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打包了花卷,并着几个肉菜回到了花房配所。
出乎小荷意料,陛下倒真是个做实事的,把花田料理得很好。
小荷不由地使劲夸赞起来,“阿松哥,这土翻得很好啊。”
虽是花了许多心思,不过得了小荷的表扬,谢淮不自觉扬起了下巴,“这些皆是不难,你明日还可令我多做些,好替你分担忧愁。”
小符在旁边,默默翻着白眼。哟哟哟,皆是不难,也不知是谁在田坎上愁眉不展了一大早上。
然后她就看到,小荷姐不仅找了好多好多话夸男人,还心疼地捧着他的手,一点一点为他擦拭手上的伤口。
她心头有点羡慕的,她从小就没有亲人,被人卖来卖去。就算是在以前的厨房,也是要她去哄别人、讨好别人,才会有人对她好、追捧她。
她之所以替祝妹出头,也是因为祝妹那表面上的温柔吸引了她,就好像她也有了亲人一样。
可是,祝妹从来没有像小荷哄阿松一样,哄过她。
小符再也看不得这些,自己领了菜,就蹲在田埂上,很孤独地吃上了。
吃着吃着,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头顶,“今儿做得很好。”
小符吃饭的小脑袋一顿,就见那人在她身旁坐下了。那人怀里抱了个草药罐,仔仔细细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替她擦上冰冰凉凉的草药膏。
“以后干活时小心点,有时要多讲究技巧的。”
小符鼻子有点酸,重重点了下头。她还是头一次,被这样对待,仿佛一滴温柔的水落在了万古不化的顽石上。
顽石并非没有感觉,顽石也有自己隐秘的快乐。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了坐在花房配所门口吃饭的男人。
那个叫阿松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盯着她,见她看了过来,男人鼻子一哼,别过了头。
小符回过头,看着身旁替她擦药的小荷姐,心中了悟了什么,“小荷姐。”
“嗯?”小荷正在给她擦药,从专注中拔出头来,“怎么了?”
小符伸过头,亲了一下小荷的脸颊,“小荷姐,你真好。”
小荷头一次被人夸好,那张瘦削的脸微微泛红,“你跟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符把头靠在小荷肩膀,耀武扬威地瞧过去,她发现阿松那张满脸黑斑的脸,更加煤黑了。她心头一阵暗爽,原来宠爱真的是要争的啊……
都是跟了小荷姐,她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肯定比一个十八岁的丑男人做得更好。
……………………………………
小荷还挺高兴的,今日的事处理得简单爽快。
上辈子她堕落到了底,什么事都处理得无比极端,到后期简直就是杀红了眼。如今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已经令她足够满意了。
在她看来,厨房那群人没有犯什么大错,至多就是些小奸小恶,她也不会用极端手段对付他们。除了……小荷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表面温和无比的女子的模样。
两世以来,小荷自问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过祝妹。
她有时真的很想去问问那个少女,自己到底哪里惹着她了,非要……非要这样逼上梁山、赶尽杀绝。
这一遭,她暂时赢了。
不过她相信,那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直到把大马……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都一一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人的攻击对重生一次的她来说,并不可怕。
只要不涉及到主子们……只要祝妹不把主子们牵扯进来,她都有办法应付。
她最怕的……莫过于被上辈子的主子韦惜雪发现陛下的存在,那她所有的打算都将功亏一篑。
这般想着,她又往身上浇了一瓢水,屋外的冷风拂过,冻得她哆嗦了一下。
陛下四肢能够活动后,她已经不敢在屋子里擦身子了。
她这个人又极度爱洁,只好在屋外洗漱擦身……只是幕天席地,终归还有一丝害羞。
甚至常常惧怕有人突然闯入花田,看到她衣不蔽体。
不过很快,她又打消了这种恐慌,她这身子,着实是没有一点看头的。
她记得当司寝丫鬟的时候,每天都见韦惜雪的身子, 那才是胸大臀翘、丰腴壮美。韦惜雪是典型的青州人体型,天生高挑骨架大,她从小锦衣玉食,养得浑身肥瘦得宜、凹凸有致。
小荷随意瞧了下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韦惜雪差不多有自己五倍那么大吧……
饶是如此,韦惜雪还日日要求她们这些司寝丫鬟给她揉按胸脯,以求更加挺拔壮硕。甚至有时,她还会柔媚地叫着陛下的名字,仿佛陛下在给她抚慰一般。
啧啧啧,也真是可怜,堂堂一个昭仪,日日独守空闺,欲望都得不到疏解。
她就不同了,虽然上辈子没有,但这辈子待到陛下报恩,她就能拿着钱去养面首了。
她甚至想着,定要多养几个小白脸,天天与他们及时行乐,来补偿她两世以来所受的所有委屈。
而此时此刻房间之内,谢淮听着水声,时不时见屋外伸展的柔荑,耳根的红霞久久不退。
特别是对方进房间之后,照常去翻那本文字版避火图,来来回回仔细研究,更是让谢淮害羞得早早钻进了被窝。
谢淮稍稍等了等,一直等到对方照常熄了灯火,对方也没有丝毫动作。
他心头有点不愉,想到早先屋外那个叫小符的少女,在对方的脸颊啄了一口,他都没亲过……
他今日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暗示了很久,对方都对他毫无表示。
他的手,停在了自己的脸侧——
当真如此丑陋,丑陋到她连轻啄一下都嫌恶心吗?
巨大的失落粘稠地笼罩着他……渐渐沉入湖水之中。
…………………………………………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荷过得都不错。
厨房那些人像是偃旗息鼓了,或者还没有找到折腾她的方法。
陛下四肢在劳作中渐渐养好了,无论是种花还是翻土,看起来都游刃有余。
直到有一日,小荷提早回来,见到谢淮还在洒花种。她不由地停下脚步,捧着脸观察起来。
看着看着,她蹙起眉头,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阿松哥,你洒的是什么种?”
“白檀。”谢淮回答。
小荷出现一刹那的怔愣,旋即跳了起来,“你在花田里种白檀?”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519667/111036951.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519667/111036951.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