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笑眯眯地盯着陈泉，看得陈泉浑身不自在。
陈泉赶忙收回目光，将椅子往旁边拉了一下。
咚咚咚……
这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陈泉赶忙开口，如获大赦。
看着陈泉似乎故意疏远自己的样子，张雪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抬头看向了来人。
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可穿的却是十分潮流，浓妆艳抹的样子，别说在这个年代了，就是放在后世那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姑娘进来后不等陈泉开口，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自我介绍一下吧。”张雪先开口说道。
姑娘点点头，“我叫丽丽，今年二十一岁，江城阳平县人。
原本我是准备去江城打工的，结果听一个姐妹说她老家这边开了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给的待遇比江城还高，所以我就来了。”
“她没来？”张雪反问。
丽丽道：“她？那怎么可能啊！”
“做我们这行的，最怕遇到熟人了，谁会在自己老家做啊？”
张雪不谙世事，完全没听懂丽丽的意思。
她疑惑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工作而已。”
“啊？”丽丽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咳咳，我来问吧。”陈泉摆摆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开口的张雪。
他严肃道：“你有工作经验是吧？”
“当然了！”丽丽得意道：“我十六岁出来就做这行了，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爱干净，肯定没病。”
说着，丽丽十分妩媚地瞥向陈泉，“老板，您都问了这么多了，咱们的面试什么时候开始呀？”
这一次，轮到陈泉傻眼了。
“现在不是就在面试吗？”
“这？意思是要让她看着咱俩做？”丽丽一脸惊讶地说道。
话已至此，不但陈泉听明白丽丽的意思了，就是张雪也听明白了。
“滚出去！”张雪气得拍案而起。
“诶！你啥意思啊？”丽丽也是怒了，起身回怼道：“我去过那么多洗浴中心上班，哪家不是先和老板试试活好坏？”
“有的人还放不开扭扭捏捏的，我这么主动，反而还不对了？”
“呵呵，想当婊子还立牌坊，老娘还不伺候了呢！”
说罢，丽丽扭头就走。
……
房间内。
陈泉和张雪两人沉默不语，都有些尴尬。
“你是怎么发布的招聘公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来应聘？”陈泉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我就是在报纸上登了待遇，说是咱们这里招聘服务员，按摩师，还有电工水工这些。”
电工水工没问题，洗浴中心日常运行肯定是要有这些师傅随时整修设备。
服务员自然也没问题，毕竟什么服务行业没有服务员？
可按摩师这玩意儿你不讲清楚，那不是诚心让人家误会呢吗？
陈泉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说不出来。
世道就是这样的。
要是让陈泉去登这个招聘广告，他也不知道要登什么好。
这时。
下一个应聘的人走了进来。
陈泉抬头看去，人都蒙了。
十六岁！
这女孩最多十六岁！
甚至都不到十六岁！
她穿得十分朴素，大冬天的，对方脚上还穿着布鞋。
毫无疑问，这姑娘的家世应该不太好。
姑娘长得还可以，却无比紧张，一双手放在身前不停地揉搓，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陈泉和张雪二人。
“老……老板好，我……我叫小红，我……我是王庄村的……我……我想应聘按摩师……”
说到按摩师三个字的时候，姑娘直接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往下掉落。
陈泉人都麻了。
“你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八……”姑娘吞吞吐吐地说道。
“好好说！”陈泉语气蓦地严肃。
“十……十七，下个月十八……”姑娘被吓得身子一颤。
“还不说实话？”陈泉有些怒了。
“真的……我真的下个月十八，这是我身份证……”小红哆嗦地将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
陈泉拿起来身份证看去，上面写着李红，年纪确实是十七，差一个月十八。
“那你怎么看上去和十六一样？”张雪疑惑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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