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纳市,依旧炎热。
即便是傍晚时分,迎面吹来的风也带着一丝燥热,让人难以喘息。
一辆白色奥迪a6在四海律师事务所楼下缓缓停稳。
杨鸣从副驾驶位下来,朗安紧随其后,两人步履沉稳地穿过大厅,朝着楼上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王海暴躁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王海正对着一个年轻律师劈头盖脸,“民事诉讼的基本法定期限都记不清?被告提出管辖权异议,你居然用了整整二十天才提交书面答辩!这案子的时效性现在全被你搞砸了!”
那个年轻律师低着头,手里握着一叠明显是被反复修改过的诉状,额头上的汗珠在日光灯下格外明显。
“诉讼时效是个法律关系存续的生命线,你这么干,就等于把我们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往死路上推!”王海的语气里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现在好了,对方的律师肯定会在庭前会议上提出程序性异议。你让我怎么跟当事人交代?”
杨鸣站在办公室门口,抬手叩了叩半开的门。
“王哥。”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王海看见是他,不耐烦地朝那个年轻律师挥了挥手:“先出去。”
等人走后,他重重地跌进真皮椅子里,深深叹了口气,这才正眼看向杨鸣:“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杨鸣不紧不慢地在会客椅上坐下。
朗安心领神会,将两瓶茅台轻放在红木办公桌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前两天让人从黔省带过来的,”杨鸣说着,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王海案头堆积如山的资料,“想着你最近应该挺忙,特地给你送过来。”
王海盯着那两瓶酒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会做人了?”
这句话里有几分调侃,更多的是某种认可。
之前那晚的不愉快仿佛被两人达成默契般地掩埋,谁都没再提起过。
“王哥这么说,”杨鸣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盒三五,熟练地抽出一支点燃,“那下次我可真不敢来了。”
“咦?”王海挑了挑眉,伸手拿过烟盒,“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说着自己也点了一支。
“没办法,”杨鸣吐出一口烟,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身边都是烟枪。朗安那小子开车时不抽烟浑身难受,不让他抽吧看着也怪可怜的,让他抽吧,车里全是烟味。”
他停顿了一下:“还有我家那位,现在一天能抽一包。”
“张静?”王海眉头微皱,“她以前烟瘾不重啊,怎么结婚反倒……”
“可能是公司事务太多,”杨鸣轻轻弹了弹烟灰,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窗外,“压力大吧。”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王海收起了笑容:“强哥那边,还没跟你谈接手翰海的事?”
“接不接手都无所谓,”杨鸣笑了笑,语气显得格外轻松,“我现在挺好,每天把仓库的事情处理好就行,闲着还能健健身。”
但他眼底闪过的那抹深意,却让这份轻松显得刻意了些。
“听说你最近又去保市见乔家了?”王海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目光意味深长。
“嗯,”杨鸣语气平淡,“从乔家那边又贷了五千多万,主要是周转银行贷款。”
王海沉默地点了点头。
翰海这几个月的困境,圈子里人尽皆知。
张志强在外省的扩张计划失利,耗掉了大量现金,公司元气大伤。
按照目前的经营状况,要完全恢复元气,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
这种状况在翰海的历史上极为罕见。
要知道,像翰海这样的黑道公司,现金流向来都是最充裕的。
地下产业的交易基本都是现钞,来钱快、来钱狠。
可张志强为了在外省站稳脚跟,抽调了太多流动资金,这才让公司陷入了如今的窘境。
翰海的资产规模保守估计也有好几个亿,但大多都是不动产。
这些固定资产就像一辆停在车库里的迈巴赫,车子是真金白银的豪车,但要让它正常运转,没有油钱和保养费也是枉然。
“那个……你之前提的空运物流项目,”王海斟酌着开口,“强哥那边什么态度?”
杨鸣苦笑了一下:“强哥和张静都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说回本周期太长,现在也不适合投太多钱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强哥……最近在考虑做五号的生意。”
“五号?”王海猛地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
这可是张志强一直以来的底线,是翰海立身之本的规矩之一。
“嗯。”杨鸣点点头,目光略显复杂,“你也知道,最近四眼那边动作不小。他在好几个地方都铺开了,听说在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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