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时锦将邢贵人传到了千禧宫,命宫婢嬷嬷好好地给她捯饬了一番。
邢贵人虽非美人,却也不丑。
落落大方的一个人,虽壮实了点儿,却也生得干净清秀。
只不过,许是父亲是武夫出身,养得她的身上若有似无地带着点
啧,夏时锦不知该如何形容是好。
说得好听点,算是带着点儿江湖儿女的侠义之气。
说得难听点,就是言行举止间,总有那么一点点匪气。
邢贵人只知道东西好,便什么都往头上插,却全然不顾是否与身上的衣衫罗裙相得益彰。
“去给邢贵人找身颜色素雅点的衣裙来。”
夏时锦时不时在旁吩咐。
“把邢贵人头上的金钗都取下,改个简单的发髻,再把本宫的点翠银簪取来插上即可。”
看到邢贵人耳朵上那金灿灿的耳饰,还有脖子上套的大金璎珞,夏时锦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这是去侍寝,还是要去跟皇上炫富呀。
打扮得这么高调做什么,也不怕皇上跟她干柴烈火时摘着费事。
“璎珞取掉,耳饰也换成珍珠的。”
“眉毛再修一修。”
临了,夏时锦又亲自给邢贵人化了淡妆。
“不愧是皇后娘娘,品味就是好,邢贵人这身打扮啊,瞧着可比平日里要清婉贵气得多。”
宫婢和嬷嬷们在旁频频称赞。
“邢贵人今晚俊的嘞。”
邢贵人对着铜镜左照又照,亦是对自己这身打扮甚为满意。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手可真巧,这妆画得比婳妃还要好看。”
夏时锦歪头端详着邢贵人,却总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站得时间久了,这破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夏时锦走到美人榻前坐下,把邢贵人叫到身前后,又命阿紫将朱砂和毛笔取来。
笔尖沾染朱砂,夏时锦提笔在邢贵人的眉间画了个四叶草的花钿。
邢贵人就跪在美人榻前的木台上。
她仰着面颊,一动不动,安静如斯地任由夏时锦一笔一笔勾画着。
看着看着,邢贵人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她眼底泛红,染上了一层水雾。
“嫔妾的娘亲死得早,家里又没个长姐,以前每每看到左邻右舍的姐姐们出嫁,都会有娘亲帮着梳头打扮,别提多羡慕了。”
邢贵人抽了抽鼻子,继续矫情。
“今夜也算是嫔妾的大日子,能有娘娘给嫔妾梳妆打扮,也算是了却了嫔妾心中的一大憾事。”
夏时锦美眸低垂,与邢贵人对视了一眼。
她面色无变地懒声打趣。
“反正都叫本宫娘娘了,邢贵人若想要个娘,也不是不可以,顶多就是少叫一个字的事儿,好办!”
“”
邢贵人眸中的那点水汽登时散了个干净。
她唇角抽了抽,不拘小节地用手背蹭了下鼻涕。
许是觉得跟夏时锦亲近了,邢贵人清了清嗓子后,说起话来便也没那么拘谨了。
“娘娘比我小三岁,怎么还好意思占嫔妾的便宜。”
夏时锦笑了笑,未言语。
邢贵人盯着夏时锦打量了片刻,心生感慨。
“说句皇后娘娘不爱听的,娘娘善良亲和是好,那也不能太和善了。”
“那以前,婳妃都要踩到娘娘脑袋瓜子顶上了,娘娘还跟个鹌鹑似的,处处忍让,看得嫔妾在旁边都跟着干生气。”
“但娘娘自从景仁宫大火醒来后,真真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好!”
“现在才像个皇后样儿,看看这气场,看看这几日的做派,就是一国皇后该有的气场和魄力!”
邢贵人的马屁真是说拍就拍,夏时锦被哄得浅浅一笑。
可她内心却突然警醒。
除了萧泽、邢贵人,想必这后宫的人都察觉到“夏时锦”的性子变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利用,可能会多出不少麻烦。
借她人之口,润物无声地打消宫里人的疑虑,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邢贵人是个碎嘴子的,平时最喜欢跟各宫妃嫔、嬷嬷和宫婢们闲聊。
于是,夏时锦便想了些说辞。
她语气坦然地同邢贵人道:“鬼门关前走一场,你走,你也变。”
觉得说服力还不够,继而又补充了两句。
“本宫也是大难不死后才看清了一些事,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既然老天爷不让本宫死,本宫便该换个活法。”
“且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断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唯唯诺诺,低调做人。”
邢贵人极力认同。
“娘娘能这么想就对了,就该硬气起来,绝不能让那些贱人蹬鼻子爬脸。”
适时,夏时锦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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