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知王妃出身哪里?我听聂师讲,他曾跟过王妃的兄长。”
闲着也是闲着,孟渊给聂青青倒上酒,就打听起主家的来历。
“你连主家的事都不知道?”聂青青笑着饮了。
“真不知道,还请姐姐指点。”孟渊衷心求告。
如今孟渊能有几分气象,虽说跟自己的努力分不开,但王妃也实打实的对自己有恩情。
更别提王妃下面的寻梅有提携之恩,聂师有传道之恩了。
孟渊有羽翼丰满后自立门户的打算。当然,并不是就要跟王妃结怨,而是存报答之念,报答之心。
再说了,孟渊知道王妃极有见识,待下宽仁,并非普通的深院贵妇可比。
孟渊虽未见过王妃,但打心里是敬佩王妃的。
聂青青却不愿多说,只道:“以后有闲了,你还是问我爹吧。他跟随王妃的先兄做过事,曾自称应氏门下走狗。”
王妃姓应,聂师跟随过王妃兄长。以聂师这嬉笑怒骂的脾性,竟自称应氏门下走狗,可见王妃的这位兄长极为不俗。
“且饮。”聂青青妩媚非常,殷勤劝酒,又来打听孟渊来历。
孟渊是个老实人,当下也不做隐藏,说起逃难经历,以及骟匠手艺。
聂青青并不觉的粗鄙,反而一边听,一边劝酒,好似在拿孟渊的经历下酒。
两人聊的开心,忽听那世子独孤亢哈哈大笑,毫不顾忌他人目光。
二楼都是雅客文人,一时间全都看了过去。
孟渊也看过去,只见世子的几个清客帮闲在捧臭脚,请独孤亢作诗。
而独孤亢先是谦虚两句,继而当仁不让,站起身来,折扇敲打手心,缓缓度步,似在沉思遣词,还真有几分诗人风采。
二楼诸多雅客见此,也频频来看,分明是有几分期待。
可独孤亢摇头晃脑,琢磨了半天,愣是没憋出来。那四个书生清客也不着急,都笑吟吟的等着。
孟渊也有好奇,却见那刘贺已瞧见了自己,面上有几分不可思议,随即又有几分鄙夷不屑。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亢来回度步,俯看楼下河水,仰观天上白云,而后开心的一拍手,道:“有了!”
只见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折扇在前,绕着诸人走了一圈,得意道:“诸君且听。”
四个文人清客赶紧做出认真倾听模样,醉月楼二楼的其余宾客见人家已有了诗,也都侧耳来听。
孟渊和聂青青也想瞧瞧这位得过“纯质”评价的世子能做出什么诗。
“什么东西天上飘,东一片来西一条。莫非神仙在织布,落到地上柳絮飘。”独孤亢一咏三叹的吟完,整个醉月楼二楼都安静下来了。
而后有人嗤笑,有人摇头,有人使劲挖耳朵,还有直接甩筷子走人的。
孟渊也服气了,能把打油诗做的乱七八糟,可见才情。
聂青青失笑摇头,道:“虽无诗才,可生在王侯之家,也算是有福气了。”
二楼雅客多有鄙夷,可人家独孤亢带了捧臭脚的文人清客,且已夸了起来。
“妙啊!平仄押韵,意味深长!公子之才,当世无双!”
“此诗朗朗上口,质朴纯真,合乎景、合乎情!若真有神仙,那必然是白云为裳,柳絮为裙!妙哉妙哉!”
眼见诸清客文人纷纷劝酒夸赞,独孤亢更加洋洋得意。
孟渊看的没意思,正打算告辞离开,却见那刘贺凑到独孤亢身边,耳语了几句,还一直往这边瞟。
随后独孤亢也往这儿看了两眼,笑嘻嘻的对刘贺说了几句话,就见刘贺志得意满的走了过来。
“骟匠,你怎么来了这里?醉月楼是文人雅士来的地方,是你这种人能来呢?”刘贺笑吟吟的走到孟渊跟前,不无得意。
聂青青也不说什么,拢手不语,看向孟渊。
孟渊只觉无趣,也不知道这刘贺得意什么。是自认为又得势了?可不过是世子长随罢了,还专门来寻衅,着实是可怜又无知。
如今孟渊和刘贺都还是奴籍,但孟渊一步一个脚印,拳头越来越硬,虽还是借钱度日,可到底越来越好了。
而刘贺改换门庭,却在奴才这条路上越踩越深。
道不同,孟渊跟他多说一句话都算浪费时间。
那刘贺见孟渊不说话,以为孟渊怕了他,得意一笑,又看向聂青青,道:“聂姑娘,世子想请聂姑娘过去饮一杯酒。”
聂青青面上无有半分不悦,显然是见多了这场面,她笑着道:“还请转告世子殿下,蒲柳之姿,不胜酒力,焉敢扰世子诗兴?今日世子在此留诗,我醉月楼蓬荜生辉。酒宴花费,尽数免去。稍后我再派人送两坛梦湖春到王府。”
刘贺听了这话,竟找不出毛病。他回头看了眼,但见独孤亢正在细细看一副墨宝,四个清客在捧着,分明是要独孤亢高价来买。
一时之间,刘贺只觉的被世子无视,被聂青青轻视,他当即沉下脸,朝聂青青道:“我已经跟世子说过了,请聂姑娘给我个面子,去敬一杯酒就好。”
聂青青端坐不动,打量了一番刘贺,笑着道:“请刘兄弟看在我父亲面上,卖我个面子,莫要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改天我请刘兄弟喝酒。”
“我凭什么卖你面子?”刘贺根本没听出聂青青有不悦之意,只觉见聂青青搬出聂师,是露了软弱,就道:“当初我当着那么多人给你爹下跪,求他收留我,他不仅不收留,还嘲笑我,没给我留半点面子。现今我为何要给你脸面?”
孟渊失望摇头,这刘贺当真拎不清,人家聂青青都委婉拒绝,还免单送酒了,如此示好,已然给足了面子。你一个长随乖乖听话就是,可非要狗仗人势。
能在这地段开酒楼的人,岂是能任人揉捏的?
一个闲散王爷的世子又能有几分能耐?真闹出事,纯质的世子能否为你一个奴才出头?
而且人家聂青青的父亲跟王妃的兄长有旧,还跟张龟年百户相交莫逆,出身镇妖司,一手绽春雷威势非凡。
孟渊穿越而来,所经所历,都让孟渊对拳头和刀剑无比敬畏。
可这刘贺显然没受过什么挫,没出过王府,缺乏对拳头的认知,只知趋炎附势,以为身份权势才是一切。
可他并没有想明白,拳头才是最直接的道理。所谓身份权势,也都是拳头刀剑堆砌起来的。
孟渊敬畏暴力,也深知暴力的可贵之处。
是故站起身,伸手按在刘贺头上,抓住他的头发。
“你干什么?”刘贺有被孟渊暴打的经历,他没想到孟渊竟然敢在世子面前动手,此刻慌忙大叫,奋力挣脱。
可此时此刻,比之第一次挨打时,刘贺只觉的孟渊力道更足,那手紧紧抓住自己脑后头发,竟挣脱不得。两手去抓孟渊手腕,更是难以撼动。
“世子救…”刘贺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觉脑后的那只手上涌来巨大力道,他整个人都被压弯了下来,随即脑袋重重砸在桌上,将碟子撞的粉碎。
刘贺只觉口鼻里都是血,眼前一片黑,可还没待反应过来,那只手又猛的把自己的头抓起来,继而又是狠狠砸向桌子。
一连三次,刘贺满脸是血,脑袋像是开了花,人也萎靡下来,那只手却还没离开自己的头。
刘贺趴在桌子上,血水与糕点布满整个桌子,然后就见孟渊凑过来头。
“她是谁?”孟渊按住刘贺的头,让他的血脸贴在桌子上,正对着聂青青。
聂青青依旧端坐,并不出声。
“是…聂青青…聂师的女儿…”刘贺鼻子斜歪,往外冒着血,勉力回答。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对聂师,对聂师的女儿这样说话,我绝对废了你。”
孟渊又提起刘贺的头,继而往桌上用力按下,“记住了没有?”
“记…记住了…”刘贺不敢不答,血水鼻涕涌的满脸都是。
这边动静太大,且没经什么言语冲突,直接就开干,整个二楼的人都怔住了,便是一楼也有人来看。几个小厮也赶紧凑到聂青青身边,静候听命。
那世子独孤亢坐在原处,有茫然之态,可见纯质。他的那个武人护卫并不上前帮忙,只立在独孤亢身后,手按着腰间刀。
孟渊环视二楼诸人,四方抱拳,道:“扰诸位雅兴,实属不该。在下愿每桌奉送一壶梦湖春赔礼,还请诸位君子宽宥。”
诸人见孟渊这般说,有的不作理会,有的微笑点头,还有几个年轻书生笑着抱了一抱拳。
孟渊又向世子独孤亢抱拳,随即手按腰刀,道:“世子勿忧,我乃王妃座下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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