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蜷缩在阴暗潮湿脏污的茅草棚里,瘦骨嶙峋的身体,如同在骷髅架子上蒙了一层又黑又黄的人皮。
哐当一声,粗糙的木头门上传来哗啦的铁链拉动的声音。
一个黝黑的满脸横肉的男人一手拎着锁链,一边将简陋的木头门粗暴地打开。然后弓腰侧身,谄媚地将一个戴着奇怪帽子,脸上画着奇怪花纹的老妇让进屋子。
女人似有所觉,一只手肘努力撑在地上,只稍稍抬起身体,便带动身后铁链的哗啦声,才发现她细细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圈,铁圈很小,几乎嵌进肉里,磨得那一圈脖子上的皮肤已经溃烂。
女人似乎一时间不能适应从的门口投射进来的明亮光线,本能抬起另一只手挡了挡眼睛。
她的视线透过指缝落在紧紧跟在男人身后的那个小男孩身上,浑浊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亮光。
神婆左手端着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早已包浆的乌黑杯盏,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绕着女人转圈。
然后蹲在女人近前,右手手指在杯子里蘸了蘸不知名的液体,往女人肚子上弹了几下。
接着神婆右手覆在女人高耸的肚子上,闭着眼,神叨叨地咕哝了好一会儿。
女人自始至终躺在地上,脖子上的链条连接在柱子上,太短,以至于她想坐起来都不行。
蓦地,神婆睁开眼,朝男人吐出两个字:“男孩——”
男人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搓着手哈哈大笑:“哈哈,花了几大千买来的女人,总算回了点本。”
另一边,男孩似乎感觉到父亲的欣喜,也眼见地变得放纵起来。
他来到女人近前,抓起地上杂乱的稻草混合着泥沙,一把一把地往女人脸上扔,一边扔一边天真地笑着,欣赏着女人努力扭动脑袋躲避的样子。
“别,别扔了大宝。我是你娘啊,大宝——”女人努力吐出嘴里的稻草泥沙,朝着孩子喊着,声音嘶哑如同耄耋老人。
男人对这些不以为意,反正就一个工具,还是是一个不听话的工具,一点稻草泥沙又死不了。何必责备自己亲亲宝贝儿子呢。
他恭敬地把神婆送出去,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了过去。
女人见那两人走到门口,趁着他们没注意到这里,干枯的手一把抓着孩子的裤脚,将一个东西塞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大宝给,给你们的老师——”
男人送走神婆,回过头正要把儿子叫出来,却见儿子朝自己跑过来,把一张布条塞给他,用稚气的声音讨好地说:“爹,刚刚这个女人让我把这个给老师——”
女人听到男孩的话,瞬间呆愣当场。
愤怒吗?绝望吗?痛苦吗?
然后她手肘似乎无力支撑身体,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心,彻底死亡,眼睛木然地望着那低矮的却无法触及的茅草顶棚。
不意外地,耳边响起男人的怒骂,还有那一下下凶狠地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
枯瘦的身体如同一具破败的布娃娃,随着踢打而晃动翻滚。
没有哀嚎,没有求饶,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女人却恍若没有任何知觉,脸上一片死灰。
“爹,她流血了——”
男人终于发泄完怒火,回过神,发现地上的女人已经一动不动。
身下,血流了一大滩,形成一个血洼。
他伸手在女人鼻子下探了探,然后晦气地说:“他m的,竟然死了。”
大几千买来的,结果七年下来就只生了一个儿子,真是亏死了。
他不解气地朝着女人尸体又踢了两脚。
一对老人听到茅草棚的动静跟了过来。
一边咒骂这个没用的女人,害苦了他们柳家,差点就断了他们家的香火。一边上前再次检查。
老妇瘸了一条腿,用少了一根手指的手在女人高高鼓起的肚子上摸索。
她抬起头,带着几分畏怯和讨好地对老头说:“…当家的,肚子里面的还在动呢,要不把肚子剖开……”
老头闷闷地哼了一声:“蠢货,这才七个多月,弄出来也没奶吃,奶粉那么贵。”
“神婆说……里面是个男孩。”
“男孩又怎样,就算能养活也说不定留下什么后遗症,花那么多钱养个废人有什么用?”
老妇叠声应是,然后问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拖到坟山上埋了就是。到时候我跟那边联系一下,再给老二买个。”
…………
【以汝之灵为引,以汝之魂为契,以汝之身为媒……】
【契成,融定。】
薄薄的浮土下,一只干枯的手倏地伸了出来,直指深邃苍穹。
女人以违背重力定理的方式,直愣愣地从浅浅的坟坑里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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