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祝业安可谓是春风得意,事业有了起色,南康曾家的案子,他得到皇上的嘉奖,如今又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他终于相信否极泰来,他的人生,终于得到老天善待了。
只是祝公子高兴了,赵家人可就倒霉了。
祝业安心情好的时候,思绪也清晰,原本只是想敲山震虎,让赵家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现在,为了能给未来的老丈人留下一点好印象,他想了想,顾家人可能还要在渔阳待些日子,还是斩草除根才好,以免小人暗中使绊子。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祝业安换上官服,大摇大摆地进了渔阳郡守府。
一听绣衣直指来访,惊得在后宅听小妾唱戏的渔阳郡守郑光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这杀神怎么来渔阳了呢?
不是去辽东了吗?
这顺路吗?不顺啊!
郑光胆战心惊地匆忙小跑过去,生怕等久了,惹了人不高兴。
他在南康郡守面前都要毕恭毕敬的,而南康曾家几代富庶,连他们都被斩于马下,他哪里敢拿乔。
“不知祝大人今日上门,有何指点?”郑光谄笑着问。
“祝某初入官场,与众位大人都不熟络,近日路过渔阳,特来拜访一下,认识认识。”
郑光面色微变,心里却发苦。
不不不,不用熟更不用拜访,最好一辈子见不着才是好事呢。
只是心里再多的推拒,面上也小心翼翼地应和着,嘴里的话更是要在脑子里绕三圈才敢说出口。
哪里想到祝业安和他打了半天的官腔,什么重要的都没说,然后就离开了。
随后,祝业安还去了渔阳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家里,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地接待。
毕竟南康郡的事情刚刚了解过,但凡做官,谁的身上能够真正一清二白,就看他怎么查了。
一直到第三日,备受渔阳官员瞩目的祝业安去了顾家。
这本不是奇怪的事,虽说郡丞只是个五品官,但也没有说祝业安不能去。
怪就怪在祝业安换了官服,带着厚礼,在门口递了拜帖,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被看到帖子的顾洵请进家门。
一反之前去别人家张扬跋扈的样子,他在顾洵面前执的是晚辈礼。
他们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只是那一晚上,大家都没有睡好,尤其是赵家人。
顾洵是昔日的朝中二品大员,下一任丞相的候选人之一,只是一着不慎,被贬到这里。
初来的时候,大家还在忌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直到看到顾家在渔阳举步维艰,也没有人相助时,他们才真正放下心来。
郑光收到“有心人”的示意,故意给顾洵使绊子。以至于顾洵到了渔阳一年,功绩没有一件,错倒犯了不少。
如今看来,他们可能要重新掂量着办了。
——
顾洵在接到绣衣直指的名帖时愣了许久。
这几日他们在渔阳城中弄出的动静,他也有所耳闻。
虽然一时没想明白,但人已经到门口了。
看到将城中官员吓得瑟瑟发抖,这会儿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的两人,顾洵的目光掠过祝业安,率先看向了站在他身侧的一个单薄的身影。
似乎比上回在驿站见到时又瘦了些?
两人恭敬地向他行了个晚辈礼。
顾洵在官场多年,即便之前没想明白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这会儿也全都明白了。
这两人是在替他撑腰呢。
当他在书房里接过顾南风递来的关于赵家包揽诉讼的详细证据时,顾洵沉默了。
他比谁都知道想要扳倒一个世家大族有多难,或许他们漏洞百出,但大部分能让人发现的都不会伤筋动骨,真正的命脉岂会轻易让人发觉。就看他在渔阳一年,只能蛰伏。
而短短时间内,居然让两个年轻人找到了这么至关重要的证据,属实是用心了。
“原本是想对赵家直接发难的,但是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些证据到了大人手里,或许能发挥更大的用处。”祝业安低声道。
两人在顾家足足逗留了一下午,快到晚饭的时候,才准备告辞。
虽然说了一下午的公事,但能够再进到顾家,顾南风已经心满意足。比起之前的对面不相识,能说上话已经足够了。
没想到,顾洵却开口挽留。
“既然来了,不如用了晚膳再走。”
顾南风愣了,祝业安笑笑,“顾大人盛情,晚辈却之不恭。”
祝业安的一声晚辈让顾洵愣了下,再打量他们二人之间,终于顿悟其中的怪异之处。
他当然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属,但是祝业安的能力手段,远胜当日的章彦佑,这样的人岂是好拿捏的?
以祝业安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没有忽略顾洵眼中的忧虑:“顾大人,日久见人心。”
顾南风自当年离开京城,已经足足六年没有和家人一起吃过饭了,这一顿饭吃得她五味杂陈。
祝业安坐在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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