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臭小子,逃得可真是时候啊!”
梵心一边拿着大铁铲哼哧哼哧刨着土,一边碎碎念,还是吴擎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
与此同时,被老和尚念叨的吴擎,正顺着梵心给的地址一路找到虚名山,又在附近村民的带领下,才找到这座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寺庙。
这座古刹颇为古朴低调,墙壁红漆斑驳,砖瓦裸露,就连牌匾都有些颤颤巍巍,似是很久没有修缮。
寺中疏离冷寂,人烟稀少,香火更是不旺,很有少有人前来参拜,只有不时传出的梵音阵阵,才让人知晓这座寺庙仍有僧人在此居住。
吴擎打量了一下牌匾上模糊不清的“灵业寺”三个大字,确认无误之后,才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钞票,交到带路的老汉手里,“这位大叔,多谢了。”
“嘿嘿,不谢不谢。”这位老汉操着一口大烟嗓,笑呵呵地从吴擎的手里接过几张红红的票子,小心捻了捻,才揣进兜里,顺着他们来时路哼着小调儿原路返回。
刚刚下过雨,山路泥泞,吴擎拿树枝刮了刮登山鞋上的黄泥,走近寺门,轻轻敲了敲。
寺门未闭,一阵“得得”声过后,寺中一位正在洒扫的小沙弥便拿着扫帚过来,行了一个单手礼。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吴擎将一直贴身护在胸前的信封取出,递到这位小沙弥手里,“小师傅,这是贵寺梵心大师所写的亲笔信,他遣我过来与梵明大师有要事相商,麻烦通传一下。”
“好的,施主请稍候,我去去就来。”
小沙弥接过信封,将扫帚放到一边,匆匆往寺里而去。
不多一会儿,这小沙弥便迈着小碎步回来,抬头道:“施主久等了,请随我来。”
带着他穿过几间破旧的经室,这小沙弥在一间禅香四溢的寮房门口站定,示意他直接进去。
吴擎刚一进门,便看到了一位正坐在蒲团上看信的老和尚,他脸型端方,胡子花白,眉间褶皱颇深,瞧着比梵心年纪还要大一些。
听见门口声响,这老和尚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是吴施主吧,请坐,师弟在信中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于我。”
吴擎坐定,将背包放在一边,心中难掩激动,“多谢长老,请问梵心大师所说的照片……”
“施主稍等,这照片年代久远,老衲还真得好好找找。”梵明眉头微皱,思索良久,这才起身去到里屋一间库房内,打开箱子仔细翻找。
很快,他捧着一册陈旧的书册出来,放在桌上,小心翻动着几近破碎的黄色书页。
梵明目光慈爱,带着几分怀念:“贪吃这小家伙打小便跟梵心师弟有缘分,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讨吃讨喝……”
“有了。”
他的手掌轻抚,将夹在书页中间的一张老式冲洗照片捻起来,递到吴擎手里。
“这便是当年一位路过此地的旅客帮他们师徒二人拍的一张照片,时间过去太久,已有点模糊不清了。”
吴擎手指微抖,将那陈旧的照片拿到眼前,这些日子的念想都归拢于这一处。
对面老和尚的声音还在在这空旷寂静的寮房缓缓流淌。
“贪吃这孩子虽命苦,但所幸毕生最痛苦的经历都在不知人事的孩提时代,且这孩子天性乐观豁达,所以我与当年知道此事的一众师兄弟都约定,若他自己不记得,便再不提起。”
他叹了口气:“师弟所提及的那药方疗效虽好,但的确是药性猛烈的虎狼之药。”
“我至今仍记得贪吃那孩子没日没夜的嚎叫,哭的眼泪都干了,嗓子也哑了,只有我那师弟将他一天到晚抱在怀里哄着,才能堪堪睡上一觉。”
梵明苦笑一声,摇摇头,“甚至有不知所以的过路人还以为我灵业寺是拐卖孩童的窝点,当时的主持多方周旋,才没让人进山将这灵业寺给掀了……”
“不过正如你所见……”
“苦海翻成天上路,毗卢常照百千灯。”
“他,已有了新的人生。”
随着梵明苍老的声音落下,远处荡起厚重而悠长的晨钟撞击声,钟声伴着山风穿过空旷的庙宇和佛堂,回旋悠扬于无边天际。
唤醒沉睡的山林,唤醒迷蒙的鸟兽,也将吴擎的思绪撞得七零八落,陡然回神。
手中这幅照片上,那中年和尚虽体型稍稍瘦削了些,但从五官分布便可看出是年轻一些的梵心,而他怀中抱着的,正是一个面目全非的瘦弱男孩。
此时铁锤应是已经来到寺里一段时间,身上干净利落,流脓的伤口也已干燥愈合,只是整张头皮和大半张脸都被斑驳的疤痕覆盖,有的似乎刚刚落痂,露出泛红的血肉。
照片虽陈旧泛黄,可这孩子明媚张扬的笑脸却似乎穿透岁月长河,与吴擎脑海里那张俊秀可爱的面容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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