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厨房主打的鲁菜
——糖醋鲤鱼、芙蓉鸡片、一品豆腐等等，都是他家乡的口味。
长欢没有站着给王樟延布菜，反而是直接坐下来。
十方拿起筷子准备给他布菜，王樟延却轻咳了两声。
十方有些疑惑却立马把筷子递给了长欢。
长欢愣了一下，往日布菜都是可有可无，一般也都是长欢上赶着讨好他。
王樟延不是挺自立自强的吗，怎么还亲点自己来布菜。
长欢刚端起碗来准备吃饭，尴尬僵持了一会，才接过公筷。
牵了些肉片、豆腐、拌菜放到王樟延的碗里，“大人请用餐。”
王樟延每样只吃了一小口，估摸着他应该也吃不下太多，长欢就坐下来。
只听得他清了清嗓子，“今日糖醋鱼太酸了”
长欢牵了一筷子，并不觉得酸，却也配合得打个圆场。“许是厨娘许久未做，手艺生疏了，您再尝下别的。”
“豆腐太老”
“拌菜太咸”
“肉片太大”
每道菜都能挑出毛病，长欢知道他是鸡蛋里挑骨头来呢。
探究得看向十方，眼神询问大人今日怎么了？
十方梗着个脖子，不自然地转头望天。
长欢差点没忍住白他一眼，什么用都没有。
“莲子，去把厨娘带上来。”长欢开口道。
王樟延打断莲子的动作：“不必了。”
“大人，您若觉得饭菜不可口，明日我让管家换掉厨娘。”
“可能是嗓子不舒服，吃什么都没味道。”
长欢倒也乐得他自己不追究，起身倒了杯水给王樟延，“大人喝点水。”
底下人纷纷上来撤掉饭菜。
“大人今日休沐吗？”
“嗯。”
“那大人去酒楼吃点可口的吧。”说着长欢也要告退。
王樟延叫住长欢，“看你的着装，今日急着去哪？”
她摇摇头，“今日天冷穿的多了些，不曾有事要出门。”
说着拢了拢大氅，抱紧了手炉。
“正好，我想要做身新衣，你陪我一起去。”
就这样十方驾车，长欢和王樟延坐在马车里出发去西市布庄。
马车滴滴哒哒地行驶在街上，时常传来商户的叫卖声。
王樟延坐在主位，长欢坐在一侧。
二人没什么共同的话语，只能沉默着，一时间车内安静地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一路上王樟延闭目养神，长欢百无聊赖就偷偷观察他的脸，他的眼，猜测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那日晚上吃醉酒可还有记忆吗？他自己都不觉得尴尬吗？临安君不过也是发酒疯的登徒子
想着想着王樟延冷不防地睁开了眼，长欢紧急撤回自己的目光，不自然地玩起自己的衣袖。
感觉到王樟延的目光在自己头顶审视，长欢也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临近春节，大人有需要准备送同僚的年礼吗？”
只见王樟延认真得想了想，“朝廷这边十方已经备好了。你与赵卿卿交好，锦阳那边你就帮忙备一份吧。”
长欢点头应下，“备些什么合适？”
“文玩摆设均可。”
之前赵卿卿送来的就是绿松石，一般的可能入不了眼，长欢须得想想家中库房还有什么。
马车吱呀一声停下，外面传来十方的呼唤。
原以为是布庄到了，下车发现是一家名不见经传餐馆。
不是用餐的高峰，里面没什么客人。
长欢看着十方帮助王樟延坐到轮车上，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心里腹诽了王樟延那么多，应该对他保持宽容的。
“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还不跟上。”
长欢耸了耸肩，跟在他俩后面走进去。
王樟延应该是经常过来，老板自然地迎他进了包厢，包厢临街有窗，长欢跟上就座。
听着老板报菜单，原来这家餐馆一共就十道菜，每个月会根据时令节气换一次菜单。
没有那么富丽奢华，但胜在味道极好。
王樟延驾轻就熟地点了几道，抬眸问长欢：“你还想吃什么？”
长欢没顾上看王樟延脸色，就加点了几道辣菜，“这个，这个，都要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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