你变成死人。”这道人唬得魂飞魄散,颤声道:“你,你要作甚?”原来是陈天识拔出那锈迹斑斓的匕
首,架在了他的肩上。
陈天识嘻嘻一笑,道:“我要借你的道袍一用,怕你小气,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你借不借?”道人惊道:“借又怎样,不借又怎样?”陈天识闻言,哭笑不得,忖道:“也不知你是真
糊涂,还是假糊涂,如此明显,还用我说吗?”哼道:“若是借了,不伤你半根毫发,要是不借,我这一刀下去,能够活命,便看你与阎王爷的交情而论。”
道人几乎就要哭处声来,道:“大爷,我与阎王爷的交情极其浅薄,你这一刀要是下来了,他断然不肯放我回来的。我也不是吝啬小气之人,这道袍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不敢转
身,背对着陈天识,三五下除下道袍。陈天识一把接过,套在身上,又拔下他的发簪,给自己头上的束髻插上,略一收拾,活脱脱便是一个道人了。他眼睛一转,一手按将匕首,另一手从怀
中掏出少许糯米饭团,逼迫道人服下。
那道人吞咽入喉,觉得甜腻,惴惴不安,道:“大爷,这是什么?”
陈天识笑道:“我怕你不老实,待我出去之后就要大声叫嚷。本想将你打昏,但看你方才如此听话,终究不忍下手了。于是给你服下一颗‘噬心丹’的毒药。”
那道士毛骨悚然,哭道:“大爷,果真如此,你还不如一棍子将我敲昏呢?”陈天识哦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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