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青有些急了,“杜叔,你这是难为人”
长欢行礼,迎上杜神医审视的目光,“神医但问无妨。”
“好!”
“所救何人?”
“一个朋友,一位故人。”
“既是故人,早该故去,却为何要救?”
思考了一瞬长欢就给出了答案:“可能是因为惜才,也可能是因为慈悲,每每看见他的腿,脑海里面想到的是人性、是生命、是正义,我就会重新反省、重新抗争,所以救他也为渡己。”
长欢明白自己把王樟延当成了与旧时的一种联结。
她需要他,需要救赎,才能让自己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
神医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疑惑,也许是在疑惑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愁绪。
接着又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那我又为何要救呢?”
听着神医掷地有声的反问,长欢突然有些释然,她知道神医的想法了。
“佛语有云,俯瞰众生、得见众生、成为众生。
神医见过最高处的风景,继而越来越豁达、越来越丰盈。
所谓医者仁心,救与不救杜神医早就有了考量,其实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您的心意的。”
杜神医轻笑了一声,算是化解了刚才严肃的氛围。
“你这姑娘牙尖嘴利,和远青这小子也算棋逢对手。”
长欢也会心一笑,“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如此一来,请杜神医出山一事也算顺利解决。
明天长欢便和神医先行启程,陆远青留下照顾小丫头几天,听到这话杜盼盼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神医在屋后种了一些罂粟,磨碎成粉末可止疼,但长期用会变成上瘾的毒药,最近丢了十多株,他要陆远青在这段时间注意防着贼人。
长欢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事,她一心把希望寄托在神医的身上,希望王樟延还有站起来的机会。
驱车回到京都王家已是下午,莲子早已收到来信,引杜神医去休息。
料想王樟延必定在城南书斋,索性让车夫套上马,长欢去接他。
马车从长街而过,听到朗朗读书声,不大的二层楼阁,牌匾上用行书写着“城南书斋”。
原来书斋在城南,又叫城南。
“为何起这个名字?”
车夫一问三不知,长欢让他先回去。
旁边有家茶馆,听说最近京都流行奶与茶的搭配,乃是北方游牧民族的传统。
长欢在店里叫了几碗,要他们一会送到书斋。
推开书斋的大门,正中间摆着一架子书,一扇推拉门隔绝了视线。
学子在临窗光亮处读书,十方抱拳守在楼梯处。
“临安君呢?”
十方指了下楼上,长欢遂提裙向楼上奔去。
“我叫了奶茶,一会十方你给大家分一下,不够的让伙计再取。”
女声远远传来,十方想伸手拦下但又收回了手。
临近二楼,长欢放轻了脚步,楼上是用作阅读、自修或工作之用的房间,摆设很简单。
入目先是围炉摆放的一套茶具,供人品茗畅谈,茶室和临摹处以书架隔开,架上放着几本文章,几个文房之物。
透过书架看到临窗处一幅书案,王樟延背身坐在案前。
今日穿了件孔雀蓝色的大衫,对面放了一个矮矮的禅凳,高低错落,随意不拘束。
长欢轻声唤他:“公子”
王樟延缓缓转身,“你来做什么?”
长欢轻车熟路来到王樟延对面,一屁股坐在禅凳上,“是啊,我来看看公子每天在书斋做什么?公子不欢迎吗?”
“不欢迎你就不来了吗?”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
长欢撇了撇嘴,看见他在纸上写着什么,细细读来。
似是在写户长、里长的管理规则。
“公子为何每日都来书斋?写诗词歌赋,在府邸不也可以吗?”
王樟延重新提笔,“在书斋比较清静,没什么人打扰。”
长欢心里清楚他就是在说自己,却也假装听不懂。
“城南书斋是公子题的名字吗?”
“是。”
长欢兴趣盎然:“取得是什么意思呢?”
“曾经有个喝醉的人,即兴吟诗三百首,其中有一首城南,中间有一句‘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取得就是这个城南之意。”
长欢发出一声惊叹,吟诗三百首的神人,怕不是诗仙转世吧。
想着想着看到王樟延已经换了纸,长欢急忙帮他铺平用镇纸压住,看见王樟延探身要换笔,长欢急忙站起来要帮忙。
长欢献殷勤得紧,所以不假思索动作很快。
没成想竟就直勾勾地握住了王樟延的右手。
长欢愣了一下,转眼看向王樟延,他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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