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陈泉心头一颤。
怪不得马大爷对自己这么好，感情对方没老婆也没孩子？
“马大爷，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儿子！您的相助之恩，后生一辈子都不会忘！”
“诶，好……好啊……”马大爷也红了眼眶。
他饱经风霜的粗糙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陈泉的手背，激动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对了，你先等我一下。”
马大爷拿出钥匙，打开书柜右下方的抽屉，拿出一个装红糖的铁罐子。
打开铁罐子，里面是一卷一卷的零钱。
马大爷从里面取出三十块钱留下，随后将其他的钱连同罐子都推到了陈泉的面前。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陈泉一惊，赶忙将罐子推了回去。
“拿着！”马大爷一把抓住陈泉的手，力气很大。
“你小子刚刚都说了愿意当大爷的儿子了，那大爷怎么能没表示呢？”
“这里面一共有两百一十三块五毛七，是大爷我出狱这十来年攒下来的。”
“大爷我在医院上班，管吃管住，几乎用不到什么钱。”
“可你不一样，你现在正是发展事业的时候，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拿上这笔钱去用，等以后赚了钱，再还给大爷就行。”
唰！
陈泉红了眼眶，鼻子酸得厉害。
他拿着铁盒的手都在颤抖，无法言述此刻的心情。
没错，陈泉现在是需要钱。
可他万万不能要马大爷的钱！
他将铁盒放在桌上，随后弯腰从炉子里掏出两个滚烫的烤地瓜。
“你这是？”大爷一脸不解。
陈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钱就算了吧，我现在真的不缺。”
“能吃到大爷您的烤地瓜，我就知足了。”
“哎，你小子！”大爷无奈苦笑，只得收起了铁罐子。
“你是怕给我养老送终啊？”
大爷打趣道。
陈泉脸色立刻严肃，“大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您在我心底，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就算我陈泉穷死饿死，也一定会为您养老送终！”
马大爷通红的眼眶，滑落两行泪水。
这是陈泉第一次见马大爷落泪。
饶是之前他讲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也从未这般失态过。
……
离开医院。
陈泉骑着三轮车再次去了城东的二手市场。
饶是陈泉不愿意再来这里，可他手头上的钱有限，只能来这里买二手的。
“是你？”
陈泉刚进二手交易市场，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子。
“是虎子啊，来，抽烟。”陈泉笑着打招呼，主动散烟。
虽然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虎子这种人，可出来混饭吃的，什么人都得接触。
陈泉深谙此道，自然不会不给虎子面子。
见陈泉主动递烟，虎子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可态度却远没有了那天五哥在时的卑微。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雾道：“是车子出问题了？”
“那倒不是，五哥卖给我的这车，质量好着呢！我昨天晚上骑着回了一趟平头村，都没有一点事。”
“什么？你说你昨晚去了平头村？”虎子瞪大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昨晚风雪大得很，县城去平头村足足三十里，其中还有十五里山路，你真骑回去了？”
陈泉笑道：“也没多难，一咬牙就过去了。”
唰！
虎子脸色一变，看向陈泉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他看得出，陈泉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炫耀的成分，显然不是在吹牛。
他这种出来混的，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狠！
风雪夜骑车走山路，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行为啊！
敢这么做的人，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不怕死！
忽然，虎子脑中浮现出五哥对陈泉的评价。
对方说陈泉这人若非没钱没背景，必然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他之前还对这话有质疑，认为陈泉自视清高，就是一个没本事的书生。
可谁成想，陈泉居然这么狠？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对待其他事呢？
虎子文化程度不高，可他知道一件事：
在这个年代，够狠的人，都能混出来！
当年的五哥，不就是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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